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再见，廷根市（2 / 2）
所以是他无法占卜路衍。
要知道他的灰雾空间都可以破除对应序列一级别零级封印物的干扰。
所以现在究竟是什么因为什么原因他才占卜不出路衍的情况的。
信息不足？
克莱恩握紧了自己的双手，深吸一口气。
继续占卜了身下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兰尔乌斯的位置。”
……
“我变强大的希望。”
……
占卜结束之后克莱恩身心疲惫的端坐在愚者的位置上。
除了占卜与路衍有关的问题外，其他的占卜结果都指向了贝克兰德。
唯一的区别便是他变强大的希望的选择多了一个霍纳奇斯山脉。
……
红月照耀下的廷根市的夜晚是如此的静谧。
克莱恩如同午夜之中的幽灵一样落魄的走在了街道之上，他的思维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漫无边际的发散开来。
路衍的现在的情况未知，但这并不是影响他对因斯·赞格威尔的仇恨。
还有因斯笔下的帮凶兰尔乌斯，他也不会放过对方。
……
克莱恩没有目的的走着，在廷根市之中漂流着，最后不自觉的又走回了水仙花街2号房子前。
他下意识想要推开大门的时候，却是猛然一惊，手指如同触电般迅速的收回。
他不能回去。
克莱恩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摇了摇头。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不会牵连到他们了……值夜者小队和警察部门的抚恤金已经足够让他们下半生衣食无忧了，即便梅丽莎没有找到工作，班森也失业了。”
默然的向后退了两步，克莱恩又走到水仙花街4号房子前停驻了一会儿。
借着绯红的月光，克莱恩可以依稀的看到房子内部已经没有了生活痕迹。
如果路衍没有失踪的话，他现在肯定会去投靠路衍的，因为他确定路衍即便知道了他复活的事情，也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但路衍现在不知所踪……
他从口袋之中取出了路衍在执行任务前给他的笔记本，记载着如何召唤友好信使方法的笔记本。
仔细的端详了几眼之后，克莱恩又将其小心翼翼的收回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他想起自己或许可以寄信给路衍，如果路衍还在人世间的话，一定可以收到他的信件。
很快克莱恩又摇了摇头，至少在他还没有离开廷根市的这段时间，不适合给路衍寄信，因为他不知道因斯会不会在暗中观察路衍。
这样的道理也适用于阿兹克先生。
他将路衍给他的笔记本和铜哨一起收到自己内衣衬衫上口袋的夹层之中，这样子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他露宿街头的时候被其他人偷走这些重要的东西。
克莱恩漫步的在廷根市的夜色之中，最后在一个隐秘的角落之中坐下，打算等待明天的早晨的时候买份报纸，确定现在是周几。
正义小姐他们还没有新的祷告声进来，这说明他并没有错过聚会。
或许他可以在塔罗会上询问卡洛斯有关路衍的事情。
……
伴随着警察的呵斥声，克莱恩不得已在街道上走到了天亮。
待到他拿到新鲜出炉的早报的时候，克莱恩只是看了头版的几条新闻之后，顿时间心中就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廷根市的黑夜教堂已经正式更名为圣索托斯教堂，并由主保圣人路衍·圣索托斯庇佑。我们相信在圣索托斯圣人的庇佑之下，廷根市的所有黑夜信徒都可以感受黑夜女神的神眷与恩赐。”
“罗布特·基利亚姆神父晋升为圣索托斯教堂的主教……”
“圣索托斯教会将在周日的时候进行为期一整天的弥撒……”
“拉姆德小镇的黑夜主教已经殉职，目前遗体已完成安葬。”
……
克莱恩看着报纸之上的日期，心中感觉有些窒息，距离他死亡还不到七天，廷根市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或许是克莱恩此刻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下意识的认为拉姆德小镇的黑夜教会的主教是路衍。
实际上报纸上所说的主教是早就已经死亡的安卡米，只是教会先前隐瞒了这件事而已。
其实也不怪克莱恩下意识的这么认为，因为看到这则消息之前，克莱恩先看到的消息是路衍成为廷根市黑夜教堂的主保圣人了。
他清楚各大教会之中的规则，活着的主保圣人肯定是半神以上的非凡者，不是半神的非凡者，大概只有死后才可以被追封……
克莱恩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报纸，将其蹂躏成一团圆球。
但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又将扭成球的报纸重新摊开，继续阅读着报纸上的内容。
他脸上情绪逐渐恢复了平静，但心中却是怒火在不断的灼烧。
因斯·赞格威尔……
克莱恩将仇恨压在心中，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着装。
……
不多时，他便做好了离开廷根市的准备。
蒸汽站台，克莱恩的手中握着下午两点由廷根市前往“希望之都”贝克兰德的蒸汽列车的二等座票据。
随着时间的逐渐的流逝，克莱恩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买早上的列车票，而是选择了下午。
他心中还要去看看梅丽莎和班森两人。
想要看看那个活出了母亲感觉的妹妹，想要看看喜欢讲嘲讽式冷笑话的哥哥，回忆起了三个人吃的很撑，瘫在沙发上，谁也不想要动弹的场景。
……
坐上马车，克莱恩再次的回到了水仙花街。
他躲在街道另一侧不显眼的角落，躲在了平常人注意不到的阴影之中，望着自己家的大门，几次想要过去，却无法逾越那并不宽阔的街道。
这时候，他的心中想起了路衍坐在拉姆德小镇的石头上和他说的那些话。
“若是你未来有一天你发现了生活欺骗了你，伱的朋友对你将要发生的悲惨命运视而不见……”
克莱恩眼角逐渐泛起了一丝泪光，他此刻似乎明白了路衍那时候所说的悲惨命运是什么了。
但如果现在的他穿越回到了和路衍谈心的那天，做出的回答也不会有一丝的改变。
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
不多时，表情木然的班森和梅丽莎一同走出了房子。
克莱恩在街道的另一侧注视自己和兄妹两人，他们之间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他就是这五十米的距离，却是令克莱恩鼻子一酸，喊不出来的那两个名字。
……
即便是马戏团也治愈不了班森和梅丽莎心中的痛苦。
他们像是失去的魂魄一样，沉默的，像是完成任务般的看着各种的演出。
直到一位令他们感到十分熟悉，脸上涂抹着红黄白等各种色彩的小丑，变出了一束颜色金黄，象征着快乐的塞维亚菊凑到了他们的面前。
班森和梅丽莎略显茫然的望着他们面前的小丑，不知道为何就下意识的接过了小丑送来的花朵。
只见这时候的小丑嘴角高高的翘起，固定着一个快乐的笑容，不舍的笑容，释然的笑容，浮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