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气运（2 / 2）

“公主，你那智慧的光芒照耀着小人，小人只吸收了一点点光芒，就想到了如此精妙的说辞，这等说辞，自然是公主的！”

“马屁精！”萧妤毫不客气道。

“公主，今日怎不见许大夫？”

“淑婳昨夜为小孩治疗后，说身体很乏，现在还在歇息！”

“小孩的姐姐呢？”

“染了风寒，也在歇息。”

“公主，这对姐弟，有问题！”

萧妤放下了调羹，转头看向江柏：“你说说看！”

“许大夫昨日为小孩诊脉，说小孩的生机被抽走了，那意思是，生机被抽走了，导致小孩大病，而不是小孩大病，导致生机缺失，公主你想想，啥事情，能抽走人的生机？”

萧妤没接话茬，吃着粥，思索着，身中剧毒那日，许淑婳曾用她的规则之力，给自己渡送生机，帮自己续命，出现的疲态，与她这时的一模一样。

萧妤走在前，贾策与江柏紧随其后，江柏还提着一个食盒。

屋内，两兄妹共枕同眠，经过一番梳洗，姐姐也干净了，可那股子瘦弱如影随形，弟弟的脸色好了不少，姐姐有了病态，即便如此，被褥之间，她依旧紧握弟弟的手，害怕弟弟没了。

萧妤于床边坐下，轻声唤道：“欢儿，醒醒，吃点东西再睡！”

两姐弟以欢喜为名，姐姐叫高欢，弟弟叫高喜。

高欢身染风寒，睡得却不深，萧妤唤了一声，便睁开了眼，双眼里先是警觉，见是萧妤后，才转为喜悦：“菩萨小姐！”

“起来喝点粥！”萧妤扶高欢坐起，她眼神却看向高喜，萧妤又补充了一句，“给你弟弟也准备了！”

萧妤从江柏手中接过粥，作势要喂高欢，高欢立马道：“菩萨小姐，我自己来！”

高欢已得知萧妤的真实身份，依旧称呼萧妤为“菩萨小姐”。

萧妤把碗递给高欢，随意问道：“你和你弟弟的家在哪里？”

“两河镇。”

这个地点，萧妤从未听过，转头看向贾策。

贾策会意后，说道：“禀公主，两河镇在赵国境内。”

梁、齐两国开战后，北边的燕、赵两国感受到了战争压力，陈兵边境，梁、赵两国的边境线上，已有兵马对峙，了解这些的萧妤，想到了两姐弟流落至此的原因。

蒲州城的难民，不少是从赵国来的，赵国再往北，是北辽国，这个国家，常年南下打草谷，百姓为躲避战祸，只能选择南下。

略作思索，萧妤又询问道：“你的家人呢？”

提到家人，高欢泪眼婆娑，她控制住自己的哭势：“那日，爹爹和娘亲带着我俩，同难民们露宿在野外，我醒来时，我和弟弟已经在人牙子手里了！”

江柏看出了高欢的担忧，安慰道：“你爹娘的安危不用担心，那帮人牙子要有那个胆，早就占山为王去了！”

高欢心稍稍定住后，萧妤继续问道：“你和你弟弟是怎么从人牙子手里逃出来的？”

面对此问，高欢明显犹豫了，萧妤又道：“你不想说便不说，没关系的！”

高欢倒急了：“欢儿告诉菩萨小姐！欢儿告诉菩萨小姐！人牙子把我们带到这里，要把我们卖出去，却没人买，他们对我们越来越坏。那天晚上，弟弟睡觉前，诅咒那领头的被雷劈死，第二日，那领头离开屋子，就真的晴天霹雳，一道天雷从天降落，劈死了他，他的手下，见状后，以为自己坏事做尽，上天要惩罚他们，立即去买了好多吃的，分给我们，让我们赶快走，还跪在地上，对天祈祷，接下来，弟弟就生病了。”

故事听起来很离奇，让江柏想起了一本书，那本书是小妹从国士监借回来的，上面记载了一种奇人规则，能解释这个故事，规则叫气运。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江柏问道：“你遇到菩萨小姐前，是不是许过愿？”

“我拜了三塔寺里的每一座佛像，求他们保佑我弟弟！”

“你能祝我今天出门捡到钱吗？”

这话很奇怪，但高欢应江柏的要求，说道：“我祝光头大人，今日出门，捡到钱袋！”

江柏大喜，不同萧妤告退，便出了屋子，去大街上溜达，没曾想，他出门才走了几步，一位富家公子哥，与他擦肩而过，一个鼓鼓的钱袋，砸在他的脚尖上。

江柏回到院内，告诉萧妤自己的发现，萧妤责怪他：“怪不得高欢的风寒突然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