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作古（2 / 2）

看看来来往往的热闹人群，女孩问一个行人‘叶榆圣手’住哪里？

那人看到女孩的模样，身子往后退了退说，“‘叶榆圣手’，早两年就已经作古了。”

“作古？”

“对。”

那人看看女孩，猜想这是来治病的吧，可惜来晚了。

女孩摸摸心口，刚才的奇妙感觉没有了，很难受，是为自己吧，本来以为自己的身体还能治一治，可是现在，大夫都没了，女孩看着人群，自己要做什么？还能做什么？

突然想起上风崖主的话：治不了，等死。

其实自己早就做好这个准备了，为什么要心存侥幸呢，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为什么还奢望能治好。女孩在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实在有些累，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歇歇。

一些人说说笑笑从女孩面前经过，一群小孩蹦蹦跳跳也从女孩面前经过，一只小狗欢快地摇尾巴伸舌头依然从女孩面前经过。

突然‘叮’地一声，一个铜钱扔到女孩面前，女孩看看扔钱的那个老妇人，这是把钱掉了吗，女孩一直看着那人，那老妇人摇摇头走开了。

女孩没去捡地上的铜钱，就那样看着发呆，结果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跑过来把铜钱捡走了。

对面席地而坐的一个男子‘啧’了一声，早知道自己就过去捡了，自己都在这儿坐两天了，也没见有人给自己扔过铜钱，那女孩就坐了一会儿就有人给她扔，怎么回事？看看女孩的脸色和衣服，自己是不是该弄黑一点。

刚寻思完，又见有人给女孩扔了个铜钱，男子盯着女孩，女孩盯着铜钱。

男子在心里默数三声，见女孩没有捡，自己跑过去，把钱捡起来，看女孩抬头看着他，他有点不好意思，一个大男人抢一个姑娘的钱，确实不丈夫，他把铜钱放在掌心问女孩，“你要么？”

女孩看了一眼铜钱，伸手拿走，男子晴天霹雳，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男子心生闷气，直接坐在女孩旁边等人扔铜钱，他相信女孩比他有财缘。

女孩看看男子，男子无视女孩的打量，看着来往行人，等人扔铜钱。

等半天，等来几个乞丐，男子‘唰’的一下站起来，又拉着女孩胳膊想把她拽起来，“快跑快跑，他们是这一片的乞丐，不让我们在这儿捡钱。”

女孩嫌弃的把男子手拍开，这一耽误，那几个乞丐来到面前。

“你小子，耗子一样这儿窜到那儿，那儿窜到这儿，不让你待，你是听不懂啊。”

“各位各位，在下并非乞讨，只是一时困窘，无处可去，想在这片繁华地段谋个生存大计......”男子忙拱手解释。

“我呸，生存大计，生存大计就是你每天捡地上的钱，捡我们的钱，你还想挨揍是不是。”几个乞丐恶言恶语，吐沫星子在阳光照耀下异常显眼。

旁边坐着的女孩看得清清楚楚，站起来打算离开这儿，结果那男的也跟上她，“我们走，不在这儿待了。”

女孩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男子被这一眼的看得有些怂，往旁边退了退，但还是跟着女孩，“你去哪里啊，咱俩一起吧，捡了钱也好分。”

“不用，我自己有钱。”女孩嫌男子麻烦，为了摆脱他直接说。

“你有钱？”男子看女孩一身装扮，衣服一身黑色，料子，站近看，这都起毛了，明显是穿了很久的，刚才女孩还拿了他一个铜钱，这是有钱人会做出来的事吗？

不过男子还是厚着脸皮说：“在下已经两日未进食，姑娘可否借我几文钱，让我去买个馒头祭祭五脏庙，他日一定加倍奉还。”

女孩看看男人，五官周正，身形稍显单薄，有几分文人模样，但也只是几分，因为那双眼睛露出的慧黠可不是文人该有的呆愣木讷。

看到旁边的面摊，女孩带他走了过去。

两人一人一碗面吃了起来，男子吃完后征求自己同意，又要了一碗。

吃面的过程中，女孩了解到这人是一个贫寒学子，考试三次而不中，又遇父母相继生病去世，花光家中银钱，丁忧三年又三年，干脆弃考找个酒楼做账房，结果不擅数术把主家账簿记错，赔钱数两，身无技艺又有污点，无人敢用，这才只能流落街头。

“......想我李良青半生积德行善，幼时连蚂蚁出窝都要及时送回，生怕它们被人踩踏送命，更别说伤天害理，怎就生活如此之艰难，真是老天待我不公呐！”

女孩看着对面男子，吃完面后嘴里就开始不停碎碎叨叨，心想这是吃面吃醉了吗？

“为什么不出家？”女孩问了一句。

出家。男子愣住，这个，确实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