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机会(2 / 2)
靖王揉着眉间,头疼道“一个月之内把人处理了,再有闪失我就亲自动手!”
“明白,您就请好吧!”
甭管做不做得到,先把人哄走了才是真的。
“那个,哥!”
靖王都走到了门口,闻声回眸,只见景启一脸欲言又止的看他,靖王心中一暖,顿时觉得心中的郁闷散了不少。
虽然不聪明,但这个弟弟对自己还是挺关心的。
有这个弟弟当真是他的福气。
景启顿了又顿,最终还是说出了口“玉宸的卖身契您还没给我呢!”
靖王“.......”
靖王将卖身契反手甩了过去,道“今儿下雨,有空出去走走。”
“为啥?”
“我怕那雷劈不着你”靖王转身道“个见色忘义的东西。”
滇穹来的时候景启正坐在池边垂钓,他从未见过将军有这等闲情逸致,顿时生了兴趣,但当他兴冲冲的走近时才发现将军的鱼竿上悬在水面上,而且连鱼饵都没有,正要开口询问忽的想起来时寒江的嘱咐,当下闭口不言了。
寒江说了夫妻吵架讨狗嫌。
景启认认真真的拿着竿,看了一眼他身上未换下的朝服,有气无力的问道“怎么进宫去了?”
“荣贵妃前几日召我过去,说是想念家乡的脆梨,我托寒江进了一些,刚进宫给她送了过去。”
景启不怀好意的笑着,歪头看他“你跟荣贵妃还....少东家知道吗?”
“将军你可别乱说话!”
滇穹这些天捂白了一些,五官不再黑黝黝的,如刀刻般棱角分明,双眸也显得异常深邃,但现在这双眸是一眼看到底的惊慌“我只当她是乡党才会如此关照,若我对她存了半分心思,便叫我不得好死!”
景启百无聊赖的晃着鱼竿,亮晃晃的鱼钩在水面上划出道道银痕“没有就没有,激动个什么劲啊!你那心肝又不在,还怕他听到不成?”
滇穹梗着脖子道“寒江在不在我对荣贵妃都没有半分心思。”
景启没了戏耍的心思,专心致志的撑杆钓鱼“来找我干嘛!”
“送梨时有太医来为荣贵妃请平安脉,身边带了个熟人,一开始我没认出来,后来直到两人走后我才想起他是谁。”
景启立刻明白过来,叹息道“终究还是带了进去。”
滇穹瞧见的不是旁人,正是被赵慕远带回皇都城的叶永欢,小皇帝这次发了大火,人一回来就带进了宫,昼夜不歇的守着,听说就连上朝也不让莨菪跟了,让他守着叶永欢,现在叶永欢别说逃跑,就是溜达一两步也会有几十个暗卫跟着。
景启本就对宫里的事插不上手,如此一来更是没辙,眼看靖王给的时间就要到了,他是干着急也没个办法。
“唉.........完喽...”
叶永欢真要交代在靖王手里了.....
一条大草鱼慢悠悠的游了过来,围着鱼钩转了几圈,鱼钩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大草鱼从未见过如此敷衍的垂钓当即惊得有些难以置信,一连围着鱼钩转了好几圈,迟迟不肯离开。
滇穹不动声色的捡了一根断枝,拿短刃将一头削尖“将军,您怎么知道叶永欢和皇帝要完的?”
“嗯?”景启一时没反应过来,转眸看他,他人一动,竿也跟着动,鱼钩瞬间拉出了水面,草鱼受了惊,尾巴一甩钻进了荷叶中。
滇穹目光跟着一同钻了进去,不死心的看了又看,景启拿胳膊捣他“说话啊!”
“出宫时我撞见莨菪捧着方子去熬药,他不是皇上的近身太监嘛,什么时候见过他亲手做这种活,一时好奇便跟上去看,我听他在那跟徒弟抱怨,说什么叶公子这次怕是动了真格,皇上大怒之下弄不好要杀他,若是舍不得动叶公子,那他们以后怕是没个好日子过了,指不定会被叶公子牵连天天挨踹。”
大草鱼藏了一会又从荷叶下钻了出来,滇穹眼中一亮,匕首贴着树枝削的飞快“寒江在宫门前开了家分号,我出宫后便帮他卸货入库,刚抗完大米就看到宫门大开,叶永欢从宫门走了出来,这次跟以往不同,叶永欢身边没半个随从,连个暗卫也没有。”
“没暗卫....”景启嘟囔着,嘴角笑容逐渐放大。
大草鱼晃晃悠悠来到了水畔,张着嘴吃那鲜嫩的水草,滇穹弓着腰举着削好的叉,像一只准备狩猎的猫。
寒江最爱吃辣辣的酸菜鱼,这条刚好够一盘。
“好机会!”景启激动的连杆都给扔了,疯了似的跑了出去。
举着叉的滇穹被他反手推进了水里,大草鱼受了惊吓,慌不择路钻进滇穹的怀里,滇穹因祸得福将鱼抱的结实,谁料那鱼竟不是个好惹的,张嘴就是一口,吞咬住滇穹三根手指。
“靠!”
他这辈子遇野兽无数,头一次被一条鱼给咬了
管家听到动静过来时,滇穹正脚踩大鱼,高举着石头,凶神恶煞的对着那鱼头一下下凶狠的敲着,其场面血腥残忍,令人不忍直视。
挨了顿打,草鱼终于松了口,滇穹甩了甩被咬的发麻的手,折了根柳条穿过鱼鳃,将大鱼提了起来。
“仲叔。”滇穹将不断滴水的发捋到了耳后,拎着鱼湿淋淋的走了过去“有酸菜吗?”
好机会!大好的机会!
景启赶马赶的飞快,腰上系着的两瓶酒随着马蹄的奔跑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鬓毛飞扬遮不住他上扬的嘴角,知道的说是将军心情尚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迎亲呢!
看来小皇帝跟叶永欢真的闹掰了,小皇帝连暗卫都不派了,肯定是彻底对他死心了,眼下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必须要在小皇帝反悔之前把叶永欢送出皇都城,送到一个连小皇帝都找不到的地方。
花意跑出长街时,拐角处突然窜出个人来,那人像是被人推出来似的,趔趄着险些一头扎进花意的马蹄下,景启及时勒马,花意也看到了人,惊恐着扬起了前蹄,与那人险险擦过。
“十四爷!”扑过来的是红豆,他顾不得起来,跪坐着便道“叶永欢出事了!”
景启心里咯噔一声响,忙问“是小皇帝还是九哥?”
能围着叶永欢转的只有两个人,而所谓的不好,要么是小皇帝改了主意,要么是九哥提前出了手。
“不不不!是宫里”红豆连滚带爬来到了景启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叶永欢出宫之前提醒皇上,要他去查宫里一位贵妃的彤史,但自从他出宫后,皇上便一直坐在门口,石头似的一动不动,太后身边的嬷嬷便私下去查,结果查出王贵妃的月份不对。”
景启“什么月份....她是不想活了!”
宫里都敢偷人,不要自儿的命也不要九族了!
“太后大怒,已经将王贵妃关押起来,想等着明天皇上好些了同他商量怎么处置王家,但这消息不知怎么走漏了,王家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他们不知道内情,只晓得闺女被关押,便以为叶永欢为了争宠故意害了自己女儿,王家一位表亲脾气暴躁,将叶公子迷倒后扔去了空忌街。”
“什么!”
景启也顾不得王贵妃怎样,王家怎样,打马便跑,跑了两步又折了回来,拎着后衣领把人扔到了马上。
“空忌街在哪个方向!”
石楠抱着胳膊蹲在墙头,看戏似的看着红豆和萧王,直到两人一并走了,他忽的起身道一声糟糕,一旁的同伴满眼疑惑,不等开口问,石楠已经踩着瓦脊跑了,他轻功不弱,又跑的急,不过眨眼已经跑出了长街,比骑马的景启还要快些。
众人皆是一脸懵,但谁也不敢耽搁,纷纷跟了上去。
今儿可是族长的大日子,谁敢误事付出的可是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