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归去（1 / 2）

江凡正要嘱咐些事，却突然站起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门。门外空无一人，昏暗的走廊里，不时传来阵阵风声。江凡低下头，疑惑的看着地板上的一小块水渍。

“师尊，怎么了?”萧梦涵好奇的问道。

“不，没什么。你把黑猫叫出来，我要问一下补漏花的细节。”

随着关门声响起，江凡的声音越来越远。躲在拐角处的萧梦涵松开捂住口鼻的手，大口大口喘息起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是因为不想让先生看到自己的哭腔吗，还是说她无法接受先生终究会离开的事实?

萧向雪艰难站起身，快步往回跑去，她大力拉开办公房的门，只见昏暗的烛光下，香云端着托盘面无表情站在那里，托盘中一碗银耳羹冒着白丝丝的热气，显然是刚出锅的。

萧向雪再也忍不住了，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她扑过去抱住香云，在香云怀里呜呜的哭泣。

香云见此并没有意外，她小心翼翼放下银耳羹，如同一个母亲般轻轻抚摸着萧向雪头顶，温柔的说道:“大小姐乖，哭出来会好很多。”

“呜呜，香云，先生要走，我到底该怎么做!”

“我应该留下他吗，我该怎么留下他?”

“要是留不下的话，我想跟先生走，我不要当萧家的掌权人了!”

香云叹了口气，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未处理的文件，递给萧向雪说道:“夜已经深了，大小姐，我们继续吧。”

“我不要!”萧向雪一把拍开香云的手，泪眼婆娑的大声说道:“这些文件谁爱处理谁处理吧，我要跟先生离开，我要加入上极仙宗!”

啪!

萧向雪娇嫩的脸上多了一个鲜红的掌印，她捂着红肿的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香云。

“大小姐，冷静下来了吗?”香云面无表情的说道，她双腿并拢，端正的坐在地板上，爱怜的看着萧向雪。

“我知道大小姐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想跟情郎双宿双飞，但你可曾想过，自己究竟是为何坐到这个位置上，又是为何努力至今的?你的肩膀上不是空空如也，而是有沉重的责任。你无法随心所欲的做事，因为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萧家，影响到每一个萧家族人，甚至是在萧家谋生的下人，你必须为他们负责。”

“那我自己?我自己的幸福难道就这样放弃吗?”萧向雪争辩道。

“.....”香云无声的看着她。

萧向雪面色一白，颓然的坐在地上。没错，她知道答案，作为萧家掌权人，她的婚姻必须慎之又慎，而且只能通过入赘的方式招收夫婿。先生肯定无法接受这一点，也不会一直留在萧家，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可能。

香云怜惜的看着她，现实虽然残酷，但却是必须接受的。

但是，萧向雪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别样的坚毅，她默默站起来，淡淡的说道:“香云，你说的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试一下。”

“大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哈哈，”萧向雪抹去眼角的泪珠，勉强笑着说道:“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如果得不到一个准确的答复，我是不会放弃的。”

“既然如此，大小姐尽管去便是，香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切!你是认定我会失败吧。”

萧向雪走到梳妆台前吗，稍稍补了补妆容，又换了一身比较轻便的衣服，这身衣服是素白的薄纱，袖口格外的长，裙摆处绣着一朵大大的百合，似乎是舞娘才穿的服饰。

香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身衣服萧向雪已经很多年没有穿过了，一直放在衣柜深处，没想到萧向雪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穿上。

萧向雪一抖袖子，颀长雪白的衣袖在空中如同云朵般飘荡，她手臂一拉，长袖划出一道弧线，随着她身体的扭转，弧线画成一道半圆。她的脖颈如天鹅般高高扬起，单腿直立，另一只腿后弯，柔韧的身体仿佛没有骨头。

萧向雪皱着眉，似乎有些不满身体的状态，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跳舞了，很多动作也生疏了不少。

这身舞技是多年前一个舞娘教她的，舞娘没有确定的住处，听她说以前似乎经营一个舞戏团，但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解散，过起了流浪生活。她在京师流浪的时候，曾经卖舞为生，之后被萧家太爷看上，带回了萧家。

其实舞娘最擅长的是剑舞，但萧向雪无论怎么求她，她都没有教，最后只教给萧向雪普通的舞蹈。然而，萧向雪就是凭借着这普通的舞蹈，一举登上京师第一舞的宝座。

不过舞娘很快离开了萧家，背着一把剑，继续在玄州大陆流浪。

萧向雪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复姓公孙。

之后似乎有诗人看到她的剑舞，豪情难却，提笔做诗: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