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城主鲁格(1 / 2)
下埃及习惯上指的是尼罗河三角洲地区,主产棉花、稻、玉米、洋葱,另外纺织、冶金等等都很发达。
所以下埃及相比起上埃及来说要富饶很多,也因此,驻守在下埃及的官员和贵族都很富裕,如果法老王不多加治理,很快就会产生以势力为划分的分裂情况。
希多尔的父亲、也就是先王,他对下埃及的治理基本处于一个不作为的状态,只要能满足他的享乐所需,基本就不过问太多。
加上官员们互相勾结,希多尔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收复统一,可是统一之后的治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朝堂清洗过后,恐怕下埃及的官员和贵族们都得到了一些消息,因此如果私下乔装微服私访是很危险的事情,大大方方地出行固然会受到更多地防范,可是对于安全来说是比较稳妥的。
即使如此,他们还是在即将到达的时候遭遇了一波行刺。
刺客的来源不作深究,左不过是被派来当作试探的替死鬼。
希多尔叫人将被杀死的刺客吊到了高处作为警示,一直到下船之前也没有放下来。
来到第一座城的岸口,来接待他们的是当地的城主和一些随从的辅佐官,该城主名叫鲁格,因为出身贵族,至少表面功夫是做足了的,面对和希多尔关系亲密的赫因也谦卑恭敬行礼。
“久仰宰相大人、贝斯特的大神官。”鲁格年纪三十余岁,正值壮年,身材有些肥胖,但并不严重,因此笑起来的时候还有几分憨态可掬。
赫因微微点头,没什么表情:“鲁格城主安好。”
“来的路上遭遇了刺客,他有些受惊。”希多尔说道。
出乎意料地,鲁格没有表现出大惊失色的神态,也没有着急为自己开脱,他只是了然地点了点头,为自己的考虑不周道歉,并谴责了一番刺客的所作所为。
不到傍晚,所有人都被他安排妥当,宴会不到傍晚就开始举行,希多尔和赫因被奉到首座。
赫因并不为此感到奇怪,这里离王城并不多远,因此鲁格对他们有些了解是很正常的事情,或许后者也曾经去过王城也说不定。
尤其希多尔和赫因的事情也并不是什么秘密,晚上甚至被安排在了一处。
“你觉得如何?”回到住处,房间内从摆放的花瓶到折起的被角全都一丝不苟,完全是按照能拿出来的最好的待遇侍奉法老王和赫因。
希多尔喝了点蜂蜜水,压下在宴会上喝的酒水的气息,揽过赫因的时候整个人还散发着沐浴过后的热度。
在船上的时候没有好的条件沐浴,基本都是草草洗完就睡,这次希多尔被赫因拉着洗了半个多钟头。
“还是有点不舒服。”赫因有点疲倦,面对鲁格的时候面无表情也并不都是装的。
“喝点水,甜的。”希多尔将蜂蜜水递到赫因唇边,给他喂了好几口。
赫因确实有些晕船,下了船才好些,但还是头晕犯恶心,希多尔问完,也没有多和他说话,把人往床榻上一放,谁知道赫因直接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希多尔忙问。
“被子用香料熏过,有点不好闻……”赫因说着,在希多尔要叫人换被子的时候又阻止了,“等等,我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两人面面相觑。
直到希多尔拽起被子放到鼻尖嗅闻,了然道:“药草的味道,不是香料。”
“这个鲁格,未免太过周到了。”赫因评价。
在被子上都下这样的功夫,未免周到得有些过分了,但是这种周到,赫因却生不出什么反感。
他甚至有了些猜想,这些猜想也很快得到了证实——房间的每个边边角角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摆放的物件也是边对边角对角,甚至以床榻为中心,所有东西的摆放都是对称的。
“这个鲁格有很严重的强迫症。”赫因蹲在一个摆件前面说着。
正巧这时候薇米里特回来了,她看见这房间,也露出一个莫名的笑来:“王、殿下,这个城主应该不存在压迫城民的情况。”
她方才趁着宴会的时候乔装出去暗中打探城中的情况,遇到的人有穷苦的,也有富裕的,显然鲁格在这方面没做什么表面功夫。
“我曾经也遇到过像是这位鲁格城主一样的人,”薇米里特看着房间中的摆设,“对物件的摆放很是注重,甚至会反复确认和调整,这其中也包括自己的着装和表情,最后把自己和家人都逼得都有些神志不清就舒服了。”
“这样的人特别注重自我,所以对待别人往往没有太多关注的精力,”薇米里特说道,“他可能对于治理城邦都没有费什么心思,因此也不太可能会去压迫城邦的子民。”
“这里离王城不远,”赫因了然,“鲁格也不太可能会受到别的人的胁迫,否则早就告到你那儿了。”
赫因看向希多尔:“看来相比起查鲁格有没有压迫子民,我们更应该做的是让他支楞起来不要摆烂。”
希多尔道:“帮他改掉这种习惯?”
语毕,他扯起被角,弄乱了床铺,又走到赫因身边,推歪了摆件。
“希多尔,”赫因好笑地让薇米里特也先退下,“不能这样对待人家。”
“你弄乱他的东西,他肯定又会想方设法弄整齐,你这种办法除了把他逼疯没有什么别的用处。”赫因重新上了床榻,语调里带着些嗔怪。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样的人适合按部就班,”希多尔有些不赞同,“你还得给他制定个治理城邦的计划。”
到时候累的还是赫因。
“我们本来就要颁布一些政令,”赫因说道,“不过是顺便的事情。”
“该让薇米里特带着人去管这些,”希多尔也回到床榻上,他抱住人,缓缓开口,“你也带了她有一段时间了,该让她试试看。”
“可以。”赫因答应得很干脆。
以至于希多尔都有些讶异了:“你这么快就答应了?”
“哥哥说不会用人的上司只会自己干到死。”赫因揪弄着希多尔的睡衣领子,那里有一粒扁扁的小小的黄金扣子,在夜色里也金光灿灿的。
“我现在开始不那么期待见到你的哥哥了。”希多尔直接将那粒扣子揪了下来递到赫因的手心里,敞开的领口就露着,喉结上下一滚,把赫因看得耳根红红。
“为什么?”赫因掌心握着小扣子,声音低低的。
“因为你的哥哥听上去不是个好相处的角色,”希多尔说,“看来有很多人畏惧他。”
“是吧……哥哥手下的人都多少有点怕他,”赫因思索了一下,问道,“所以你也畏惧他吗?”
“我只是有些心虚,”希多尔捏他的耳垂,“如果你是我的弟弟,我估计会很愤怒他被人抢走了。”
赫因被逗笑了:“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