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恒玉之死（2 / 2）
：闭关可还顺利？
今晚的月色正好，我想跟你一起去看海，最好再在沙滩上烤鱼，我还得了一瓶好酒，等你出关。
小花问我，你怎么这么久不见人影，我说你被人抓去成亲了，把她笑得不轻，她以为你被家族逼婚了。
我告诉她，你是负了人家，被找上门抓走了，哈哈哈哈！
我第一次见要债要成他这样的，你当年是有多混帐？把人祸害成这样？
你身上的吸引力确实奇特，什么机缘这么厉害？我还听见有人猜测你练了极品媚术，上去给了他两巴掌。
搞笑，媚术这东西要有这么玄，我也想练练，到时候天天有仙子对我投怀送抱，非我不嫁。
子夜文殊这脾气，也实在难为人，谁知道他到底什么心思，你自己留心。
……
他洋洋洒洒说了很多，最后叫她出关的时候第一个给他回消息，要给她补上今年的生辰礼物。
就连在青崖的时候，两个人还私下相约，钟一鸣对她的境遇表示同情，问她白天时候的想法。
闻莺没说他一句不好，只怪自己年少懵懂，害人不浅，现在她终于想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顺其自然的平淡，想要不需要耗费心力的关系。
子夜文殊这轮清月，送他回到天上也好，让他融入人间也好，总之不解开他的心结，她没办法心安。
原来是这个意思，她把他当成跟法正一样困于情劫的修士，他们的关系，在她眼里是医患。
昔日法正主动配合，被她引入幻境，历经三世情缘，这才度过情劫，成就半神之位，他跟他怎么能一样？
子夜文殊在字里行间寻找她独自经历的几百年，除了最近，没见过一次他的名字。
每晚她都要去一个秘境里修行，又时常不见人影，所以他们之间留言居多，而孟河泽跟她绝交的原因他也找到了。
他的枕边人嫉妒她的存在，闻莺怕破坏他们两个的关系，就跟他疏远了。
如今跟他和好是因为，她觉得他们的目标都该是星辰大海，而不是在人际关系上浪费时间。
还有她的如意金环，是恒玉鉴宝阁最热门的首饰，闻莺觉得他纯粹恶心人，她师父的心意也不配他人揣度。
钟一鸣劝她消气，送过她许多礼物，不论是出门游历，还是在秘境里得到的宝贝，只要是女子用的东西，第一个就给她送来。
闻莺也想着他，他们好得不分你我，什么都能分享，经过的风景，手里的宝物，对道法的感悟，相约同上九天，逍遥此生。
这些消息，凭谁看了也觉得他们两情相悦，心意相通。
恒玉也因此后悔当初的急躁，要是他能跟钟一鸣学学，现在跟幻音在一起的人就是他了。
原来幻音不是冷心冷情，她不光天赋高绝，还鲜活可爱，格局大，气量广，这样的解语花哪个男人不爱？
因着这份遗憾，故此才有了郑幻儿的存在。
这本就是恒玉准备悄悄送给子夜文殊手里的东西，没想到这面镜子曲曲折折，终究落到了子夜文殊手里。
比起明面上看起来威胁最大的卫真钰，原来钟一鸣才是他该除去的入骨之刺。
他跟闻莺交好上百年，两个人性格相似，早已成了贴心知己。
闻莺还说过，比起夫妻恩爱，她更想要知己好友。
她早就抛下他，选择别人了。
子夜文殊想立刻去质问闻莺，冷静下来以后，才发现他没有立场。
不提闻莺只是因为十年之约才留下，钟一鸣身边也从没缺过红颜知己，跟闻莺说起她们也从不避讳。
也正因为如初，让子夜文殊更加觉得抑郁。
他们的好，让子夜文殊想起了琴仙，无关世俗的欲望，只是心灵的陪伴。
你好，我就好，你开心，我就开心。
因为这件事，子夜文殊连去百花谷的事都忘了。
直到梓墨提醒他，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姒月，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子夜文殊把婚事都扔在一边，在百花谷住下了。
尔雅听到梓墨转告的消息，只觉得又要出事。
闻莺终于调整好心态出关，既然无可避免，那么她想跟梦无月一样，拥有一段正常的恋情，在一起就好好过，分开也无怨无悔。
这个前提是子夜文殊拥有一颗平常心，这件事目前来看还算稳定，第二件事就是……卧槽？恒玉已经死了半个月了？而且死得声名狼藉？
每次出关第一件事就是看镜子，看到这个最新最劲爆的消息，犹豫了一下，闻莺谁也没联系，急匆匆去找尔雅。
尔雅见到她简直快要喜极而泣了，让闻莺一肚子火都莫名其妙起来，“仙子，您可算出关了。梓墨告诉我，尊上不知什么原因住在百花谷不走了，请你赶紧去看看。”
“我要杀恒玉的事是你告诉他的？”
“是我。”
“为什么？”
她在兴师问罪，尔雅愣了愣，柔下眉眼，“老身本来早该入土为安，只是有幸得您青睐，这才得以突破。您天资非凡，老身又怎么跟得上您的脚步？日后我不在了，谁能为您挽发浣衣？谁来体贴您的小脾气？”
她说得恳切，满心都是在为她打算，本来气势如虹出关，准备给自己报仇雪恨的闻莺，像是用尽全力举了个尘埃。
空落落地实在难受，“可是我准备了很久，希望能在卸任之前完美落幕，别人说我跟他般配，你也说他是个良人。”
“但我努力修行不是为了配得上他呀。”
“在青崖人人都觉得我是个痴心苦情的可怜人，出了门外面都是说他有多厉害，我有多幸运能得到他的偏爱，可我不靠他不也能做到这些事吗？”
闻莺失魂落魄坐在凳子上，“你说他生气，他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我去哄他，做事也不跟我商量，这不就是在报复我以前不顾他的感受吗？”
看她这样，尔雅也实在难受，“是我跟尊上说让他为您出头，您是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但您跟他两情相悦，不该这样被外面的纷扰给破坏了，像你们这样的天才，一时的得失算什么？”
“仙子年幼，他又是不通人情，只要您耐下心来调教，日后定然相亲相爱。夫妻之间，没什么过不去，今日他让一让，明天你哄一哄，这样日子才过得长久。”
闻莺靠着她的肩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在哪儿？”
“百花谷。”
“去哪里做什么？”
“想挑些奇花异草迁进新居讨您欢心，只是前些日子在周家出了点事，听梓墨说当日……”
梓墨没提恒玉找替身的事，免得闻莺听了隔应，尔雅也就只以为就这么一个跟她相似的姑娘。
闻莺气得脑门都突突的跳，马上想到了他生气的理由，一定是因为那个女修说了什么。
可是能被离间的关系也一定不牢固，就像她曾经跟钟一鸣一样，要不是后来他莫名其妙地接受了她男扮女装这个设定，早被人策反了。
“我用什么理由过去？人家半个字没提，我就巴着脸上门，好像我离不开他一样，我才不要。”
要理由这还不简单？
尔雅赶紧给她找台阶，“尊上准备装饰别苑，怎么也得问问您的意见，我这就跟梓墨讲，您已经出关了。”
“就算我现在过去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更让他生气，你要答应也说是明天。”
“好。”
“还有，给商会里的成员都发一道正式请帖，就请他们在七天后在余音总部集合，我有要事交代。”
“我记得了。”
尔雅拿出灵镜跟梓墨联系，闻莺这边通知钟一鸣七天后的事，又忍不住跟他抱怨，“谁让你跟她说我被抓去成亲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反正她又不知道你是谁？估计以后你也没机会见到她了，啧！好惨！”
“哼！某人欠我的礼物呢？”
“我在柳陵这边，你过来取。”
“等我一下下，还有点事。”
“不急，我在城中最热闹的一条街等你。”
“好。”
马上就能收到礼物，闻莺心情大好，梓墨为难地转达了师兄的意思，“圣人说请元君马上来一趟，他有要事找她。”
闻莺也听见了，想了想，接过镜子，“让他跟我说话。”
梓墨转头去看不远处独立小径的子夜文殊，他也捧着灵镜，百花谷的人静静候在一边等他继续游览。
“圣人这会儿正忙，您有话尽管告诉我，我会转告他的。”
“那好吧，你跟他说，等他有空了，找个好见面的地方通知我，我再过来。”
子夜文殊明显听到了，传音给他，“这儿没人，让她过来。”
这不是明摆着骗人吗？
梓墨说不出口，偏偏子夜文殊的目光太有压迫感，他不敢违背，“您现在就可以过来了。”
“好吧，等我收拾一下。”
闻莺给钟一鸣回了消息，“我有事要出门一趟，先别等我了，到时候再跟你联系，抱歉啦。”
钟一鸣正在怀疑人生，闻莺是小孩子，他喜欢跟她玩，岂不是说他们两心智一样？
“没事，什么时候都行，本来还想跟你一起逛逛街的。”
“白天有什么意思，夜市才好玩，我还得了个超级有意思的好宝贝，等下给你看。”
“我等你，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