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想静静（1 / 2）
“克里斯，不要！！”莉兹大叫着，她从腹部紧紧地搂住我，拼了命的想要阻止我跳出窗户。
“小季在那边！”我一边挣扎着想要从莉兹的怀里挣脱，一边说，“天知道贝福德要是发现了她会做什么！！”
“那她要是发现了你会做什么？！”雷说。和我不同的是，他试图躲在外面看不到的地方，而我却在努力地想要从窗户跳出去。
我恼火地喊道：“我只是想去把她叫回来！她不会不听妈妈的话的！！”我停顿了一下，被自己如此自然地说出这样的话吓了一跳。
“她会回来的！”莉兹向我保证道。
“我不能让她被贝福德发现！”说着我又挣扎起来，想要逃离莉兹的控制。
*妈咪？* 我停下了挣扎。轻语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窗台，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她看看贝福德家的窗户，又看看我，仿佛是在说...
我眨了眨眼。“你想要过去？”我不明所以地问，“你想去把小季找回来？”
轻语点点头。我注意到幻形灵的幼虫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多了——考虑到她才出生一天。
“等一下。你把你的孩子救回来的方法，就是让更多的孩子过去？”雷完全不能理解了。
我皱了皱眉：雷说的也有道理，但我总觉得轻语能解决这件事。
轻语伸出一条前腿，用她的蹄子轻戳我的眼睛，使我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但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又戳了一下我的眼睛，于是我闭上眼睛，坐了下来。“好吧，这是要干什么？”我嘟囔道。
“克里斯，你在干什...”莉兹说，但她的声音却逐渐消失了。
*看。*
尽管我的眼睛还闭着，我却突然能看见了：我看见了我自己，就像是第三人称视角那样，只是，我的整个视野都是摇晃的，就像是隔着一池水在看。视野移动了，我看到了莉兹和雷，这种感觉，就像是用一个摄像头在看东西似的...
或者说是其他人的眼睛...我明白了。
*看。* 轻语重复了一遍。她突然转身跳出窗户，莉兹和雷小声地叫她回来。
“不，没关系的...”我一边大声说，一边小心地维持着精神集中，“让她去...”
轻语毫不畏惧地走向贝福德家。她轻拍翅膀，跳上了贝福德家的窗台，然后溜进房子里。*小心，* 我说，*找到小季，就带她出来，好吗？*
*小季。* 轻语回答，小心翼翼地穿过贝福德家的门厅，每见一处掩护都小心地附身躲在后面。她就这样溜进了客厅，然后停了下来，轻嗅空气，想要找到同窝手足的气味。
“...不知道你跑到哪里去了...”走廊尽头的浴室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语俯下身子，向那边望去，贝福德单膝跪在浴缸旁边，用尽毕生力气使劲刷着葛伟聂斯身上的粘液。
看来这粘液很难洗。我心想。
不远处传来的一声轻快的叫声吸引了轻语的注意，她看向左边，发现小季坐在沙发上，愉快地玩着一团纱线。轻语命令似地叫了一声，小季抬起头，高兴地向轻语打了个招呼，但轻语摇了摇头，伸出一只蹄子指着她。
小季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把纱线团推到一旁，跳下沙发，跑向轻语这边。
“恐怕我得把你的毛都剃掉了...”贝福德叹了口气，说道。轻语惊慌地瞟了一眼浴室，贝福德已经准备站起来了，幸运的是，她患有关节炎，因此起身的动作十分缓慢。
*快跑，快跑，快跑！快！快！快！* 我急迫地说。
轻语领着小季跑向窗户，她跳上窗台，等着小季也跳上来。小季停了一下，担忧地望了一眼身后，救过一不小心撞上了面前的柜子，上面的花瓶掉了下来，砸得粉碎。
“什么人？”贝福德吓了一跳，大喊道。轻语急促地叫了一声，小季摇了摇脑袋，匆忙想要跳上窗台，轻语跳进院子。
我睁开眼睛，换上人类伪装，站了起来，把身子探出窗外，伸出手想要抓住孩子们。“快！快！！”我咬着牙说。轻语已经跑到我们这半边院子了，但小季还在努力想要爬上贝福德家的窗台。
小季又向身后瞥了一眼，她脸上恐慌的表情告诉我贝福德已经近在咫尺了。她终于翻过了阳台，没命地向着家的方向疾冲，与此同时，轻语跳进了窗户，安全地回到了家。
小季跑近了，她跳了起来，却没算准距离，重重地撞在了墙上。贝福德走到窗前，看到了小季，她困惑地抬起头，看到了窗前的我。我们俩四目对视的那一刻，她既恐惧地张开了嘴。
我伸出手，把小季抱起来，放回房里。“别管这事...”我心想，“别把这当回事，这都是幻觉，把这一切都忘掉，拜托不要多管闲事，就这一次，拜托——哦不！”
贝福德一脸惊恐地退回屋内。“情况不妙，”我假装镇定地看了看怀里的小季，又看看沙发上她的同窝手足，“带他们躲到地下室去。”莉兹点了点头，打开了地下室的门。轻语和幻形立即冲下了楼梯，小季则焦虑地看了我一眼。我揉揉她的脑袋：“没事的，甜心。”
虽然看上去还是有点担忧，小季还是快步走下楼梯，和她的弟弟妹妹们一起躲到地下室里去了。我看了一眼雷：“你也躲进去。”
“为什么？”雷问。停顿了一下后，他说：“...有道理。”说完他也下楼去了。我听见他在快到底的时候绊了一跤，重重摔到了地上，但我看都没看他一眼，立即甩上了门。
“克里斯？”莉兹急迫地说。我回头一看，贝福德已经从她家后门出来了，正穿过公有的院子往我家这边走来。
“靠！”我骂道。
我原先想把房门锁死，然后报警，但在我作出决定之前，贝福德已经到了我家门口并开始捶门。
“把门给老娘开开！！”她大吼。我冲向后门，暗暗庆幸她没发现门没锁。
“不开，不开，我不开！”我一边隔着门喊话，一边把门锁死。我的眼睛因恐惧而瞪得滚圆。
“克里斯...”莉兹问，“我们怎么办？”
“这问题我这几天已经问过好多遍了！”我说。
贝福德又捶了一下门。“姓巴尔顿的，给老娘解释解释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也不是！”我喊道，“是你的错觉啦！你不妨回家去，然后忘掉这一切！！”
“我数三下，你如果不开门。老娘就报警了！”
我的脸色变得惨白。贝福德太太经常威胁说要报警，但这次她听上去是真的准备这么干。“听着，拜托，你别管这事了，忘了这一切——”
“一！”
“拜托了，贝福德太太！”
“二！”
“好吧！！”我大吼一声，打开了门锁。贝福德立刻把门撞开，冲进我家里。
“现在告诉老娘，那只东西是什么？”她死死瞪着我，问道。
“我姑妈养的猫，”我试着撒谎蒙混过关，“她跑到你家里去了，然后又回来了。”
“别对我撒谎，你这鳖孙！”贝福德冲我大吼，“你当老娘瞎的？老娘认得出什么是猫！你到底在家里养了什么？外星人？怪物？你是派它去刺杀我的吗？！”
“什么？！”我迟疑了一下，然后喊道，“才不是！小季是不小心——”我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小季’？！”贝福德向前跨了一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一步未退地站在原地，把手从嘴上拿开。“不关你的事。出去。”
贝福德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把那个...东西...交出来！解释清楚！不然老娘立马报警！”
“我再警告你一次。”我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从我家滚出去，你这老不死的。”
贝福德扇了我一耳光，我向后退了一步。缓过神来后，我缓缓抬头看着她。原本想和她好好谈谈的想法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让她后悔来了我家。我的视野一片绿色。“我警告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