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逼降日伪酋 聚歼蒋阎军（三）（2 / 2）

杨毅说的够简练，但仔细想想过程并不简单，独四旅的一名团长质疑道：“杨团长，据你说你们15团的交战对象是晋军的一个团，别说晋军，就是国军甲种师一个团的火炮配置也没有20多门重炮吧？何况还有6辆装甲战车，莫非你们遇到的是一个晋军师，或者那原本就是一个机械化炮兵团？”这名团长话中带着嘲讽意味，暗喻杨毅在夸大其词，谎报战功。

没等杨毅解释，鲁彦站了起来说道：“余团长的问题我来回答吧，战后扫尾工作和审讯战俘都是我亲自参与的，对敌人的部队比较清楚，我们消灭的那股敌人正如杨团长汇报的是一个团的晋军，据俘虏交待、缴获的文件显示、俘虏的标志牌确证，这是驻守屯留县的晋军19军的直属教导团，团长是宋瑞峥上校，是一个四营加炮兵连特务连和辎重连的加强团总兵力2200多人，其中有两个营都是班长以上的低级军官组成，其他两个营和各直属连也是久经训练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兵组成，战斗力极强，这个团在10号11号两天跟太行纵队的交战中，损失了一部分，在11号下午也就是昨天下午突围时又留下了一个营挟制屯留县一个团的受降伪军和一个大队的受降日军固守县城牵制太行纵队掩护晋军教导团突围，这个团之所以有这么多的重炮和装甲车也是接收了日伪军的火炮加上他们原有的火炮，我们缴获的轻重机枪也远超一个团的配置，另外我们毙伤和俘虏的校官有16名，而尉官有700多人。在这里我还要补充的是，杨毅团长在整个战斗过程一直在最前线指挥，包括在第一道防线阻击敌人，在第二道防线与敌人血拼，据他身边多名战士证实，杨团长此战亲自击毁了两辆装甲战车，击毙击伤敌人50多名，杨团长没有及时向旅部报告敌情是因为杨团长认为长治这边才是战役的主战场，我们纵队已经没有其他的预备队了，我们15团完全有能力挡住眼前的敌人，不愿意因为这些敌人影响纵队乃至军区的整个战役部署，我当时非常认同杨团长的观点，所以就没有在第一时间向旅部汇报敌情和战况，在这方面我们确实犯有主观主义和自由主义的错误，我愿意承担主要责任，毕竟杨团长在整个战斗中都处于最前线指挥战斗参与作战，没有时间向上级报告，战斗结束后杨团长又忙于救治伤员，我是想将战损情况和敌人的情况调查清楚后再向上级做详细汇报，结果调查统计还没完成就接到了到旅部开会的通知，到了旅部又让我们来纵队开会，以至于没能主动向上级汇报。我虚心接受组织的批评处分，如果上级和兄弟部队的领导对我们的汇报有疑问的话，欢迎首长和同志们到15团检点俘虏和战利品，那六辆装甲车20多门大炮和十几辆汽车的战利品就在西贾村放着，等着旅部后勤部门检点接收，不过这一战，我们15团战损较大，希望上级还能按以前的规定留给我们一定比例的战利品进行补充。我的话完了。”

这下没人说怪话了，不过几乎所有的旅团军政主官都认为15团是走了狗屎运捡了个大漏，作为预备队歼敌超过其他兄弟团总和的好几倍，老天爷何其不公，共产党是唯物者不信鬼神，那就是阎老西的晋军太过偏心。

纵队几个首长在主席台上相互咬了会儿耳朵，军区现在还不了解这一战果，军区首长通报战役第一阶段结束布置第二阶段战斗任务时，语气可不怎么好，要纵队好好检讨第一阶段出现的问题来着，现在将新的战果报上去是不是能让军区首长开心些呢？过了一会儿纵队首长统一了意见。

宋政委站起身说道：“15团能够认真理解并落实上级交给的任务，在紧急突发敌情时当机立断顾全大局，并取得了卓着的战果，应予表彰鼓励，纵队会向军区给15团请功，杨毅同志和鲁彦同志回去后要仔细总结整个战斗过程，将有功人员和烈士名单整理造册，要实事求是，不要浮夸虚报也不要埋没英雄和烈士的功绩，独六旅政工部门要做好审查工作，缴获的武器弹药和物资，15团优先补充，也可以留下一部分物资抚恤烈士、奖励有功人员，这一次可以按以前冀南军区的三成规定标准，以后任何部队缴获物资在完成补充后截留部分不得超过一成，这是我们纵队的新章程，马上会以文件形式下发的各个部队，同志们啊，虽然国民党把和平的调调吹的山响，可是大家看看阎老西，看看眼前的长治城，看看那些沦陷区的大城市，国民党军队正在利用和谈争取时间，调运兵力，一旦完成兵力集结，就会像阎老西、史泽波这样向我们共产党猖狂进攻，我们只有坚决反击，彻底打败他们打怕他们，国民党总裁才会老老实实的在谈判桌上签署和平条约，所以说，以后的仗还会打，现在国民党有多少正规军？800万！我们八路军、新四军有多少人？100万！国民党军队接收了日本人的武器装备，又有美国人的援助，我们呢？只能靠缴获，我们要想不被国民党军队消灭，就要不断的壮大自己，大家不要把目光只盯着鼻子尖的那一点儿利益，只凭你一个团一个旅甚至一个纵队是不会打败800万国民党军队的，必须要有大局意识。大家还要清楚地认识到，今后的战斗方式跟以前与日本侵略者的战斗方式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以前打鬼子你们是以游击战为主，各自为战，一个团就是一方主力，以后我们面临的战斗，更多的是大兵团作战，打阵地战，攻坚战，攻城战，讲究的是多兵种协同作战，各纵队协同作战，必须统一指挥，保持上下信息畅通，要坚决执行上级的战略意图，要有一家人的意识，不能在接受战斗任务时挑肥拣瘦，只愿意吃肥肉不愿意砸核桃，保存实力、见死不救那都是国民党军阀的恶习，那样的军队即使再强也没有生命力，我们共产党领导的军队就是有坚韧的毅力，奉献的精神，团结的作风，铁的纪律，正是有了这些，我们的军队才能从弱到强无坚不摧，最后必将赢得最后全面的胜利。”宋政委打手下劈，结束了讲话，底下众将掌声雷动。

紧接着，陈司令员就开始布置上党战役的第二阶段战斗任务。鉴于战役第一阶段，长治城里史泽波力当缩头乌龟不救屯留守敌的表现，军区司令部改变了战略部署，将原来设计的围城打援战术，改成看住长治守军消灭周边各县的敌人，剪除枝杈孤立长治城，最后围歼史泽波的19军主力，这一新的作战方案。

在新的作战方案中，在战役第一阶段没怎么捞到仗打的太岳纵队在陈赓司令员的率领下对长治城西面的长子县发起围歼，冀南纵队的任务是与跟太行纵队协同作战包围长治城，坚决堵住长治城支援长子县的晋军。

杨毅的15团以实际行动表明了自身非凡的战斗力，这次不再当预备队了，接到的任务是监视长治城东北面的飞机场守军。

纵队预备队由昨天损失较大的独九旅两个团担任。

虽然15团不再是预备队，可警戒飞机场的任务也跟看客差不多，只围不打，长子县在长治城的西面，而机场在长治城的东北面，城里的19军就是出动支援长子县，也不会从这边走的，所以15团的任务甚至比预备队还清闲。杨毅鲁彦接受任务后回到西贾村，让辎重连把要上缴的的武器弹药战利品集中管理，等候旅部后勤单位前来接收，伤病员和匿下的战利品装车在一个连的骑兵保护下运回磨盘山基地，俘虏比较多，大部分都是山西籍，也有部分河北籍、东北籍和山东籍的俘虏，杨毅杨静对那些尉官和军士进行了血誓甄别，得到了225名真心愿意参加八路军的尉官和军士，由于这些尉官和军士都有相当的作战经验和能力，杨毅根据他们个人的特长把他们直接分到了战斗部队当中，几个特别优秀的尉官还担任了连排班长。其他600多俘虏包括伤兵，都押送到了纵队指定的战俘营。

处理完善后工作，15团开拔向长治方向出发，傍晚时分在潞城和长治之间的翟店镇宿营，第二天凌晨部队隐蔽行动在长治机场外围东、北两个方向构筑战壕工事，跟独六旅13团一起堵住了长治城的北面。天亮后杨毅带着杨静、张友庆和几个警卫员侦察员，乔装接近机场附近进行实地侦察，自打抗战一来，杨毅对日军最忌惮的就飞机大炮了，尤其是飞机，很是让杨毅吃了几次大亏，早就想抵近看看这飞机到底是什么揍性，可是到了机场边上却大失所望，他只看到铁丝网里那一大片平整的空地，别说飞机，连下蛋的的母鸡打鸣的公鸡甚至是小鸡雏也没看到一只，机场原本日军的飞机，早让阎老西全部调到了太原机场。

长治军用机场是日本人建造的，在长治城东北侧老顶山脚下，南面近邻长治城，东面靠着老顶山，东南北三面被铁丝网围绕，北面铁丝网外围有壕沟，铁丝网里面修有炮楼暗堡，老顶山半山腰也修有战防工事，山顶上有一座大碉堡，虽然机场没有飞机，但机场南侧的房屋还是住着大批晋军，炮楼暗堡里都有哨兵，巡逻队定时巡视，警觉性还很高。杨毅仔细观察着机场周围敌人的布防情况，让侦察员将发现的火力点一一标注在示意图上，在观察老顶山防御工事时，杨毅的眼神被两个很特别的武器吸引住了，看外表那应该是某种重机枪，可是模样很怪，并排长着两根枪管，枪身比普通重机枪长了不止一倍，枪架很大还有个座位，看枪管的指向朝上，这是要对付山顶上敌人吗？用来打飞机不知道怎么样？带着疑问，杨毅只给张友庆看，张友庆看后也是一头雾水从没见过这种机枪。

回到驻地杨毅把林颖和钟国功找了来，把看到的超级大机枪的模样画给他们看，问他们这是什么武器，俩人不愧是经过专业培训的，林颖看过这种武器的画册，钟国功甚至见过实物，原来这种武器原本就是用来防空打飞机的，名叫双联高射机枪，杨毅看的这种是日本人仿造英国的，就是两挺高射机枪并在一起同时击发，配有两个30发弹匣，子弹直径13.2毫米，对空有效射程能达到2400米，穿甲弹能撕破20毫米的钢板，日本人也管这种高射机枪叫机关炮，因为自身较重，多作为固定常合使用，用来保护机场和固定重要目标，也被装配在舰艇和装甲车上，杨毅一听那家伙能在2000米远打穿钢板，眼睛就冒光了，这么多年他做梦都想弄到一款能打飞机的武器，步兵用的重机枪不能仰射，轻机枪倒是能够端起来朝天上打，可是射程和威力都不足，步枪打飞机更属于瞎猫碰老鼠，死一百个步枪手也不见得能干掉一架战斗机，现在终于看到飞机克星了，说什么也得搞到手，就这样，老顶山上的高射机枪就成了杨毅心中的一块割舍不掉的念想，之后几天白天在寻思怎么把心上物搞到手，夜里做梦高射机枪被别人抢去了吓得惊坐起来，满身是汗，杨静、孙北啸、张友庆看到杨毅为此快魔怔了，也是费了心思利用没有战事的这几天多次围绕老顶山进行侦察，了解地形和敌人的布防情况，很想帮助他们的团长了却这个心愿。

9月13日上党战役第二阶段正式开打，经过一天激战，太岳纵队将长子县外围敌防御据点工事清除干净，随后开始攻城，由于长子县城墙高厚，太岳纵队缺少重炮攻城受阻，陈司令员下令用坑道掘进爆破战术，经过四昼夜连续施工，至18日完成了坑道作业及各项攻城准备。工兵将大量炸药送入坑道，做好了起爆准备。当日18时50分总攻开始，随着炸药的起爆，西门和北门外的大炮楼被炸塌，城墙的西门和北门处被炸开两个缺口，城墙上的国民党军多被震昏过去，攻城指战员乘机冲入县城，经过一夜激烈巷战，于次日清晨全歼长子县晋军守军。

在围攻长子县晋军的这几天里，长治城的19军军长史泽波决心当缩头乌龟不动摇，硬是没向长子县派出一兵一卒的支援，不但杨毅的15团当了4天看客，包围长治的两个纵队都是无事可做，八路军进冀鲁豫军区刘司令员看透了史泽波的本性，也就打消了伏击史泽波19军援军的期望，下令冀南纵队围歼北面潞城县的晋军，太行纵队围歼北面壶关县的晋军。

杨毅接受的任务是清除潞城县南面的据点后攻打南门，东西北三个方向有纵队各兄弟部队负责，15团将监视警戒机场的任务交给了长治县大队和当地的民兵后，随即奔赴潞城，潞城县城南外围晋军的工事堡垒虽然坚固，却挡不住15团20多门三生七战防炮的直射轰击，半天时间，城南外围工事全部清理完毕，接着开始攻城，潞城北面独五旅因为有纵队山炮营的火力支持进展也不慢，两个城门几乎在同一时间被轰开，城里的晋军团遭到了两个方向的打击顾此失彼惊慌失措，不到一天时间冀南纵队就全歼了潞城之敌。打扫完战场后，15团再次返回长治机场阵地，替下了冒充主力的地方部队。

两天后，太行纵队也拿下了壶关县，至此，长治城周边城镇全部被八路军拿下，19军的两个师成了孤军，围歼19军的时机已经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