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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纸上封疆界,剑下写文章(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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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侍卫不敢怠慢,又抡圆了胳膊朝着施即休身上砸了两棒,胸间突然传来剧痛,好像肋骨断了,他咧开红牙,有气无力地说,“朱敞……你与我有何仇?”

朱敞冷哼了一声,伸出手,一个侍卫赶紧将那木棒递在朱敞手上,朱敞挥起一棒,横落在施即休腹部,施即休觉得像被块巨石砸了,压得他喘不上气,朱敞定定地说,“无仇,我办的是公事,奉的是相爷的令。”

施即休连着吐了几口气,却似乎无法吸进去气,腹部剧痛之下在一下一下地收缩,血洒满了衣襟,“好……你想问什么……我招。”

朱敞此刻像个见惯了生死的刽子手,神态自若,语气淡定,“不问。”又一棒落了下来。

“往日无怨。”

“近日无仇。”

“我若问你。”

“你一定说你什么也不想干!”

“你什么都不想干,却逼得别人没有活路!”

“不都是天上人,你脚下也有苍生。”

“天地不仁。”

……

一句一棒,朱敞围着施即休绕着圈打,胸前、背后、大腿、小腿,算他仁义,没打脑袋和裤裆。

挨了这几下,施即休就明白了,他今天落在了朱敞手里,招什么都没用了,恶因早在他出山那年早已种下,朱敞恨的是他的天赋异禀和洋洋得意。那就受着吧,打死了算。

突然清脆的一声巨响,朱敞低头一看,手里的棍棒已然断成了两截,再看施即休的右腿,半截小腿骨从他的绑腿里刺了出来,裸露着新鲜的骨断茬,鲜血哗哗的流个不停,朱敞惊住了。

施即休清晰地听见自己腿骨碎裂的声音,那疼痛穿过心脏,冲上了头顶,他鬼一般大叫了一声,嗓子破了音,然后他失去了知觉。

******************************

流亭阁里,凤灵岳半夜睡不着,推开门问丫头,“前院的筵席还没结束么?”

丫头说,“鼓乐声已经停了许久了。”

凤灵岳“哦”了一声就回屋了,结束了怎么还不来?难不成是喝醉了?思来想去不放心,凤灵岳换了件利落的衣裳,罩了件斗篷,盖住形意剑,揭了瓦,无声息地跳了出去,宾客都散了,院子还有奴仆仍在收拾残局,灵岳朝着施即休的住所跑过去,老远就看着屋里漆黑一片,灵岳撞了窗进去,榻上冰凉,不像有人躺过的样子。

灵岳又返回了宴客厅,随手抓了一个正在打扫的下人,那人吓尿了裤子,凤灵岳两手指扣住他咽喉,小声问,“宴席上出了什么事?”

那人结结巴巴,“小人……小人知道的不真切……只说是大人们……打起来了。”灵岳将那人推在地上,“嘴闭严了!”

跟着她又去找朱敞,可是哪都找不到。她又壮着胆子去了容寿的寝居,趴在房顶上往下看,侍女正在伺候他更衣,容寿眼耳口鼻都往下耷拉着,好像魂离了身,一旁也没有朱敞,脱剩了中衣,他就叫人退下了,一个人,坐在榻前,盯着烛火,木木地发呆。

灵岳心里一个声音说,施即休出事了。她不知他此刻还在不在相府,只急得到处乱转,又逮了几个人问,好容易才问到一个,说,被朱大爷带走了。正这时,灵岳听见划破长空的一声喊。

就从她曾经带走秦书生的地方发出来。灵岳转头就往那地方跑过去,沿着屋脊,身形极快,侍卫们都看不清。

这一次她没有朱敞的牌子帮忙了,干脆抽出形意剑,一剑劈了那牢门,形意剑剑身很软,本不应用劈和砍这样的招式,但是凤灵岳急坏了,一剑挥出才反应过来,那是铁门,千万别崩了形意剑。

刹那间一道冷光闪过,形意剑仿佛没受任何阻力,也没发出多大动静,就像一束光静静穿过了铁牢门。

灵岳才知这形意剑的可贵,那便是持剑人的形和意,好像她一身硬气,形意剑便无坚不摧,要是她犹豫不决,形意剑便杀不了敌,凤灵岳又补上两剑,抬脚咚的一声,踹倒了已经被劈成破烂的铁牢门。

朱敞还在震惊之中,听到背后巨响,猛一回头,铁门摔倒在一阵烟尘之中,凤灵岳顶着灰闯了进来,四周侍卫拿着兵器围了上来。灵岳不理,径直冲过来,有侍卫拦着的,灵岳大吼一声,“谁敢动我!”嗓音撕裂。

侍卫们只是围着,不敢动手,灵岳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拦,一瞬间冲到了已然昏迷的施即休面前,看着他变形的小腿和支出来的腿骨,还有满地淋漓的鲜血,凤灵岳感觉心被一道巨雷劈成了碎片。

喊了一声施即休,没反应,又举起剑刷刷几下,割断了捆绑他的绳索,施即休像一颗被砍断了的树,呼地就扑下来,凤灵岳用肩膀接住他,施即休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她肩上,她险些扛不住。可是抗不住也得扛,她拉过施即休一条手臂挂在自己脖颈上,另一手抓住他的腰,死命地往出拖。

可是没留意到脚下一根碗口粗的木棒,一脚踩了上去,两人一同扑倒在地上。

灵岳拼命要站起来,刚站了一半,眼前出现了一排铁靴,朱敞拎着刀拦住她,“七小姐!我不能让你把他带走。”

凤灵岳咬着下嘴唇,脸上散乱着发丝,抬起眼望朱敞,眼底翻起大片眼白,那眼神里竟然有一股同归于尽的意味,“那你杀了我!”

朱敞没动,凤灵岳好不容易爬起来,还把施即休在肩膀上扛着。朱敞不让路,众侍卫见统领不动,也都不敢动,一把把刀横着举在凤灵岳面前,灵岳眼里烧着火,吼着,“让开!”

朱敞不退,也不战,就那么堵着,凤灵岳将施即休轻轻放在一旁地上,转过身将形意剑对着朱敞,“跟我打一场!要是我赢了你,让我把他带走!”

朱敞轻微的呆滞了一下,而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四周侍卫退开,形意剑直朝着朱敞喉头刺过来,凤灵岳一身杀气,形意剑所向无敌。

朱敞侧身让过,手中刀挥起,回身就是一刀,眼见着形意剑迎上来,朱敞续了力直顶上去,哪知形意剑是一招虚招,见朱敞刀已经收不住了,形意剑却抽身走了,稍微变了个方向,朱敞就要用自己的腰腹冲到形意剑上来,急忙猛烈收住,刀锋一偏,旁边一个侍卫惨叫一声,朱敞觉得腰间一片冰凉,因为躲闪得还算快,伤口不大也不深,但是朱敞吓了一大跳。

可哪还有时间给他回神,灵岳翻身而起,倒着将形意剑朝往朱敞头顶刺过来,朱敞矮身用钢刀来挡,那形意剑又是虚招,转而朝他矮身时候伸出的大腿而去,那带着浓浓杀意而来的,竟然都不是实招,这一招差点又晃得朱敞受伤。形意剑剑意里的肃杀,丝毫不比朱敞钢刀上的少,但是那肃杀却不知哪一招是真,哪一招是假,才动了十招,朱敞大吃一惊,前年灵岳在洛阳被叫过去挨训的时候,朱敞跟她动过一次手,那时候朱敞觉得能打她三个,此时好像——

凤灵岳最少也能势均力敌,加上她心里的焦急,催着她不得不一剑更比一剑快和狠。朱敞错愕之间,七小姐的剑尖正蹭着他的鼻尖过去,惊得朱敞一身冷汗,七小姐恐怕不只是想胜过他好逃走,施即休的腿坏了,她会不给他报仇吗?或者此时是叫侍卫们一起上,许还有生机,但朱统领拉不下那个脸。

朱敞强稳心神,挥刀再战,刀似飓风,剑如劲雨,刀斩断剑气,剑刺破刀幕,那打斗得模糊不清的人影中,除了刀剑相撞的声响,仿佛还有马蹄声和鼓乐声,有呐喊声和惨叫声,仿佛两军对战,千军万马。七小姐红了眼,一心只想剁下来朱敞的两条胳膊来。

凤灵岳不敢恋战,她不知道施即休的血什么时候就要流光了,见朱敞已经些许力有不逮,招架吃力,便不再与他虚与委蛇,突然剑上都变成了实招,朱敞正在犹豫这一招该用几分力挡的时候,形意剑的剑气已经扫到了刀上,那刀被剑气扫了几次,终于呛的一声折断落地,朱敞手上只剩三寸刀柄。

朱敞后退两步,错愕间形意剑已然抵在了他的喉头,两人面对面站着,凤灵岳用眼神示意,朱敞臊得满脸青紫,居然这么快就拜在这小姑娘手下了,但也无奈,朱统领做不来那言而无信的事,只得对下属吩咐,“都让开。”

灵岳突然抬脚踹在了朱敞的胸口,朱敞受力往后倒去,倒地时才觉得一阵剧痛,胸口被形意剑开了个五寸长的口,深可及肋骨,鲜血不停,朱敞两手捂着胸口,痛苦难当,嘴唇上像挂着一条血布,这样他便想使坏,也没法了。

穷寇莫追,他一个已经输了的人,没想到最狠的一招在这,灵岳收起剑,赶紧又把施即休扶起来,拖着他往门口台阶上走,又看了一眼在侍卫守护下的朱敞,“朱敞,从此,两不相欠。”

朱敞残存的意识突然被抽了一鞭子。

眼看着就剩两个台阶便要出去了,背后突然来了一闷棍,砸在凤灵岳后脑勺上,灵岳不可思议地晃了晃,连带着施即休,两个人轰然栽倒在台阶上,又滚落下来。灵岳太相信朱敞不会暗算他,其他人也没这个胆,除了顾着施即休,没分出一分精神来防备。

朱敞确实没动,这一变故把朱敞也从混沌之中拉回来了,他望着那个拎着棒子的侍卫,不知道说什么,就是这条棒子,刚才打断了施即休的腿。

侍卫们将施即休又拖回去绑了起来,按着朱敞的指示把七小姐抬回了流亭阁,朱敞叫人草草包扎了一下,去太师爷屋里跪着请罪。

灵岳醒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辰,看自己还在流亭阁里躺着,顿时出了满头的闷汗,心里只惦记着那个不知死活的人,什么也不顾不上,抓起形意剑就跑。

那牢门还是坏在那,里面空空如也。

灵岳冲进了容寿的议事厅,一身邋遢样,唯有一双眼,好像两把刀,她拎着剑,剑上闪着寒光,议事的文臣都吓得哆嗦,以为太师府来了刺客。

外面的日头晃了一下,灵岳遮了一下眼,应该是午时未时前后,灵岳和容寿两个人怒目瞪着对方,老管家见事不妙,赶紧把各位哆哆嗦嗦的文臣请了下去。

灵岳喊了一声,“人呢?你给藏哪去了!”

容寿重重拍了一下案几,“放肆!你想怎么样?你还想杀了我!”

“施即休要是死了!我谁都敢杀!”灵岳已经失去了理智。

容寿两眼把额头挤出一层层的皱纹,“孽畜!就算你真的是那瘸子的种!我养了你十八年!十八年的养恩,就让你这样拎着剑在这威逼我!”

“不是我威逼你!是你要逼死我!我不要你别的什么,你只要把施即休给我——”凤灵岳歇斯底里。

“不知廉耻!一个大姑娘,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话!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回去!乖乖洗漱干净!嫁得掉就嫁!嫁不掉就算了!我宁可把你关一辈子!我养你一辈子!你姓了一天的容!也不能给我出去丢人现眼!”容寿吹胡子瞪眼。

就这个腔调,凤灵岳听了多少年,即使撕破脸至此,她见了容寿这样,还是止不住抖,强壮着一口胆气,嘴里吞着淌下来的泪水,“你休想再控制我!”

“猖狂至此!无法无天!”容寿从座位上走下来,一手抓起凤灵岳的衣领,另一手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对着门口的侍卫喊,“把这个疯子给我拖回去!”

侍卫正往屋里进,灵岳身上的攻击性好像一瞬间缩回去了,她扭过脸,脸上五根清晰的红指印,突然呼通一声跪在了容寿脚下,拉住他的衣摆,声嘶力竭喊了一声,“爹——”跪地哀求,“就看在您十八年的养恩,放我们一条出路!我求你了!”

容寿的脸上突然翻上来一股厌恶,缓缓将衣摆扯回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议事厅,侍卫赶紧去拉扯七小姐,灵岳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求,求不动,杀,不敢杀。

侍卫们把她拖到了院子里,下人们躲在树后墙根窃窃私语地看着她,看着已经疯魔的的七小姐,灵岳先是呵呵冷笑了两声,脸上表情十分撕裂,任由他们在地上拖着,手捂着胸口,仰天大叫一声,“天啊——”

谁说叫天天不应的,这次天就应了,地也灵了,一道墨色身影仿佛从天际滑下来,侍卫连同在旁边看热闹的下人,一瞬间全都无声地倒在了地上,仿佛这院里所有会喘气的,同时都停止了呼吸。

那人一把将灵岳从地上拉起来,蹭的一声又跃上了屋脊。

灵岳收住眼泪一看,抱住那人大叫一声,“二师父!”所有委屈在那一刻如决堤之洪,倾泻而出。

墨良辰拍拍灵岳的头,“二师父在这,不怕!”

灵岳紧紧抓住墨良辰手臂,“快救施即休!”

“好!”

灵岳手又往下一指,“我的剑还在那!”

墨良辰让灵岳在屋脊上站好,一阵风一样卷了形意剑又上来,递到灵岳手上,“他在哪?”

灵岳眼珠一滚,仔细想着施即休和她说过的话,“要是不在容府……就是被送去了何令君那……再或者宣静王府……大内天牢,总不过这几个地方。”

“容府没有,我找过了,何令君府在哪?”

灵岳大概指了个方向,墨良辰拉着她便走,“大不了汴梁城地上三层,地下三尺我都翻一遍!走!”

灵岳挣脱,“二师父,我不行了,我走得慢,耽误你救他,你先去把他救出来,他……”一眨眼就眨出一升泪,“他腿坏了……怕是……怕是……”

话没说完,已经被墨良辰拉了起来,“不能再丢下你,两个我都一起带走!”

奔往何令君府的一条小路上,朱敞带着侍卫跟在何令君的身后,他忍着昨夜的伤,得戴罪立功,否则后果严重。一行人严密防守着是否有人会再来搞破坏,身后的大马车上,有丝丝点点的血迹从门缝下渗出。

突然听得有人说话,那人说,“灵儿,你说,杀哪个?”

“朱敞的仇已经了了,算了吧,杀那个!何令君!”

众人都抬头往声音来处望去,却什么都没望见,朱敞勉力抽出刀,大喊一声,“何人猖狂!”

众人只觉得一阵狂风起,卷起的飞沙迷了眼,行进中的马都抬起了前蹄,不住嘶鸣,无柄的凶刀往何令君头顶劈过来,朱敞用尽全身力气,举刀过头顶,拼着自己性命不要,硬是扛下了那一刀,刀与刀相撞时,朱敞听见一声极轻的,嘲笑。

那无柄刀就这一招,没有再砍过来,但那大马车被从中间劈成了两半,里面的人像是用血洗过,被墨良辰拎起来,背在背上,一瞬间消失不见。

章后诗:

纸上封疆界,剑下写文章;

将军落草莽,书生舞长枪;

风云一日变,梦魂死他乡;

千年犹空叹,半生尽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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