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一天（1 / 2）
“喊是的几个，出列！”杜总教官皱了皱眉头。
大学新生，本该是最意气风发，年轻气盛的。
历年都是借着这一点，以懦弱、废物，来形容所有人，激起所有人的争强好胜欲望。
可今年居然有人就这么公开承认了，自己是废物！
还不少，一整个新生群体，居然蹦出来二十多位！
杜总教官走下来主席台。
“你们几个，绕着这个操场，跑十圈！跑不完不能停，停了再加十圈！”
“这是什么眼神？怎么？想造反？现在又不是懦夫了？”
二十多人，有人眼神炽怒，好似遇见了命运的死敌，有人眼神平淡，黯然接受。
“我给你们挑战我的机会！赢了，你可以不用参加军训！输了，去给我绕着整个操场跑二十圈！”
最终是没人站出来的。
“我说的话，对所有人都有效！你们不管是谁，只要能打赢我，或者在场的任何一位教官，我可以给你特权！不用参加军训！”
“有没有人！”
“没有是吧？”
“所有人，绕着整个操场，跑八圈，跑不完不准停，停了再加八圈！”
“你们几个！是跑还是挑战我！”
“还有你们，跑起来！”
台上的诸位领导们傻愣愣看着台下开始跑步的新生蛋子们，本该由校长宣布军训正式开始的，乱了，全乱了。
……
九月初的气温依旧很高，穿着军训服在烈日下跑步，其恐怖程度不亚于炎炎夏日穿着厚厚棉袄。
所以八百米大圈，浩浩荡荡的学生在跑完第一圈的时候就已经有人中暑或者体力不支晕倒了。
杜教官眼神示意那边立于烈日下，穿着军装，站得方方正正的教官队，所有教官立即分散至整个跑场的各处，跟随队伍跑动，保持队伍阵型，并且随时准备将晕倒的同学送去医务室。
徐渊洋跟在大队伍里，不快不慢。
这种酷热对徐渊洋来讲其实已经没什么大不了的了，甚至说如果想，他现在应该已经跑完五圈尚有余力，而不是刚刚两圈了。
他们班级全员在线，除了脱队跑十圈的欧阳星秀，所有人居然都撑下来跑完了两圈，没人掉队，也没人晕倒。
这令跟着他们班级方阵的教官略微惊讶。
原来是刚开始跑的时候，那位张淑舒就反复提醒所有人，保持运动节奏。
“不要跑太快，注意节奏，保持速度。”
在酷似教官的玛嘎裟极具规律踩踏脚步声的影响下，加上张淑舒的大声喊叫提醒，徐渊洋和卫航有意将步子的声音踩大，跟着玛嘎裟的脚步，所有人不知不觉中调整了运动节奏。
“保持均匀呼吸，不要喘气吐气。”现在，听见后边逐渐混乱的呼吸声，张淑舒又一次大喊道，代价是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散乱起来，跑步也开始费力起来。
可惜人力终究有穷尽时，跑第三圈还是有几位同学晕倒了，三位女生，两位男生，里面有一个徐渊洋认识，是张佳言。
第四圈又倒了几位。
不过总体来说，以五七届古典礼学一班为中心，邻近几个班级的发挥表现要好上很多。
……
这个上午的训练注定是不会轻松的。
八百米的跑道内部，一块块方阵各自分散，保持立定。
每一个人身上的衣服，都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一般，上边的亮绿色斑纹变成了暗绿色。
此时太阳早已高高抬头，俯视人间，底下的新生们苦不堪言，却无人敢发言抱怨。
谁敢抱怨？那边还在操场上，还是刚刚跑完八圈，现在又顶着烈日跑圈的人，就是他们的下场。
李舒宝眼光撑着教官视线移向别处的时候，会趁机看一眼面前能看到的那些罚跑的人其中一个，眼中有些怜悯。
教官看着这群新生，锐利扫过每一位同学。
此时方阵里面只有十七人。
这还是有几位在长跑晕倒醒来后，又回来继续接受训练的结果。
“身体前倾，目视前方，手臂夹紧，双腿并拢不要耸肩！这是最后一次提醒！谁要被我抓到偷懒，自负！”
“不要乱动！动了打报告！”
“报告！”一位女生打了报告。
“说！”
“汗水进眼睛里了，擦汗！”
“擦！”
“我汗水也进眼睛了！”徐渊洋旁边的同学，忽然喊到。
“你，蹲下！”
“为什么她擦汗就行，我不可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盯着教官，似乎也是怒气上涌，怒喊道：“张亮！”
“张亮是吧？很好！”
“说话之前要打报告！训练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提醒过你们了！”
“出列！”教官看着他，命令到。
张亮不情不愿，可还是走了出来。
教官走到他面前。
“五分钟内，绕着这个操场，跑完两圈再回来！”
“报告！”张亮忽然大喊，诚心想吓一吓这位教官。
“说！”教官显然没有被突然起来的大喊吓到。
“五分钟我跑不完两圈！我是人，不是飞人！”
人群里有人发出来笑声。
“那就六分钟跑三圈！跑不完回来蹲着，蹲到下训！”
“还不去跑？再加一圈！”
赵亮怒目而视，最终灰溜溜跑去跑圈了。
教官将目光转向这个队伍。
“刚刚是谁在笑！自觉一点，自己站出来！”
“敢做不敢当是吧？”
“所有人，告诉我是谁笑了！不用打报告！”
教官扫视了所有人一圈，没人说话。
“好，够讲兄弟义气，我就喜欢你们这个性子！”教官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所有人！蹲下！”
“听不见命令是吧？蹲下！”
十六个人，这才陆陆续续蹲下。
教官围着这群新生，走了一圈，边走的时候，说：“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是团结，是好事？这不叫团结！这叫包庇！你们这样是对犯错的人的纵容！只会害了他，还有你们所有人！”
“怎么蹲的？我刚刚教过你们，就忘了？”
“报告！跑完了！请求归队！”一个人从操场那边小跑过来，汗水顺着裤脚飞洒到人工草坪上，很快又没了踪迹。
这人是那天晚上跟着李舒宝韩清去平川探查异灵事件的那位，也是最先跑的一位，所以见面交流会的时候徐渊洋特地记了一下名字，叫应之先。
“回去！一起蹲好！”
他尽管不解，但是吃了刚刚多嘴的苦头，没有说话，回到自己位置上，蹲好。
一分两分钟还好，可蹲了五六分钟，就会发觉，这比立正还要难受。
豆大的汗水不停顺着脸颊流下，从下巴尖儿滴到军训服上，跟下了大雨一样。
当然，以上所有，皆不包括徐渊洋在内。
教官每次扫视众人的时候，在徐渊洋和玛嘎裟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