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丁跟男帮工遇草木,冯瓦匠私奔生枝节2(1 / 2)
一整天跟男像掉了魂一样,没心思做生活,寻思着夜里怎样溜出来。晚上袁家老两口子回来问三闺娘:你嫂子没瞎跑?三闺娘回道:没有,跟我们在一起扚柴的。袁家女人这才放下心。吃过晚饭,跟男早早洗了手脸,带着小闺娘上铺睡觉。袁哑巴上了铺之后,要行房事,跟男虽不情愿,但还是顺从了,任由哑巴折腾。完事后,哑巴倒头呼呼大睡。跟男则瞪着眼睛望着屋梁想主意。袁家人防止跟男半夜三更出走,把窗户加了棱子,堂屋的门也用门闩闩死,并且用小桌子抵住,袁家老两口子睡在西头房里,有什么动静,两耳听真,就连屋梁的老鼠窜来窜去都会惊动他俩下床到堂屋查看一番,生怕是搬动桌子的声音。不用说人了,连猫狗都进不来出不去,跟男绞尽脑汁,终未想出办法,鸡叫头遍,她便听见屋山头有人走路,并发出猫叫的声音,她晓得,那定是冯瓦匠向她发的信号,无奈她出不去,每隔十几分钟,总会听到这种声音。
袁家女人被惊醒,对熟睡的老袁说道:老头子,你听听,外面好像有猫叫的声音。老袁睡得正香,不情愿地回道:要么是猫走窝了,一惊一乍的。袁家女人骂道:你就晓得挺大头尸,不是我看得紧,指望你呢,十八个媳妇都跑得了。竖起耳朵细听,猫叫声又响起,袁家女人用脚蹬了一下老袁,说道:你听听,猫走窝的声音不是这个样子的,这像人学的猫叫。
袁家女人终究不推心,披衣下床,拿了手电筒,先推开东头房门,跟男听见婆婆推房门,蒙头假装睡觉,袁家女人移桌开门,用手电筒家屋前后四下里照照,并未发现异常,两只猫从屋山头草堆根下窜走,心里想着:难道真是猫喊窝的吗?回屋上铺,老袁问道:有什么动静?女人道:真是两只猫呢,从草堆里窜出来。老袁道:我说你有疑心病,睡觉吧。袁家女人睡不着,心下不除疑,总觉得今夜的猫叫有些蹊跷,睡不着觉心又放不下,干脆起床点着油灯,在屋心里做起了蒲包。
之后几日,跟男没见着冯瓦匠,那天下傍晚,加伟过来喊她,说是她妈病了,让她回家看看,跟男带着二闺娘回了趟娘家,袁哑巴自然是一步一跟的,像是管罪犯似的,寸步不离。跟男在路上与冯瓦匠打个招面,但碍于袁哑巴在后面,无法说话。跟男妈妈并无大碍,只是伤风重了些,吃了药片发了汗,好了许多,跟男三口子本想回去的,丁得富说吃了晚饭再回去。跟男巴不得留下来吃饭,好逮个机会同冯瓦匠说上一两句话,天要黑的时候,丁跟男假装上茅缸,冯瓦匠从丁家屋后绕到茅缸后面,两人隔着茅缸箔子说话,冯瓦匠道:那天让我等的好苦。跟男道:我实在出不去。冯瓦匠道:我差点被你婆婆逮住,她用手电筒照的时候,我正躲在草堆根里面呢,不晓得以后有没有机会了。跟男道:不晓得呢,你最好这几天蹲家里,我有机会出来就去找你。冯瓦匠问道:你家哑巴呢?跟男道:他就站在西山头看着我呢。袁哑巴跟个保镖似的,站在跟男三四尺远地方,望着西边一大片青郁郁的麦田,傻傻地笑着。跟男对冯瓦匠道:我进屋了,风太大了,把屁股吹得冰凉。遂站起来系好裤子回屋,吃了晚饭三口子便回家了。
一天夜里,袁家女人肚子疼,疼得满床打滚。袁主任赶忙喊醒在锅屋睡觉的三丫头,让她去小诊所请先生,先生背着药箱到了袁家,看袁家女人满头大汗,嗷嗷直叫,便对袁主任道:估计是急性肠炎,快去公社卫生院吧。三丫头又去喊来分家而居的二哥,一家人七手八脚地把个妈妈抬上船,袁主任对三丫头说道:你大哥跟我们一起去医院了,你跟大嫂睡去,关好门,盯着她些个。说罢爷儿三个撑船而去。
三丫头回屋,闩好门,并用桌子抵好,爬上跟男的铺,睡在她脚下被窝里,袁家三丫头也是实在太困了,倒了头便呼呼大睡,睡得跟死猪一样,雷打不醒。跟男点灯借跟侠子拉尿为名,大声喊了三丫头几声,三丫头纹丝不动,跟男又去用手推她,她翻个身复又睡去,跟男穿好衣服,吹了灯,站在地上,等了两分钟,见三丫头仍无动静,便轻手轻脚走出房门,移开桌子,打开门,一路小跑到冯瓦匠家窗户脚下,也学了几声猫叫,此时才半夜,冯瓦匠还没睡觉,房里还亮着灯,听得窗外有动静,并且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窗户口,知是跟男,遂穿好棉衣,熄灯出来,跟男道:快些走。
两人手拉手,借着暗亮月子,朝庄子北边小跑而去。约摸跑了个把小时,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两人停下来,平了平气,冯瓦匠道:应该早出了前行大队了,就是袁家人发觉你不见了,过来找也找不着了,不如我们先歇会儿再走。
两人寻得一草堆根下,半躺着,跟男依偎在冯瓦匠怀里,说道:现在我们往哪儿走呀?冯瓦匠道:走的时候匆忙,也没想好了。跟男道:去你大姑家。冯瓦匠道:肯定不行,我大姑家也是他们舅家,去我二姑家吧。跟男问道:你二姑家在哪里?冯瓦匠道:在荡东收城庄上。跟男道:收城听说过,离我们家好远呢,你又摸不着路,怎么去呀?冯瓦匠道:夜里是不太好摸,再说也不晓得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再走个把小时,找个草堆睡一觉,等天亮再去。跟男并无主张,只好听冯瓦匠的。
冯瓦匠望望天空,月色比原先明亮了许多,圆圆的挂在空中,冯瓦匠道:今天是冬月半,月亮应该是正南偏西些,刚才我们是一路向北,少说也要跑了十几里路,而收城在我们家正东,现在我们应该是脚脚向东南才对。两人起来,附近寻着路,不远处有一条三四米宽的大道,正向东南,冯瓦匠道:先从这条路走走看。约摸又走了大半个小时,忽见路道变窄,且向东北拐弯,两人不敢走了,恰巧路边有几大堆棒头荄子,便寻了个大些的堆子,扒了个洞,两人钻进去,和衣倒在一起,实在是太累了,不一会儿两人便沉沉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