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风雪(1 / 2)
苏南荞像是蛇一般攀附住顾池宴,将人抱在怀里,顾池宴托着她的腰身,坐起身来,任由她抱住,一句话也不说。
“对不起,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山穷水尽了。我没有办法了。”苏南荞贴着顾池宴的额头,与他呼吸交缠:“我的身份已经暴露,母亲不在了,你也不在我身边,我那个时候很累很累,不想再拖累任何人了,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即便如此,我依然很后悔,我不应该那样放弃自己,也放弃了你。对不起,珩渊。”
那黑暗的一夜,顾池宴至今想来都心惊,他不由自主地抱住苏南荞,声音里带着委屈般的轻颤:“那日邑都皇城的丧钟,至今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若不是东陌救回了季和,我真的会疯。你怎么能,你的心怎么比石头还硬。南荞,你好狠的心啊……”
“那你如何才能原谅我呢?”苏南荞跪直身子,她就比顾池宴略高了些,她捧着顾池宴的脸,吻了吻他,眼尾都是媚意:“我人已经在你怀里了,要如何处置,都依你好不好?”
顾池宴微仰着脸,苏南荞中衣已然凌乱,面颊绯红,柔弱可欺。失而复得的巨大战栗般的情绪本就涨得心口发疼,这副场景无异于火上浇油,顾池宴被撩红了眼,将人重新压在身下,扯开了她的衣袍。
顾池宴念她是初次,竭力克制,可是那疯狂的思念与爱恋几乎逼的人发疯。
他想要她,狠狠的要她。
苏南荞受不住了就在他的后背上抓出一道道红痕,脸上是支离破碎的脆弱与娇媚,讨饶般一声一声的唤着他的名字:“珩渊……珩渊……”
……
外面开始起风了,院子里忍冬细长柔软的枝条被冷风裹挟,无处可逃,随风摇曳。半盏茶的功夫,叶心下面最深处最娇嫩的叶片冷风中也藏不住了,完全暴露在夜色里,不住地打颤。那风像是故意作乱恶劣的手,无论如何讨饶就是不肯罢休。
嫩叶随风沉沉浮浮,被摧残得瑟瑟发抖,可怜兮兮的。夜空中的浓云越积越厚,一场大雪蓄势待发。直折腾到了后半夜,风终于停了,忍冬以为终于逃过一劫,那积得厚重的云层却不堪重负倾泻而下,下起雪来,大雪来得急,白色一层一层落在忍冬嫩绿的叶子上,忍冬又颤抖起来。
天亮前,大雪覆盖了一切。苏南荞一身疲惫,昏昏睡去。顾池宴将人搂在怀里,看了又看,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顾池宴就这样拥着苏南荞又睡到了晌午。顾池宴才起身穿衣。外面的人听到动静方才轻叩了叩门:“总督大人。”
“进来。”顾池宴将内室的门关好,来到外室。
推门进来的是乐吟,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打开来,却是一碗冒着热气的苦药。
顾池宴盯着药碗微微拧了拧眉。
顾池宴还未开口问,室内便传来苏南荞的低唤声。
乐吟看了一眼顾池宴,顾池宴端起桌案上的药,转身回了内室。乐吟也关门退了出去。
苏南荞已经醒了过来,在被子里露出半个脑袋,顾池宴在榻前坐下,骨节分明的手用汤匙轻轻搅弄着药碗,苦涩的药味很快弥漫了整个房间。
“怎么还在吃药?”顾池宴的声音有些低哑:“病了吗?”
苏南荞不由得想起昨夜,他这是这般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又有些脸热,往被子里又躲了躲,闷声道:“不是,就是寻常调理的药,舅舅总是担心我的身体。”苏南荞道。
“舅舅?”顾池宴诧异。
“是。”苏南荞点点头:“当初不过瞒天过海之计,将舅舅悄悄送去了临安,这几年他生意做的大,钱也赚了许多。不然也养不起这些兵马。”
“果然。”顾池宴看着苏南荞轻笑:“当初我就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哦,对了,这次我带了五万,南线伏击的还有三万,过几日就应该回来了。你得提前准备了,这么多人,吃住都不是小事。”苏南荞又道。
“八万吗?人不算少,一时之间要征集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士兵怕不是易事。”顾池宴点点头。
“并非短时间内征集的,当初入了临安之后,舅舅似乎是早算到了有这一天似的,以种茶采药之名买下许多林间山谷,私自驯养了不少兵马。自邑都邀请北岐人入邑都之时,他已经秘密征兵了。也幸好他眼光深远,才能解了今日的漠北之围。”苏南荞解释道。
“这样吗?”顾池宴微眯了眯眼:“他人来了吗?此战能全身而退,我该好好谢谢他才是。”
“他跟着林太傅在南线设伏,过几日应该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