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回 邹岗山二姣同出嫁 孙碧云含羞留刘尚(2 / 2)
碧云随后来见刘尚、易、唐三头领,冷笑道对刘尚道:“你三位此次之行,艳福不浅嘛。”刘尚就有些尴尬,道:“他们二位兄弟的喜事,与我何干?”碧云哼了哼道:“此事均因你而起,怎能与你无干?”就笑着对易、唐二头领道:“今晚你们二位,得好好敬一敬这位大媒人,要不把他敬到位,让他欢喜个够,我也不会饶你!”刘尚听了,就急了,道:“大头领你饶了我吧,他们联起手来,我哪是对手!”碧云笑了笑,也不理会。冯平也贼笑了笑,对刘尚道:“刘兄弟,快快住嘴吧,你难道没有看出来,这此天来,大头领身体都消瘦了不少?她操的这份子心,还不都是为了你!现在她好不容易心情舒畅了些,你就顺了大头领吧。”刘尚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见碧云白了冯平一眼,道:“就你多嘴!”冯平忙笑笑住了嘴。
当晚,徐府婚宴开始。徐府里里外外,几百张酒桌遍地排开,众人轰轰嚷嚷,闹着入座,碧云被徐家以婆家之尊,请了上首坐了,碧云要谦让,徐家也不依,碧云左首徐贵,徐禄,徐福;左首袁勤,冯平,刘尚。婚礼开始,先是一阵细乐,见二对新郎新娘被扶了出来,就听见司仪唱念半天,引领新人三拜毕,带入洞房。仪式完毕,酒宴开始。
兴阳同唐林新婚夫妻进了洞房,哪敢在房中贪洞房欢愉,忙又双双走出洞房,双双手执酒杯,要来答谢亲友。到了碧云桌前,自然是听从碧云的吩咐,要大碗敬媒人刘尚。碧云一见,笑了笑,对二对新人道:“我也是开个玩笑,你二对新人今日新婚之夜,这酒就免吧,来日再补就是。”无奈兴阳不依,道:“我二人这等大喜之日,皆出刘头领之恩,此时不敬,更待何时!”忙叫筛了三大碗酒,自己先喝了,刘尚当着众人的面,也只得喝了。接着唐林又是三碗,刘尚也只得喝了个干净。
就听新娘子徐小青娇嘀嘀对徐小红道:“既然夫君敬了刘头领,我二位姐妹也该敬敬孙大头领才是。”徐小红听了,忙笑着点了点头,道:“对呀,该敬的!”孙碧云正要推托,却见小青早已端上酒来,递到了碧云身前,碧云无奈,只得喝了,又见小红也斟上酒来,碧云也只得喝了。正要坐下,却听刘尚道:“大头领,今日大喜之日,你代表婆家,怎么也得敬上徐爷一杯酒才是。”徐贵听了,忙站起身来,道:“刘头领倒提醒了我,这酒,该徐某先敬大头领才是。”忙亲自斟上酒来,碧云本不胜酒力,无奈不好推辞,只得道:“徐爷说哪里话!哪有让徐爷先敬的道理!这杯酒,还是由我来代敬了吧。”说完,只得自己先喝了,见徐贵也喝了。刚要坐下,却又见徐福、徐禄也要来敬孙头领的酒,碧云也只得喝了,刚喝完,又见王氏、李氏同张氏三位夫人也要来敬孙大头领的酒,孙碧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者不拒,喝了个天昏地暗。宴席结束,刘尚、孙碧云都醉得云里雾里,各自回房歇息,
谁知刘尚虽醉得头昏脑涨的,却还在亢奋状态,进了卧室,正要洗漱,却听了隔壁房间热闹非凡。原来这房间墙壁都是木板搭成,不隔音,刘尚一听,原来隔壁就是孙碧云的寝室,那王氏、李氏、张氏也喝了些酒,也乘着酒兴来碧云房间私聊。就听王氏道:“我原听那东落寨寨主是一个巾帼英雄,手下头领有几十个,人马数千人,心想这女英雄该是何等凶雄恶煞,要不然怎么能镇得住这些手下人,在四邻八乡让人望风丧胆,威名远扬。没想看到了你,却是这么年轻标致的一个美人,要不是年纪大些几岁,我们都险些把你当作我那女儿小青了。”又听张氏道:“大头领这么年轻标致,想你夫君一定也是一位英雄盖世,极品人才的了。”孙碧云听了,笑了笑,道:“夫君数年前就已身亡,奴家早已是未亡之人。”张氏听了,自知失言,一时没有人吭声。
不一会,却听王氏叹息道:“这也难怪,当今这样乱世,绿林中人,哪有不遭凶险的,这也是命。大头领也过了这许多年,何苦空守青春,白白浪费岁月,何不趁着年轻,找个意中人,也不枉大头领这好个标致美人身段。”李氏也道:“是呀,大头领这么年轻轻的,独守空房,这又何苦!看你身边英俊勇将也不少,难道就看不上一个么?”又听李氏道:“我看这刘二头领也好个高大英武后生,不知身边有了娘子没有?”就听张氏啐道:“你好不要脸,你看上了么?”李氏忙遮羞道:“我一个老太婆了,都能当他的娘了,我看上什么?亏你说得出口!我是说,要是那刘二头领身边没有人,同大头领倒是天设地造的一对。”碧云虽醉得糊涂,却也晓得这几个婆娘都喝了酒,什么话也说得出口,自己也在意幻中,也就不计较,笑道:“哪有你们说的这么轻巧,一个寡妇,有哪个看得上,何况我这心也死了,也没有心思想这许多。”就听张氏道:“大头领!快莫说了,我们见了你,都爱煞死了,恨不得亲亲你一口。我们要都是男人,还不神魂颠倒,我就不信,你山寨的那些男子,见了大头领没有想法的。”王氏、李氏听了,都嘻嘻地笑。一房间的人嘻闹到半夜,也都困极,终于退了出来。
刘尚听了碧云的话,想到了此次回城里见了欧明同妻子梅秀,二人同自己说过有关碧云的许多的话,越想越深感自己有愧于碧云,想有许多的话要向孙大头领说呢。也是仗着酒兴,竟直奔碧云寝室来。孙碧云正在洗澡,听了是刘尚半夜来敲门,很是惊异,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忙胡乱披了衣,开门请了刘尚进来。刘尚一见这碧云,正如贵妃初出浴池,一头湿发半遮银盘似的脸,一件浴衣也难盖羊脂似的丰肩玉臂。一时就呆了。碧云也喝多了,很是困倦,只得问道:“这深更半夜的,你找我何事?”刘尚半天才回过神来,心中万语千言,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低头僵着。就听碧云嘻嘻一笑,道:“看你这呆样,也敢深夜闯到人家寡妇房来!你要没有事,趁早出去,要是让人晓得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哩。”刘尚一见碧云虽是嗔怒,却一看那笑脸,却是千娇百媚,风情万千,那一双凤眼,更是盯得他魂都出了窃,哪里忍耐得住,也是酒壮色人胆,竟如饿虎扑食,一个箭步抢上前,一把搂住了碧云。碧云不提防刘尚竟会做出这等事来,先是一愣,接着就听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来,丰满的胸部一起一伏,眼前一阵发黑,正要挣脱,这刘尚双手就像一双铁钳,死死钳住,正要说话,无奈脑子里一阵晕旋,只得任凭刘尚将自己抱上了床。
二人趁着酒兴,混战了半夜,碧云年轻久旷,丢了两回,才沉沉睡去。天快亮时,刘尚醒来,见身边的碧云,满脸潮红,双目微闭,浑身上下,白如凝脂,不觉又兴奋起来,亲嘴摸身又折腾了一回。
碧云浑身疲软,喘息不已,半响才活了过来,嗔道:“你不把人家弄死不罢休么!”刘尚又搂紧了碧云,道:“这些年,我刘尚哪天不在做同你一起度春宵的梦,没想到今天却成了真。”碧云啐道:“呸!这话你也说得出口!这些年,我苦熬苦等,却看你哪有心于我!此次见你回城,我还以为你守着娇妻爱子,不思回山了呢!”刘尚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你才派了一拔又一拔的人来接我!”碧云哼了哼道:“你想哪里去了!要是那样,我哪怕你一辈子不回山才好呢。我是为你担心。你也不想想,你两次同衡州官军打过交道,认得你的人不少,你此次贸然回城,我又不是不晓得你的性子,一旦被人发现,不但你处境危险,更殃及欧大哥及你一家老少!这要出了事,怎么得了!你让我怎么放得下心来!”刘尚叹息道:“此次回城,听欧大哥和梅秀说到你,我更深感自己糊涂,我刘尚这些年在你身边,枉为男人!”碧云听了,心里一酸,不禁流下泪来,道:“欧大哥和梅秀现在怎样。过得好么?”刘尚道:“很好。欧大哥虽是隐姓埋名,但家底丰厚,倒也十分怡然自得,每日以课书教子为乐。梅秀得了你给的银两,在欧大哥同儿子媳妇相助下做生意,现在也做大了,日子过得很好。”碧云听了,点了点头,道:“这样我也心安了。”又问道:“梅秀说了我些什么?”刘尚道:“只说把我交给了你,让我要对得起你,不要负了你对我的一片心。”碧云听了,叹息道:“也难为梅秀对你的一番苦心。”刘尚想起了梅秀,不觉也心酸起来,羞愧无言。
不一会,就听隔壁传来男女娇喘之声,刘尚大惊,碧云听了一会,笑道:“我这房子,一边是你,一边是兴阳同小红的新房,人家二位新婚夫妻在闹,看把你吓的!”刘尚不听犹可,一听,不觉又兴奋起来,缠着碧云又要,被碧云拦住,嗔怒道:“你不要了身子了么?谗成这样!以后见天在一起,你还怕得不到我哩!”刘尚见她如此,只得罢了,忙又亲了亲碧云,起身下床,收拾衣衫,悄悄回到自己房中来。
谁知刘尚同碧云闹的这一夜,早又被兴阳同小红听得真真切切。众人起来,洗澡打扮停当,徐禄早已备好早饭。兴阳不敢同刘尚、碧云提起此事,小红有意坐在碧云身边,趁人不注意,悄悄附在碧云耳旁道:“恭喜大姐呀!小妹什么时候讨大姐喜酒喝哩。”碧云听了,晓得也瞒不过小红和兴阳,不觉脸一红,一时也不晓得说什么好。就听小红抿着嘴微微一笑,悄悄道:“大姐好眼光!我看这刘郎也好个英雄俊才,你们俩相配,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我同易郎这媒,是刘头领做的,大姐这媒,就由小妹来做吧。”碧云听了,更是难堪,问道:“你怎么晓得我们之间的事?”小红做了个鬼脸,道:“大姐瞒得过我么?你先同我娘和婶婶说的话,我也听了,后来又听你们的事,我心里疑虑,又问兴阳,他把什么都同我说了。”碧云嗔怒道:“这个兴阳,就是个挑事鬼,看我怎么治他!”小红贼笑道:“姐也用不着找兴阳算账了,姐放心,我和兴阳会替大姐保密,绝不对第二人说的。”
众人吃罢早饭,碧云就要打点回寨。徐贵苦苦挽留,碧云笑道:“你这二位佳婿,新婚之日,就留在徐府几天吧,不要急于回寨。我山寨现大头领,二头领,军师都在这里,山寨数千号人马,没人管理防守,心里也不踏实。好在我山寨同徐府相隔也不远,往来方便,以后多多来往就是。”徐贵一听,只得依了。袁勤见碧云要走,也要辞行,徐贵哪里肯依,定要留下畅叙,要等同兴阳等一起下山,袁勤只得罢了。徐贵忙吩咐徐禄打点礼物,备好马匹,亲自送碧云、刘尚、冯平、刘道成等下山,众人依依不舍道别。这正是:
只知二姣入洞房,谁知还有野鸳鸯,
二姣初试云雨情,鸳鸯鏖战更消魂。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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