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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示录(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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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娜.古斯塔夫.沃尔什正在屋内久坐,沉思今天的晚饭应该煮些什么。

天启骑士长在出远门工作前留下的生活费已经快花光了,而他本该在四天前回到家,直到现在都看不到这个人的影子。

凝思苦想的女孩望着桌上的几枚铜币,有些头疼。

如果能外出打工挣钱,她早就出门了。可如今在档案里她是已经被处刑完毕的尸体,墓碑和档案都收归完成,她跑到哪找工作都会被人惊呼着报警抓起来,毕竟是刺杀教皇的天大罪名。

她又望了望储存在阴凉处的剩菜剩饭,叹了口气,还是决定继续做吃了几天的炖菜。

不过已经吃的没剩太多主食了,她得出门去菜市场上买些廉价的土豆、生菜、或者是猪肉里的边角料、再去附近的教会瞧一瞧有没有免费发送的救济面包...唉。

朴素宽大的长衣被扯了下来,留下的灰尘和泥污都没有清洗。如果穿的太干净,分发免费面包的神职人员很有可能赶她走,毕竟来讨要发放的都是些食不果腹的乞丐和穷鬼。

不过...这间屋子里也蛮难找到一间很干净的衣物。

卸下军章与绶带的军衣从上至下包裹了女孩的身形,这本是亚恒的衣服,一顿裁剪后就丢给了她,毕竟她回到温墨落的时候身无分文,全身上下的家当只有从央陆行商那买来手弩和短刀,衣物都没有多的一套。

扣好扣子,拉紧袖口,淡金色的长发盘成圆球,再压上一顶麻布材质的老旧贝雷帽,法娜的出门着装就搭配好了。

镜子里的她像个还没发育的穷人家小男孩,长衣长裤,削瘦的脸颊里藏着一双亮炯炯的瞳子,裤脚脏脏,手腕伶仃。

最后她拎起菜篮子,将铜币放进口袋,准备出门了。

夕阳时分的霞光从小小的黑色石窗处透过,洒在小小房间内的每个角落、一个人的时候,就显得这间屋子格外寂寞,处处都显露着孤单的味道。

尘埃在黯淡的光柱中飞舞。

她今天是刻意这么晚才出门买菜的,菜市场收摊的时候会卖的便宜些,没法过夜的菜坏了也是坏了,不如便宜点卖。

可她没想到,会忽然间嗅到那个男人藏的深深的、孤僻的气息。

要说这里是尊敬的教廷骑士长住处,估计是没有多少人信的。

一张拥挤的单人床,一间存放四季春夏秋冬所有衣物的大衣柜,还有数不清的、堆在书桌上的公文书纸、上报给教廷的财务支出表,就是他卧室里的所有家当了。

此外的客厅和厨房简直干净的像是展示中的出租屋。

那个在庆典上昂首挺胸,教堂的万米红毯上军姿挺拔,以残酷刑罚赐死刺客的天启骑士长仿佛只是个幻影,英俊冷漠的面孔之下却是颗死人般的心。

他不贪婪暴力、权力、也不贪图女人和财富,无所欲求。

法娜也时常的会想不懂,那么究竟是什么支配他往上攀爬,去牢牢掌控住骑士长的位置。

总不可能是骑士道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吧?

她推开门,愣住了。

郊外璀璨的昏黄夕阳扑面而来,笼罩了女孩。

抓空了门把手的男人愣愣地看着她,一身的风尘仆仆,一身的疲倦。

法娜歪歪头。

“回来了?”

“嗯。”

“我现在要出门买菜,家里没吃的了。等我二十分钟,你可以先洗个热水澡什么的....钥匙给你,要出门也你自己折腾。”

她的神色并不意外,还是淡淡的,什么都不在意。

只不过有点像老妈子那样啰嗦,完全是一副妈妈对待儿子的态度。

男人还是没缓过劲来,伸出手接过钥匙,满脸的茫然。

女孩啪嗒啪嗒走下楼梯,快要不见了身影亚恒才回过神来,朝她大喊:

“法娜!”

女孩素面无妆的小脸从下方的楼梯段探出半截。

“怎么?”

“家里一会来客人,多买些。”

刚想说已经没钱的法娜慌慌张张举起手,抓住从上方掷来的虚影...

咚。

被抓住的小布包发出了沉甸甸的内部碰撞声。

似乎是亚恒的钱包?

她掂量掂量,很厚实,骑士长的钱包里很少会有银币,一般都是硕大的,新出炉的金币。

再回头看去,男人已经进屋了。

确实是那个家伙...法娜无奈的收下钱包,作风强硬、不讲道理、而且独断单行。

还要去趟稍远的银行啊,菜市场的小摊小贩可换不出一枚金币这样大的面额。

叹了口气。

怎么就成这家伙的保姆了。

她缓步走下楼梯,这间公共民宅建在温墨落很外围的地区,否则也不可能推开门就有郊外的漫天夕阳洒进来,直冲脑门。

马厮里的红马儿见着法娜,立刻昂起头来嘶鸣,仿佛她也是马的主人一样。

法娜温柔的上前去安抚,小手摩挲着发烫的马鼻子,同时从兜里掏出些马儿吃的小零食。

“乖啊,你的主人回来了,别怕。”

马儿似乎真的可以听懂她的话,温顺的低下头去,舔舐着她的掌心。

温热的口水糊了她一手,她也不怎么在意,笑着拍了拍马头。

亚恒面无表情地杵在二楼的窗前,凝视着女孩的背影。

真是个奇怪的人。

本以为会趁着他出差的时候,逃走才对。

来自仇人的许诺怎么想都不靠谱,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为此,他甚至将自己的马匹留了下来,当做是给她的交通工具,毕竟没有身份出行都是很麻烦的事。

可她居然没有离开。

真是...太奇怪了。

在他思绪翩迁的眨眼间,个子贫弱的女孩已经拐出了大门,没入街道中如烟尘的人潮中。

亚恒舒出一口气,整个人瘫倒在床上。

————

法娜逛完了菜市场,满载而归的踏上返家的路程。

似乎说是有客人要来...这家伙真的能有正常的朋友关系么?他不是一个没有心的冷漠机器人么?

罢了,姑且相信他。就算买多了也能存着后面几天吃。

在市场里左挑右选的法娜相当放松,她已经有很久都没有这样不用东逃西窜,食不果腹的日子了。

菜蓝有些沉,颇感吃力的法娜抬高发酸的手臂,抓紧迈出走回家的步子。

燃烧的巨大日轮开始沉过地平线,整个世界一点一滴的寂静下去,将天光从大地收尽。

阴影中舔着猫爪的黑猫抬起头来,离群的大雁从天空掠过,尖利的悲鸣急促而惶恐。

已是日落西山。

有很长很长时间不曾悔恨的女孩,仿佛将过去那个滚烫的灵魂埋葬了。

她不再每分每秒地,对着温墨落里看不清的处刑人发泄怒意,怒目而瞪。

平底布鞋磕着石子路,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少女不自觉的心情愉悦起来,哼着小调。

被白布遮盖起来的菜篮里,盛放着一整只香酥的油封鸭、黄油煎烤过的法棍面包、瓶瓶罐罐的果酱、还有些咖啡豆子和刚摘的新鲜蔬果,满满当当装了一大骡子。

她很得意,而且并不想掩饰。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她大概会普普通通的嫁为人妇,育子教父。

法娜不是很抗拒这样的未来,安安定定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她本就没有特别的,强烈的愿望。

可是教皇国的铡刀挥向了她的家人。

仇恨抹去了一切的期许,她的一切生活动力就只有复仇,紧紧握着刀柄,在深夜的暗巷里蜷缩,打着抖,牙齿间咬的满是鲜血。

女孩儿推开了门,条件反射地说出我回来了,在玄关处弯腰脱鞋。

刚刚沐浴完、披着白浴巾的男人看到,视若无物般的走开了,滴滴答答的热水随着他的足迹洒了一地。

法娜立刻皱起眉来。

“洗完澡把脚擦干,屋子里都是水,滑的能摔死人。”

“...知道了。”

他诧异地回过头,盯了一会女孩的脸,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法娜将买回来的熟食和蔬菜拎进厨房,卸下那身坚硬的军衣,换上前任房主留下的黄旧围裙,抽出几乎没动过的崭新木头案板和菜刀,乒乒乓乓的开始了劳动。

油封鸭是一整只的,总不能让人抱起来啃,她按照回忆里母亲切出来的样子将鸭肉和鸭腿分好,摆在盘里静置,规规矩矩的。

再切些生菜和蔬果,铺点厚厚的花生酱和沙茶酱做一份沙拉,待客的晚饭就差不多了,面包都是现成的。

客厅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嗯?

法娜把头凑出去。

男人真的拿出毛巾在座椅上擦脚...相当反常。

“你...在干什么?”

他愣了一下。

“擦脚。”

“喔....喔。”

法娜呆呆的把头缩回去,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过来很久,厨房飘出了夸张的清脆笑声,像是银铃在空中旋转、叮当作响。

女孩笑的前仰后合,晶莹的眼泪挂在眸子旁,捂着疼痛难忍的肚子蹲下去,仍然止不住忽然爆炸开来的笑意。

“很好笑么?”

“嗯。”

“哪里好笑?”

“你...你乖乖听人话很好笑。”

她伸出一根指头来,指着亚恒黑着的脸,声音还带着颤音。

男人皱了皱眉,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走掉了。

法娜继续酣畅淋漓的大笑,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笑。

门被敲响了,女孩连忙一边捂嘴一边赶去开门,甚至没来得及去擦拭眼角的泪水,只是浑沦吞枣般的在围裙上抹了抹就去握门把手。

“来了——稍等一下”

门开了。

黄昏下矗立着两位中年人略略驼背的身形,一男一女,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脸上的都是相仿的年老皱纹,神情急切而渴求。

三个人面面相觑的顿住了,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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