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弟弟的到来(1 / 2)
云阳市汽车运输公司,也就是慧慧父亲以前和现在大弟杨洋龙工作的单位。随着社会运输量的不断增长,公司的业务也水涨船高起来。当然,公司做大做强了,在市里的影响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杨洋龙年轻肯干,工作上从不计较个人得失。这一点,他随了他父亲——老杨。杨洋龙还有一个特点会来事,同领导关系搞得如同鱼水。尤其是单位一把手——刘会生经理。说来也巧,刘经理的父亲同杨洋龙的父亲,可以说是这个公司前身——运输社第一批拉板车的苦力。刘经理始终记得父亲临终前,拉着他的手,指着老杨说:会生啊,以后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关照你杨叔一家人呐!他救过我的命。
杨洋龙能当上一名汽车司机,是刘会生副经理力荐的结果。现在是公司一把手了,他心始终装着一桩未曾了却的事。就是把杨叔的女儿从农村招回城进公司。
正在刘经理要付诸实施的时候,市里选派他带队去了坦桑尼亚,为期一年。
按照母亲的安排,杨洋龙这一、两天就要去看姐姐杨洋慧。他已经请好了假。
“冤砣”被送走,大概是一个月以后,刘小妹找到了杨洋慧。
“慧慧,身上感觉还好吧?”刘小妹口吻很是亲和,这是她多年妇女工作养成的。
“还好。不过下身总觉得有点不干净,就是那么一点点。”慧慧毕竟年轻,在这方面可以说是少不更事。找谁诉说呢?友莲伯娘,她是不会说的。小波,那更是不可能的。既然,她问起来了,也就说了。毕竟,身体是自己的。
“你是说月经后吧?”
“嗯。”
“这是很正常的事,我也遇到过。不过也要引起重视,我那里有益母草冲剂。一天两次,喝了就会好的。等一下我给你拿过来。”刘小妹说完就回家拿药。
刘小妹就是凭着这份热心肠,赢得了几乎所有妇女们的赞誉。往往队里遇到哪些个泼妇,摆不平的时候,只要她出马没有不成的。
“慧慧,你看上面的说明书,照说明书服用就可以了。还有,服药其间最好不要行房事,知道吗?”刘小妹帮人,不只是帮在表面,而是帮到了人的心里去了。
“知道了,谢谢婶娘。”
“看你讲的,一家人莫说两家话。”
接着,她又劝慧慧想开一点等等无关痛痒的话。末了,就叫她明天开始同张嫂一起出工,去点油菜籽。
中秋节已过,田里的稻子已收得差不多了。据估算,今年的收成跟往年基本持平。田里剩下的也只有少许糯谷没有收。老农说了,糯谷再让它在田里待上10天半个月,那么打下来的糯谷才更软更糍更好吃。这一切的一切,都与杨洋慧无关。算起来,她来到了柳叶滩村已有了近3个年头。田里的活,什么时候犁田,什么时候布秧等等,她一概不清楚。她所关心的就是如何尽早地离开这个地方。
好似被天狗咬去一大块的月亮,在白云中穿行。一缕月亮的光辉照进慧慧住的房子窗口,撒在了那张放煤油灯的方桌上。她坐在桌子旁,眼睛盯着忽闪忽闪的煤油灯。她想起了白天刘小妹的那番贴心的话,不管她出发点怎么样,说到底她还是在关心自己。她已按照说明书上的要求,喝了一包益母草冲剂。再往下,她在想些什么?事后连她自己也记不得了。总之,自生了那个“冤砣”以后,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记忆力下降了好多。
她干脆什么也不去想,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上床睡觉。正好,这个季节,不冷也不热。
王书记从公社开会回来早已天黑。他抬起左手腕一看:10:35分。正是时候,不早也不晚。
他觉得自己太亏了,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好不容易生出一个人崽崽来,却因为时辰不对而送了人。他好几次想从小波的口里套出一句话来,小波就是不说。反被儿子抢了一顿白眼:敢生不敢养,算什么?无论他使出什么招数,就是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去向。时间长了,也就淡忘下来。好在生崽的机器还在,无所谓。
他算来算去,他足足有好8、9个月没有同杨洋慧行床第之事了。今天非得……那怕就是死,也风流呀!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这次他变换了一个方式,首先以领导的身份把杨洋慧叫醒:
“小杨,你醒醒。我有话同你讲。”
杨洋慧在梦中听到有人叫她。她睁眼一看,是他!她吓得一下从床上弹起来,赶紧套起衣服战战兢兢地说:
“是你?出去,出去.”
“不要激动,这个时候太激动对身体不好。我有话要说。”王书记仍旧口气不改,居高临下地说。
“你有话就说,有……”后面这半句话没有吐出来。她想到了他毕竟是这片天的一元化,以后一切还在他手上。
“后面的话怎么不说了啊,我知道你有气。我也是不得已,那个崽伢子是时辰不对呀,所以才送人的。”他咽了一口口水又说,
“我答应你的事,肯定办到。只是目前还没有到时候。你看啊,你要返城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个是我们这边要有指标,二是城里那边有接收单位。只两个条件都具备了,你就可以返城了。我们这边你放心吧,有我在不是事,现在关键是城里。不过这个事也难不倒我,我也有办法。只是……”
杨洋慧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道理。她明白他要什么,不外乎就是再一次要自己的身体供他享乐吗?或者说,在享乐中为他再生一个崽吗?她横下一条心来,已经为他生了一个,再为这个畜牲生一个又有什么呢?但是,她必须要他给出一个书面承诺:保证她返城。否则免谈,那怕是鱼死网破。
“王书记,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打我下身的主意。我的初夜是你强奸了,后来那个崽伢子是你强暴出来的。我已被你遭塌得不成了样子,这是我的命。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打算让你的儿子小波替你背黑锅,一直要背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也不知道今天哪来的勇气,竟敢这样同他讲话。已经这样了,她也无所谓,于是接着又说,
“你觉得这些都无所谓,那我也无所谓。不过,你得给我一个书面承诺,保证我返城。王书记,请你不要见怪,我也是被逼出来的。”
这一番数落,搞得他猝不及防。是谁在教唆她这样子?他无法想象。特别提到他儿子为他背黑锅,深深地刺痛了他。但这个痛只是那么一下下,这个痛已被杨洋慧无意裸露出来的雪白的膀臂,给消散得无影无踪了。陡然间,他又强行将她压在了床上……
杨洋慧今天总算来到了田垅的坡地上,同柳叶滩村这些妇女们一起点油菜籽。放眼望去,一丘丘收割完了的稻田光秃秃的。山那边的秋意正浓,枫树的叶子红透了,分外抢眼。她又想起了杜仁杰,假如他也在这里,她就会挽着他的手,一股脑儿钻进那枫树林里去,去尽情撒娇,去尽情享受这秋意。他又想起了自己住地后山那一片斑竹林来。那一次,要不是杜仁杰出手相救,她早就不在这个人世间了。杜仁杰啊,杜仁杰当初你为什么要救我呀?如今你走了,我却留了下来。你知道吗,你给我留下来那两盆斑竹,天天在陪着我流着泪啊!
“杨洋慧,有人找你啦!”突然有人站在田埂上喊了起来。
开始,她吓了一跳,以为又是杜仁杰他们来了。定下神来一看:啊,是大弟洋龙。她摔下手中点油菜籽的挖子,飞也似地跑下去,老远就伸出双臂,到了,到了弟弟的面前。她一把搂着弟弟就紧紧地抱着,她的举动活像一个溺水的人,突然看到前方漂过来一根木头一样。她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