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难（2 / 2）
十三：“是的，我很为难。”
初九怒斥道：“十三，我们虽属同僚，但是一直很少有交集，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是士兵，为谁作战这还要想吗?”
十三：“难道小主对不你不好吗？小夫人对你也不好吗？”
初九：“少我扯这些没用的，我知道他们俩个小孩很好，到时打起来，我尽力不背叛他们就好了。”
十三：“回去小王爷那里，可能随时都要做术养者的，你不知道吗？”
初九愣了一下，“小王爷说了，这是自愿的，而且成功率很高，到时我们也会更强，难道你忘了。”初九说着说着转过身：“哦，是我忘了，你不一样，你有了小主的帮助，现在已经是半步入圣的级别了，境界不同，心境也不同，无论你对小主是感激，还是对小王爷忠诚，都情有可原的，你有实力去选择更好的明主，我不一样，我只是一个小卒，十三，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我先回去了。”
十三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里俨然明白了一切，正常的逻辑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实际是，强者为尊，十三选了对自己更好的杨一扬，而不是军令上的小王爷，十三的境界是半步入圣，可以大方的挑选任何一个想拥护他的势力。
回去的路上，初九胡思乱想着，现在对于十三来说，更是关键时刻，两边其实对自己都不差，他现在选择站队，可能会造成心魔影响，对自己的境界可能更有影响。
他找自己商量，只是想要个心安，但是自己也不是他的谁，不想掺和进去。
难道他想自己支持他？算了，虽然自己不是花木兰这般巾帼英雄，但她知道，扶持小王爷乃是正统，其他的没必要想。
但是在小主这，小主可以教自己武学，武技上，他从没对任何人藏私，这是不多得的武道求知的好事啊，在小王爷那里，所有人都知道，最后的道路，必然是术养者，现在术道者这么被看重，虽然小王爷说是自愿，而且进化的几率很大，但被抹灭认知的概率更大，做一具这样的尸体，真的好吗？
初九说服不了自己，眼见天快明亮，初九就坐在屋顶上，静静等着日出。
“初九姐姐。”楼下传来林雨芳细小温柔的声音。
“小夫人。”初九急忙站起行礼，随后她向林雨芳身旁望去，看了看，不见杨一扬。
“小扬哥哥已经睡了，看他疲累的样子，起码要日上三竿才会醒。”
“哦~。”初九稍微放松了一点。
“你和十三哥哥商量的事，我们也都知道了。”林雨芳温柔的语气，说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事件。
“哈？”初九被林雨芳吓一跳，但随后就明白了，小主这么聪明，十三知道了，就相当于十三周围的一些人都知道了。
初九看着林雨芳问：“那小主说了什么吗？”
林雨芳笑了：“小扬哥哥尊重你们的一切选择，你们不要太过忧思。”林雨芳轻轻一跃，也跳上了屋顶：“小扬哥哥说了，虽然你们是小王爷的兵，但过来我们这里之后，某方面也是自由的，初九姐姐，按我看来，人都是矛盾的，但很多矛盾不是我们造成的，只是我们的身份会困住我们。”
说着说着，林雨芳脸色黯然：“小扬哥哥也不想对付小王爷的呀，小扬哥哥还和我说过，当一个快乐的狗腿子比当三不教教主开心多了，以前他忧虑过，仅仅是因为惹是生非惹的事而已，他有人罩着就行，天塌下来不用他管，这样多好啊。现在他管着这么多人，不能再这么没心没肺下去了，初九姐姐，世上从没完美的选择，但我们也不能当逃兵，最好就是唯心选择，安心的接受未来的一切就好。”
初九听完，看着林雨芳，仿佛看着月光一般。
“还有，初九姐姐，我们共事时间不长，感情也是一般，我知道你纠结，你完全可以放弃我们的。”林雨芳说道。
初九愣了：“你们觉得和我没什么感情吗？”
林雨芳却哭了：“我只是觉得，这样你会好受些，我和初九姐姐的相处方式与十三哥哥和小扬哥哥的相处方式不同，他们轰轰烈烈，同生共死，亦师亦友，羁绊较深。而我们平平淡淡的，我的安全不足让你思虑的，你可以洒脱一点的。”
初九看着梨花带雨的林雨芳，默默的抱她入怀中，“所以你哭什么呢？是你接受不了这样的离别？”
林雨芳哭了一会：“离别也是很难，但面临的这一切，更是艰难，初九姐姐很难，十三哥哥很难，小扬哥哥更难...”
初九一听，原来是自己想多了，林雨芳只是担心杨一扬，这又是小孩的爱情带给自己的窒息感，呼，不想听，但是想了解，“那你是来挽留我，还是来舍弃我的，我给小夫人一个机会，让你说清楚给初九姐姐听，好不好？”
林雨芳听到这话，抬起笑眼看着初九：“初九姐姐，我希望你留下来，我还小，我一个人怕走不远，小扬哥哥步伐跨得太快了，虽然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我跟不上，我深切的感受到我与小扬哥哥的差距。我不希望，将来的某一天，若我看不清他，还阻碍了他，那个我最爱最相信的小扬哥哥啊，被我所拖累，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那我可能更伤心了。”
初九看着她：“小夫人啊，你明明这么好，为什么还这么自卑呢？任何夫人有你这番觉悟，加上小主这般年幼的一方诸侯，以后你们的作为，加上你们俩的名气都能响万世之名了，你还觉得自己不够好？”
林雨芳反而清醒了：“还没渡过这个难关，我就想万世后名了？初九姐姐，小扬哥哥说了，沙场战士少沾文雅之名，不如影响拔刀速度的。”
一语惊醒了初九，她哈哈大笑：“小夫人，你都懂啊，为什么还不敢做？”
“因为我怕万分之一啊。”林雨芳看着她：“小扬哥哥是肆意潇洒的，我身为内人，是多愁多虑的，自然想得多。”
初九一阵头大：“现在小孩的思维都这么深刻了，我根本想不通啊，小夫人，你需要的力量，我应该帮不了你。”
“好吧，天快亮了，我要回去煲点粥，和汤给小扬哥哥喝，初九姐姐，我话说完了，可能太混乱了些，但是我已经说明白了，我等你的消息。”说完，她跳下屋顶。
“好。”初九应道。
此时，天蒙蒙亮，在东二街的杨一扬家屋顶，竟然能看到日出，这是初九没想到的。
被林雨芳一搅和，初九反而轻松多了，迎着昨晚的小雨湿风，草木清新，晓日自然，她深呼吸几口气，“舒坦。”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林雨芳端来一碗粥，稳稳的来到她身边：“初九姐姐，试试我煮的粥吧。”
初九愣了一会，看着林雨芳天真无邪可爱的样子，拿起匙梗舀了一口，“好吃。”想着敷衍一口就放下的，但是真的好吃，她没忍住，一勺一勺就差点吃完了。
初九看着碗底所剩无几的粥，她所幸放下匙梗，直接端碗喝了下去。
林雨芳眼眉笑成月弯，“好耶，看来是特别好吃啊，我也回去吃一碗，小扬哥哥吃了应该更开心了。”
初九抹抹嘴角，默默看着自己服侍的小夫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