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帝师（2 / 2）

夜梦仙改行师徒礼，深深一拜道：“老师。”

帝师伸手扶起她道：“起初夜相委托我收罗一些名家琴谱和琴曲书籍时，我还颇感困惑。”

“当世筝曲大家怎么会对古琴感兴趣？”

“难道是夜辰平日在府中弹筝与在百花宫宴上时一样，因为空有技术而没有音魂，所以才会让家中晚辈有不学古筝之意？”

夜梦仙莞尔，帝师含笑道：“本是与杨老闲谈时的无心之言，岂料被当事人之女当众打脸。”

“原来夜辰筝曲衣钵，早已有人继承。”

“往后我教授仙儿琴技，倒是倍感压力。”

夜梦仙语气中掩饰不了的自豪道：“惜儿如今的筝技已有家父六分风采。”

“只是她平日尚武，性子也如武者般率性。”

“如有言语冒犯，还请老师包含。”

夜梦仙犹豫后开口：“今日归来，我才从蝶雅口中得知，家里对我学古琴一事颇为郑重。”

“家父不仅请老师帮忙罗列存入琴房的曲目和书籍，还劳动您做我的授课先生，令我受宠若惊。”

帝师：“夜相宠女至此，也是天下罕见。”

夜梦仙对此倒是心怀愧疚：“家父平日公务繁忙，为了我的这点小事而兴师动众，让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帝师宽慰：“令尊询问我是否愿意做你的古琴授课先生时，还十分惋惜你想学不是古筝，可见你认为的小事，在令尊看来却是大事。”

夜梦仙坦言：“学习技艺一为傍身护己所需，二便是兴趣使然，古琴是后者。”

“既然是兴趣，那就不该有太多的杂念，而是应该叩问心灵，遵从本心。”

帝师眼中有着几分追忆道：“此言倒是让我想起已故的妻子，她也曾说过和你一样的话。”转念收起眼中的寂寥道：“仙儿能有如此心境，倒是十分难能可贵。”

“我应当是收了一位相当有天赋的学生了。”

“夜家双姝，日月同辉，好福气！”

夜梦仙：“双子被视为不详，我姐妹能得老师如此赞誉，实感荣幸之至。”

帝师：“详与不详，不过是世人的评说罢了。夜家既有心脱离泥淖，就不该拘泥于此。”

“多谢老师提点。”

帝师将放于天枢阁中心的天工音盒关上，转看向夜梦仙道：“仙儿可知晓此物？”

夜梦仙端详片刻道：“阴阳家杰出代表作品之一的星穹幻音盒。能够演奏数百种音曲，还能根据音律的不同，投射出不同的群星幻象。”

“此音盒曾作为他国和亲之物送入皇室，却因一场大火后销声匿迹数十年。”

“老师怎么会拥有此物？”

帝师：“我在调查皇城暗都越发嚣张的人口贩卖时，暗都城主将此物赠予我，说是用作我已故亡妻的扫墓祭品。”

夜梦仙眉头一蹙：“这是在威胁您。”

帝师喟叹：“人老了，想为百姓们做点善事，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我虽已将此事告知监察司和大理寺，但牵扯上暗都，很多事情便也免不了销声匿迹的结果。”

夜梦仙沉默，帝师道：“不谈这个沉重又无力的话题。”

“从老杨的描述中，我认为他当初回皇城遇到截杀中的特殊武器，应该是天工火器，这个星穹幻音盒又被称为天工音盒。”

夜梦仙接话：“杰出匠师的传世之物、集大能智慧的产物、不可解释模仿的奇物都会被后世人们冠以天工之名，以表认可和敬意。比如天工药典和天工五毒，以及这个天工音盒。”

“传闻真正的天工系列，都是围绕天工宝图而存在。就像皇室秘宝，都是为了解读国册而存在一样。”

帝师额首：“仙儿平日里看的杂谈学说也是不少。”

“让老师见笑了，在您面前就是班门弄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