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损人利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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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任平闻言大惊,于睡梦中,差一点没从自家的软榻上折掉于地。
“誓死追随将军!”
他追马长海等五十多人,追了一路,依旧没消气。
就在他思虑之时,马长海,赵三箭,董进,罗愣娃,赵充国,许野,皆到了帐外。
他被大单于派过来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制衡李陵,防止他投汉。
冬季长江都能刮东南风,自己忘了初春大漠土坚,也算正常。
汝李陵,乃将门之后,其祖父李广,于军中素有威名,汝之一门,世受皇恩,汝却临阵遇敌,心高气傲,执意孤军深入,致使落入匈奴大军重围而兵败。
“誓死追随将军!”
“将军!匈奴兵来了!匈奴兵来了!”
对于自己被俘一事,更是耿耿于怀。
马都尉这个火药桶,任平可不愿放自己身边,正好右翼也是想要吸引匈奴兵马来攻,还是让他去那里物尽其用吧!
“传我军令,全军着甲备战,马都尉带本部人马随我守营后,罗营长和赵将军,一同守营前,两部指挥权,由赵将军负责,赵营长带人守左翼,董都尉居中,许野协助于他,右翼不设防,漏个破绽给他们,一旦有匈奴骑兵,借道我军营地右翼而入,董都尉务必带人进行绞杀,将他们死死卡在我军营地内外中间,使他们进退不得,随即赵营长再率弓弩手射杀。
“赵将军勿虑,我只是一时有些感伤挫败罢了。
“将军,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董进说话间,都快憋不住笑了,一旁的赵充国,罗愣娃,赵三箭,许野,皆神色怪异。
李陵仗着人多势众,哪里能受这个气。
“传我军令,让马都尉带着麾下士卒,守营地右翼。”
竖日清晨,任平正在大帐熟睡,忽听得帐外有士卒来报。
再则他本来就以为,继卫霍之后,自己是大汉第一将,一向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对于李陵的进攻策略,同他一起领兵的匈奴大将噶连达,没有任何异议。
所以只要李陵打汉军,他就支持,至于怎么打,那他便不管了。
经此一役,汝士卒虽一时士气可足,却已然心生怨恨,汝礼遇下士之名号,更是毁丧殆尽,汝生平向来自视多智,何故行此狠辣,愚笨之举,可谓不智之人。
汝多年来,每逢人有此问,便以无箭为由挡之,吾大汉都尉马长海,今喝问汝,汝无箭,亦无剑乎?
就凭任平对于李陵的认知,他那般傲到骨子里的人,焉能受这个气?
“唉~匈奴人多,我军人少,兵法有云,久守必失,久攻必疲,敌方虽多骑兵,但此地距离匈奴大河,不下二百余里,纵然敌方快马取水,往返也需一天。
被人当着数万匈奴士卒这般羞辱,尤其是和他一同领兵,共掌兵权的匈奴大将,本就一直看他不顺眼,今得了这机会,更是有意推波助澜,暗地里帮着马长海传唱。
任平不是神仙,如何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任将军,此乃天时,非人力可左右,切莫灰心!”
似汝这般不孝,不忠,不义,不仁,不智,不勇,无脸忘宗之辈,有何面目苟活世间?”
任平和赵充国达成共识后,便开始指挥营地内的士卒,动手挖壕。
“盖闻人生在世,为人子应尽孝道,为将者,自应杀敌报国,纵使兵败,亦不忘杀身成仁。
正因为噶连达,要制衡李陵,所以才弄些小把戏,故意让那篇檄文,在匈奴军中传播。
谁曾想还不等他下令,马长海已然开始带着人,分散在匈奴驻地周围,扯着嗓子,诵读这篇檄文。
任平闻言,心中诧异,暗想:这马长海,倒是有几分本事,竟然这么快,就把李陵给引过来了。
汝亲族之死,皆因汝为将贪功冒进,投敌求荣之故,怪不得旁人。
噶连达被缠的没办法,正好任平送上门来,他便起了将计就计之念。
赵充国见任平,呆立于帐外,久久不语,凝视远方,怕他因此事失了心气斗志,连忙出言劝解。
搞到最后,马长海他们都先行纵马往回跑了,李陵的大营里,以匈奴语传唱这篇檄文的声音,反而有增无减。
此地尚未完全开化,天气亦寒,土冻的结实得很,别说任平此番行军,没带太多趁手的挖掘工具,便是带了,在此土木作业也十分困难,想要在一二日之内,挖出一条自己预想的壕沟,根本不可能。
既然壕沟挖不成,便请将军带人,将营中大帐,多集中于前,左,右三面,后方由我亲自率领一千士卒,外加五百重盾手坚守!”
各部皆有临机调兵出战之权,诸君!吾等身家性命皆在此战,望共勉之!”
汝常以家族被屠而愤恨,吾且问汝,匈奴单于所赐汝之王位,下嫁汝之妻女,汝安能坦然受之?
“王上,前方有汉军营地!”
奈何一则他委身于匈奴,二则马长海实在欺他太甚,再有李陵也没看得起任平,觉得对方也就欺负欺负这帮匈奴蛮夷,真对上自己,不过土鸡瓦狗耳。
再则根据他近日来不间断的派探马侦查,浚稽山周遭并无大股汉军,只有任平一支先锋部队。
汝既然待人这般狠辣,为何遭受重围时,事到临头,自己反而不思死战?
任平的夸奖之言,本是例行公事的客套话,谁料马长海听后,脸色立马红得和大苹果一样。
昨夜原本李陵无事,刚要睡下,便收到马长海带人射进来的檄文。
他又比卫律有能力,故而多年来,为匈奴立下不少战功,也深得匈奴单于的信任。
“誓死追随将军!”
最绝的是,马长海怕匈奴人听不懂大汉官话,特意让为他引路的北地游侠,当翻译,以匈奴语,逐字逐句念给李陵麾下的匈奴士卒听。
锦布上所写,不用旁人同任平说,他亦知,想必匈奴那边,应该差不多人尽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