第12章 落水（1 / 2）

被收拾了一顿之后，一船人总算变得规规矩矩了，连观赏烟花时也一个个地正襟危坐，比平日里上课还坐得端正，焰火闪耀间五颜六色的光影洒落在脸上身上，他们也保持严肃绝不嬉笑。

风入云很满意，萧孝偷眼瞧他，正闲适地靠在船舷上，享受这喧闹天地间的一方清静。美好的事物让他期待而略带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

船头的崇年报告了声主办方已经来人正在指挥各画舫有序靠近玲珑宝阁，马上就要进场了。

船只都朝着同一个方向驶去，渐渐排成队列，水面忽地起了层朦胧的雾气，风入云掸了掸衣袍正准备站起身来，船身突然和相邻的画舫磕碰了一下，撞得他一个趔趄。

风入云向旁边看去，这才发现原本的一层薄雾不知何时已经浓到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另一艘船上的人了。雾气蔓延得很快，风入云再回头时，连自己这艘船上的人影都已经变得模糊。

那群被教育过的小弟子们对此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如泥塑木雕般端坐着，安静得诡异。风入云察觉到了不对，目光转向船头的崇年时船身再次震动，这一次的撞击更重，船头的人影猛然失去了平衡而跌落。

“崇年！”风入云扑到船头，却没赶上，伸向水面的手什么都没抓住。船体忽然剧烈摇晃起来，不是被撞的，似是湖面掀起了波涛。

这里并不是天然湖泊，而是围绕玲珑宝阁人工修建的水体，说是个占地比较广的池塘更合适，不应该有这么大的浪。

画舫颠簸得很厉害，风入云俯在船首被浇了一头一脸的水，四周风声水声焰火声很大，唯独没有人声。

画舫突然开始原地打转，越转越快，像是被吸进了漩涡，风入云跃回船舱中，一边喊人一边伸手在雾气中扒拉，却一个人都没有碰到。

“到底是何方妖孽，给我出来！”风入云火气上涌，钉住脚下站稳，捏了个风诀将周围的雾霾一扫而空，才看清船上只有自己一人，玄天门的其他弟子全部不见了踪影。

“混蛋。”风入云正要使个身法让旋转的船停下，突然从舱底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重重往上撞击了一下，脆弱的画舫立即四分五裂彻底散架。

风入云落水时屏住呼吸，赶忙掐了个避水咒，他不知道其他人都去哪里了，但是玄天门弟子身上都带着统一的宗门信物，眼下虽然因为这奇怪雾气的干扰感应不到他们的位置，但风入云还是传递了避水咒过去，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接收。

风入云坠入深水时，透过浑浊的雾气还能隐约望见天空中绽开的焰火，不受这惊变的干扰兀自绚烂着，只是焰火熄灭过后留下的浓烟很快就和水面的雾霾融为一体，遮挡了视线。

风入云一直在往下沉，这个人工湖明明很浅，现在却是深不见底般没有尽头。

水面有雾气遮挡，月光灯火全都照不进来，水下一片漆黑，不见五指。风入云强行止住下的趋势，水中不辨上下，只能放松全身让身体自由悬浮在水中已感受正确的方位。

在确定水面的方向后，风入云向上游去，水底原本还算平静的水流突然变得混乱起来。风入云被冲得偏离了线路，再做调整想要重新上浮时就感觉到脚腕被什么缠住了，用力地往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