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晚风悠扬鸣天籁（2 / 2）

“嗯，我们是最近才来的。”牧清歌说道。

女孩儿笑着说：“我一向深居简出，外面的事也不太了解，很多东西都没有见过。”她又说道，“刚刚的曲子真好听。”

“是他演奏的。”牧清歌视线转到戏宰身上。

“诶，这么小，就这么厉害了，真了不起。”女孩儿忽然更剧烈地咳嗽起来，拿手捂着嘴，缓过来后，擦了擦嘴角，“我先回去休息了，以后有机会再聊天吧。”说罢，便踉跄地走回宫殿内。

牧清歌转过身来，背靠栏杆，双肘支在栏杆上，抬头后仰，他的长发垂在栏杆，清凉的晚风吹过。他的视线斜着望到月亮，他问：“明天，森罗宗界的人就会全部变成奴隶吗？”

“是的。”

“可以继续弹奏竖琴给我听吗？吹奏口琴也可以。”牧清歌再次转过身来，双手支在栏杆上。

“嗯，好。”戏宰走回房间，拿出他的口琴，他来到墙边阴影的角落，靠着墙壁坐了下来，清纯的月光清晰地划分室内的空间，一半的明丽，一半的黑暗。

牧清歌也走过去，倚靠墙壁，在他身边坐下。

次日清晨，森罗宗界的王城热闹起来，从城门外，一支威武的军队走来，踏在大街上，向宫廷的城堡与宫殿而去。陈列街道两边的房屋，都从窗户里探出人头，好奇地张望盛大的景象，观看气势如虹的军队走向宫殿。

在宫殿里，以往高居王座的君王，荆禾此刻正在缀满宝石的穹顶照耀下，也在台阶下低头跪地，他的身后是无数贵族，以及宗界弟子。君王以下，是长老，执事，灵官，统领与麾下的侍卫与武士依次跪地俯首，从大殿蔓延到殿外晶莹的一级级台阶下。众位贵族也依照身份地位的高低，从前向后排列起来。

戏宰正翘着腿，左手搭在王座左扶手上，右手支起，身体向右倾斜，姿态慵懒，神情淡漠。在他的身旁，羲然与怀岐，伏悠和牧清歌分别站在两边。

怀岐开口说道：“公子，我已经用魇气把森罗宗界的所有人都变成奴隶了。”

“嗯，知道了。”戏宰淡淡道。

“这些人如何处置？是带回我们玄魇宗界的宫廷当奴仆，还是继续让他们留在此地？还是要吩咐他们做什么事情？”

戏宰回答怀岐说：“贵族嘛，全部带回去做奴隶，普通的执事、灵官以及统领与众位武士，都留在这儿。不过，监狱里的罪犯全部放出来，交给我。”

“是。”怀岐转身向众人道，“把所有的罪犯都交出来。”

荆禾立即说道：“稍后我就吩咐仆人去做，为公子送来。”

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踏着外面铺满砖石的地面走来，他们穿着银晃晃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闪耀得五彩斑斓，时而像是绿宝石一样，时而像是银色的浪潮卷起，甚是巍峨壮观。

军队方阵排列得井然有序，纵横分布有致。

“森罗宗界军队已到，贵族已经全部聚集于此，请公子检阅。”荆禾垂下头来说道。

戏宰起身，从台阶上缓缓走下，偌大的宫殿极其安静，人们紧张得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羲然与怀岐，伏悠和牧清歌也跟在他身后，当他走到荆禾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视线落在荆禾身边的女孩儿身上。

“我们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戏宰看着昨晚在月色下遇见的女孩儿。

不等女孩儿开口，荆禾先急忙说道：“这是我的小女儿荆冷月，从小就身体虚弱，疾病缠身，做不了什么事的。”

羲然看了荆冷月一眼，说道：“我先去听说棘蝰是因为救治一位你极其疼爱的一位小公主，才成为执事，受到宠信的。你的这个女儿就是那位小公主吗？”

“正是啊，大人，我这女儿性子腼腆，不谙世事，也不聪明，什么事情也不会干，还请各位不要为难她。”荆禾用一种殷切的目光看着羲然。

“你是昨晚的那个小孩儿？”荆冷月双手伏地，有些憔悴，看样子虚弱得有些难以坚持，她抬眸打量着戏宰，又瞥了一眼牧清歌，“他是昨晚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

“是。”戏宰点了点头。

荆禾回头看了女儿一眼，呵斥道：“不得无礼！”

“没事的，谈不上什么无礼。”戏宰微笑道，“身体不舒服吗？”

“嗯，我自幼病弱。”荆冷月无力道。

“羲然，可以治好她吗？”戏宰回头道。

羲然说道：“似乎是生来就有的疾病，先天经脉有些受损，所以有些虚弱，但是不妨碍修炼，我可以治疗。”

“可以让他来试试吗？”戏宰温柔地问道。

“嗯…”荆冷月的声音轻得气若游丝，不知是因为虚弱还是腼腆。

羲然走过去，俯下身来，伸出右掌，掌心吞吐着微弱的白色光明，像烛火一样，但轻轻地附在荆冷月身上，洋溢着夏日的和煦温暖但不灼热，伴着像是树荫下的清凉，蔓延全身。

荆冷月呼着气，双手纤细白皙的指节捏在一起，但很快就恢复了。

“好了。”羲然说道。

荆冷月从恍惚间回过思绪，看了看掌心，试着手指屈伸，然后呼吸着，感受自己身体的反应。

“好像真的好了。”

“真的吗，冷月？”荆禾回过头来。

“嗯，是真的。”荆冷月说道。

“还不谢谢几位大人。”荆禾提醒道，正要先说些感谢的话，戏宰却向外走去，映入眼帘的是排列整齐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