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战之开始,战场之上(2 / 2)
鸣鼓半柱香内穿戴整齐携好兵刃,是顾九练军之时首要之处。
“迎敌!”沉重的带着内力,顾九一声令下。
百里之外,已经见到两方人打斗在了一起。
“魏将军,战况如何?”守夜的将军名唤魏琪,是西陵女将中提的出名号的上将。
魏琪行礼道:“回殿下,北国军将来夜袭人数不多,应是意在扰我军之心,现下我军已在上风,抓了不少俘虏。”
“传令,把所抓北国夜袭之人尽数斩首,头颅悬挂于两军阵前,让北皇仔细看了个明白清楚!”顾九冷声道。
同时:“清点受伤将士下去治伤,所有将军来本殿帐内,商议军情。”
“末将领命。”魏琪行礼道。
方一回到殿内,便听到了熙攘攘脚步声,一位位将军进入帐内。
“殿下!”众将军行礼道。
顾九点头:“众位将军相比是知道了北皇派人夜袭了,不知诸位如何看待这次夜袭?”
众将互相看着,却没有人敢先说话。
顾九指着魏琪:“魏将军,你是龙将军一手提拔起来的,受的龙将军青睐的人,想必是有过人之处。你且说说,此仗如何?”
被顾九指出来的魏琪当即起身回道:“回殿下,依末将所见,末将想拨军打回。”
“哦?”顾九抬了眼,月无暇看上的人,果然是个可用的。
魏琪道:“依末将所看,北军夜袭意在试探我西陵。此刻北军一定以为我西陵在安顿将士们,定想不到我们会回打。我们就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三军整待,随时可发。”
“魏将军所言甚是!”有几个将军听完都嗯嗯点头应声。
顾九轻笑,饮了一口凉茶,道:“魏琪,你原为众将军之末位,不过是一个抬举上来的将军。负责守备西陵边关夜防,这责任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现下,本殿下令,赐你上将军之位,列将三位,在边城赐你一座将军府。”
“末将多谢殿下。”魏琪连忙道谢。
顾九摆手:“别谢的太早。北国北皇慕容烨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本殿不怕告诉你,许了你夜袭,不过是也想借你探探慕容烨的虚实。若你有幸夜袭斩了敌军的一个半个将领立功归来,本殿在加赏你娇夫两人。若你不幸被俘,你的家人本殿会照顾,你且放心。”
“末将若被俘,定当自尽北军之中,绝不会为敌国俘虏,用以威胁我西陵之物。末将家中还有一老父和幼弟,就多谢殿下照顾了。”魏琪跪地扣了一首。
所谓富贵险中求便是如此。
这一次,将是改变她魏琪一生的机遇。
苦苦煎熬近三十多年,家中她非是嫡女,爹爹并非正房主子,不过是她母亲的一侍。她随军不过就是问了给爹爹在家中争出个地位。
不过就是为了年幼的弟弟争个好妻家而已。
得了龙将军青睐以为这将军之名守备边城夜防也就是运到末了,没想到还有这一日。
心中欢喜。
顾九让人拿了酒奉上来。
自己拿了一杯,又给了魏琪一杯。
这一杯算是送行酒了。
随你夜袭的一万将士都是签了生死状的。”递了酒,顾九说道。
这一万将士本就是来边关之时特意备下的,顾九早就想到了要夜袭,只是没想到用的这么快了。
“魏将军请。”顾九抬了酒杯。
魏琪思绪一想,喝酒之前说道:“末将家中有一同父同母的幼弟,若末将无命归来,还望殿下照拂一二。”
“你弟弟,若魏将军你为国捐躯。你的弟弟本殿王夫以九亲王正夫之名,沈家嫡子的身份收为义弟,定然让他不受人欺。”顾九说着,望了帐中的其余人“众位皆可为本殿作证。”
“末将多谢殿下。”叩首,一杯酒饮尽。
带着顾九的手令,带着那一万将士们离开了。
“众位将军们回各自帐中吧,今夜能休息的时辰怕是不多了。”顾九拂了手。
一众将军们先后离开,而有一位没有离开。
“石军师,你为何不退下回去了?”顾九问道。
石羡媂回道:“末将以为,殿下今夜怕是难眠,末将行军习惯带了弈棋,不知可否荣幸与殿下手谈一局?”
“看来,本殿不在军中,月无暇倒是收了不少的人啊!”顾九笑着,喊人备上棋具:“本殿听的月无暇说你本是在边城的客栈做棋主的,因为他摆了一残局才把你这隐士招来了军中做了军师。听闻你爱棋如痴,寻得好棋具无数。你观一观,本殿这棋具如何?”
已经有人把顾九的棋具摆上了前,石羡娣伸头仔细看着,眼中大放光彩,捻起白子仔细手中,又换上了黑子:“莫非是寒玉与暖玉所做?”在看棋盘,竟是难得的血玉整片。
“殿下这棋具,实在是末将有生以来看的最为珍贵的棋具了。”石羡娣说道,语气有着惊羡。
顾九伸手。
石羡娣坐在了顾九对面,手执白子。
“殿下这处的六安瓜片里加了薄荷花,果然提神清凉。”石羡媂喝了顾九让人送上来的茶,道。
同时在顾九下了黑子后下了一字白子。
“石军师果然博学,身在边城这冷僻之城也能知晓本殿的薄荷花。”这薄荷花是她命人栽种,乃是她与月凝在碧华山山中找到的种子,带回了皇城栽种在她的府邸,除了进奉皇宫给她皇姐,也就只有她亲近信任之人才知了。
“末将几次找了龙将军碰巧龙将军练武刚毕,得了几口来喝,初始疑着,龙将军说过便记得了。”石羡娣回答道。
“你倒是好福气的,本殿的茶,那时候月无暇不过讨要了几两而已。”顾九笑着说道,落下一子。
“末将看总有来往边城的送来龙将军手里,还以为是殿下赏的。”石羡娣说道,落下白子。
顾九三分薄笑珉唇,喝了一口茶,落子道:“许是沈雨泽想讨月无暇欢心,趁着本殿不在府中之时讨要了过去。”
沈雾澈是她府中的主夫,沈雨泽想从她府邸拿些不紧要的茶叶无甚大事。
“殿下,龙将军可好?”石羡娣问道。
顾九脸上依然带着笑容:“月无暇如今是丞相正夫,又有了子嗣在身,与沈相鹣鲽情深,自然是极好的。”
“那沈相待他可好?”石羡娣又问道。
“沈相人中龙凤,对月无暇情深义重,石军师难道听不到皇城的传言么?”几分打笑之意,顾九看着石羡娣。
“如此,便好。我先前总觉得是否传言虚假,似是沈相那般的人物,怎会真心许他一人。听得殿下如此说,便放心了。”石羡娣落子,脸上有些些许落寞。
顾九此时也就知道了为何甘愿隐居边城客栈却有入世做了军师的石羡娣为何了。看石羡娣脸色,难得几分道:“石军师或许看过月无暇披甲上阵奋勇杀敌的身影,可看过他见到沈相之时的双眸。”
“上次殿下来时,沈相送陛下赏赐之物,末将看到了沈相。”石羡娣自嘲的摇摇头:“我本以为沈相不过一个文弱书生,一身墨水而已,未曾想她也是个练家子。与沈相谈论几许,她一眼便看出了我对龙将军的觊觎之心,她只说了龙将军以男子之身位龙家家主的不易,却没有说半分辱我之言。沈相是真君子,我今日不该问的。”
她哪里是君子啊,她那真是真小人。
顾九都不用问就知道石羡娣这个陷入爱情的女人被沈雨泽那个在朝堂上的小油饼给算了个干净,坦然相待之言,又露出了自己的武功,不就是为了让石羡娣自退嘛。
略带怜悯的眼神看了石羡娣道:“罢了,等这一战事事了,本殿让王夫给你寻一门好亲事如何?”
“承蒙殿下美意了,末将还是想着寻一个自己心意的男子常伴,皇城中的贵公子怕是受不得边城的风沙。”石羡娣拒绝了。
顾九点头:“许是你一直捆在边城之地让自己受限了,等战事了了,你去边城外看一看,走一走,这好男儿又不只他月无暇一人。”
“殿下这话说的甚是,末将也觉得,属于末将的男儿还在等着末将。空领了这军师之位,无甚作用。”石羡娣道。
“本殿的母皇在世之时,教导本殿下棋常说,下棋之道她一生都不敢说是精通。黑白两色,纵横交错,从未下第一子便要想到全局,每一步又要想到对手与无数步以后。棋局如此,人亦是如此。你无需妄自菲薄,本殿随许久不在军中,却也听得几次边关之战,均是你献计月无暇才让他取了大功。你之材,哪里是一个军师可虚得的。”顾九这话是真心的赞赏,她了解过石羡娣,这军师真真是个可造之材。
只是有时格局小了些,还缺敲打。
“末将受教了。”石羡娣低头。
两人开始了专心下棋对弈。
黑白两色在血红色的棋盘上,三色分明显眼。
两人你一子我一子的下着。
两人手边的茶水换了一盏又一盏。
天色升明,两人的棋局还没有分出个一二。
“报!!!!!”
账外传来的通报声。
“看来,是魏将军的消息传回来了,末将与殿下的这一局怕是难有结果了。”石羡娣抬头道。
顾九让人进来,传消息的将士道:“殿下,魏将军带了一万人夜袭,损八千人。伤敌军万人,魏将军斩首了北国的一三品将军,先锋两人。”
“魏将军如何?”顾九听得这好消息,当即问道魏琪。
“魏将军负伤归来,现在军医处治伤。”传信将士道。
顾九点头:“命军医细细照顾魏将军,告诉魏将军,养着身子,本殿有赏。”
“遵令。”传信将士回道。
顾九看了石羡娣:“这棋具本殿就赠与石军师了。”
“这棋具如此贵重?”石羡娣有点恍不。
顾九笑笑:“棋具赠与石军师,军师并非喜黄白俗物之人,军师爱棋,此物也算得了好主人。莫要推拖了。”
“如此,末将却之不恭。”石羡娣收下了棋具。
午时,北军高挂免战牌。
顾九隔着老远看了看,命将士们宰牛宰羊,大吃一顿。
因为,这并不是慕容烨的低头。
迎接她们西陵的,会是慕容烨更强劲的进攻。
这北国的免战牌一挂便是挂了整整七日。
传言北皇秘密的离开了交战的两军前,去了哪里无人知道。
只是西陵顾九派着看着慕容烨的人看到,北皇的暗卫连同北皇这七日里忙的很。
七日的时间,顾九派出去回皇城给沈雾澈传信的暗卫也回来了。
同时带回了一个不是很好的又算不得坏的消息。
云笙逃跑了,但是被沈雾澈抓了回去。
顾九有些许猜想。
暗卫带回了一锦盒,和一壶酒。
说是王夫沈雾澈交代要亲手交到顾九手中。
顾九留下了酒和锦盒让暗卫下去休息,自己在帐内打开了锦盒。
里边有一封加了火漆封好的信件和一些没有封口的信件。
顾九打开了封好的信件,上边是沈雾澈的字迹。
两页纸,一页无字,一页有字。
顾九笑了笑,先看起了有字的那张。
上边写了沈雾澈对顾九的思念之情和朝惜的一些琐事。
顾九看着沈雾澈信上说着朝惜已经会翻身,爬动等趣事,脸上洋溢的笑容仿佛自己亲眼看到了与着自己血脉传承的小朝惜正向自己爬来,咿呀学语。
沈雾澈说殿下专心战事,无需思着府内家中,女帝照顾府内有加,沈雨泽时常去看望,又常常带着月无暇和他探讨一些为父之道。
顾九看着家书,脸上笑容一直都温柔不变。
细细看过,把这家书烧了灰,才拿起了无字的拿张。
铺开在桌子上开了酒洒在纸上,不过几个呼吸间,原无字的纸上显出了字迹。
上边的字迹并不是沈雾澈的,而是她所熟悉的女帝的字迹。
寥寥几字,是命令。
顾九深吸了一口气,把女帝的命令燃烧,揉了揉眉心。
“月隐。”唤了一声。
这是她新的月卫,是月家这一辈的佼佼者,嫡出的姑娘。
“殿下。”月隐现身行礼,她自从被指派来顾九身边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了顾九的召唤。
她深知前任月卫与顾九的情谊。
是她永远比不得的。
“你去替本殿做一件事情。”顾九的声音越说越小,月隐先是惊讶然后脸上是郑重。
“属下定不负殿下之令。”月隐道。
顾九点头:“仔细小心,一切以自己的活路为重。若一次不成,便退回来罢。”
“属下明白。”
月隐离开后,顾九坐在桌前,写了一封‘家书’。
让传信的将士以寻常家书的速度送回西陵。
和其他的将士们的家书混在一切,送回西陵。
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朱漆封好的信封上只写了四个字:雾澈亲启。
没有什么奏章的锦盒,就是这样寻常的一封信,让传信的将士带回了西陵。
这事做的隐秘也不隐秘,高调也不高调。
顾九当写好后就很悠哉的步子,走到了负责传信的将士的帐篷中,把自己的信就仍在了所有的家书混合的写了西陵皇城的箱子里。
知道的人不多不少,有心的无需特意就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