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监视（1 / 2）

照李小军的说法，方传华在亲民家园的大本营算是被保安一锅端了。里面的东西现在也清理得差不多，估计他方传华一件也拿不回来。

学校西门对面有个网吧，网吧二楼是包间，在包间里透过窗口正好能看见方传华所在的宿舍楼。我和邹聪当即上楼开了台机子，也不玩游戏，两眼不停地盯着宿舍楼。二十分钟以后，我们看见李小军在宿舍五楼的走廊探了个头出来，故意向我们暴露他的位置，以便我们更好地监视方传华。停留了两三分钟，他就下了楼，从大门出去，径直出了南门。之后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方传华此刻把自己关在寝室里，不让任何人进去，也不知道在鼓捣着什么玩意，所以他趁此机会赶紧溜出来。我问他有没有见到朱全有，他说不知道，从头到尾没有听方传华提起过。我稍微安心了一些。

监视方传华其实是一件没有技术含量且枯燥的工作，我们必须片刻不离地盯着那个方向，时刻都要保持注意力的高度集中，这样又极易造成身心疲劳。鉴于此，邹聪提议，我们轮流值班，邹聪先观察两个小时，我再接着顶替他一个小时，然后再换邹聪，一直轮流到工作结束。

“为什么你要站两个小时，让我只站一个小时？”我问他。

“你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一个好的精力不行！”邹聪解释说。

“你晚上的任务并不比我轻松！”我反驳道。

邹聪笑了笑，他把窗帘拉起来，只留出一条缝，看向外面。但没多久，他又叹了口气，问我道：“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这么坦然地同意来做这个媒介人的？”

我快被邹聪似哭非哭的表情逗笑了，回复他说：“还有别的人选吗？你刚经历一次通灵，再来一次的话，能不能醒过来都另说，张叔徐姨都一把年纪了，让他们上风险太大。还有一个李小军，在两个阵营里跳来跳去的，你觉得他的可信度有多高呢？这样盘算下来，我非但是最合适的人选，也是唯一的那个人选！”

邹聪点着一根烟，靠在墙边，他的眼睛看着窗外，说：“我现在有点后悔。”

“后悔什么？”

“昨天晚上你们聊到这件事的时候，我应该在徐姨从房间出来的那一刻，也从床上爬起来，阻止你们的这个计划，或许我的心里能够好受一点！”

“可实际上你并没有阻止我们，这说明你内心对我们这个计划的可行性还是表示认可的，你心里也想为我们的室友报仇的，对不对？”

邹聪重重地点点头：“我确实是想，可是如果为兄弟报仇需要付出另外一个兄弟的生命作为代价，我宁愿将仇恨的种子永远埋在心里。我宁愿看到你在进火车站的时候，踏上火车，去往遥远的地方，以后再不相见都可以，只要能够好好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甚至是在刘凯死之前的那一天，我们能有离开的机会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谁不想好好地活着。可刘凯一死，我突然就想明白了，有些棘手的事情，逃避不是解决它的最佳办法。这些天我一入梦就看见王建刘凯张诺他们朝我走过来，一个劲地问我有没有为他们报仇，这比天天被水鬼追杀还要恐怖，对我而言，能够亲手解决方传华和那只水鬼，这或许是唯一能够让我获得解脱的方式。经历了这么多，在我看来，活着是难，可替那些死了的人活着，说是度日如年一点也不过分。”

“可你这一走，你算是彻底解脱了，接下来我就要替你们而活，这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邹聪眼神忧郁，手上的烟一根接着一根。

我有些不理解他的忧郁：“我怎么从你的话里听出另外一层意思，你该不是认为我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吧？”

邹聪低下头，沉沉说道：“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瞎操心！”我骂道，“到现在你还不相信张叔和徐姨的能力吗！既然他能想出这个计划，那就有获胜的把握，如果这点胜算都没有，那还瞎折腾什么劲！”

“道理我都懂！我担心的是那个不确定因素。”邹聪的眉间透出阵阵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