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真相（2 / 2）

寒湘下定决心，一步一步，走向艾姆：“我有事情要问你。”

艾姆有点意外，不过欣然同意了。

“第一，你为什么在这里？”寒湘抬起头，注视着艾姆。

艾姆的目光有些闪躲，注意到寒湘的眼神后，无奈地回应：“我想骗你说是因为到吃饭的时间了，所以来叫你回去吃饭，也可以假装正经地说怕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不过我不想对你说谎，所以会告诉你我的真心话——因为我想见你，想争取到更多时间看见你，想陪在你身边，不对，是想你留在我身边，仅此而已。”艾姆认真地看着寒湘，满眼幸福。

寒湘这次坦率地接纳了自己的高兴，继续问：“第二，刚才有一个人变成了书柜，这个世界是不是和我有关？”

艾姆没想到寒湘这么快就发现了：“是的，这里是——你的世界。”

“我的世界……”寒湘小声重复着，想起了小镇人们说过的话——

“我们被忘记了。”

“大家都很喜欢小湘大人的。”

“如果你记不得，我们会消失的。”

脑海里出现了那个梳双马尾的小女孩，她银铃般的笑声：“棉棉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而那个女孩——是她自己。

「棉棉？是小时候最喜欢的安抚玩偶！」

“就是说，这里是小时候的我的内心世界？”

“你说的没错。”艾姆看着寒湘，眼里却有一丝寂寥。

顷刻间，城市开始摇晃。

“地震？”寒湘有点站不稳了。

“你已经记起来了，不过看来这个城市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艾姆抱住寒湘警惕起来。

寒湘抬起头，无措地看向艾姆：“我该怎么办？”

“找到大家的名字，在城市消失之前……咳！”艾姆咳出了一口血。

“你怎么了？”寒湘担心地问。

“我没事，这座城市是我用灵力制作出来的，但是我的灵力随着时间在逐渐衰弱，不一定能撑多久了。”

“为什么会衰弱？”寒湘继续问。

“因为遗忘……你会消失吗？”寒湘急迫地问。

“不止是我，还有这整座城市都会消失。”

“啪嗒——”寒湘的眼泪掉到艾姆的手上。

艾姆抱着寒湘，看不到她的表情，有点惊慌：“小湘，你是在哭吗？”

“我不想你消失……不想大家消失……都是我的错，是我忘记了你们……”

艾姆抱紧寒湘：“小湘，这不是你的错，人是会变的，随着时间，你会长高，会变重，会更聪明，也会更漂亮，我们称这种现象为成长。”

寒湘哭得更厉害：“我，我不要这样的成长啊！我不想你们消失，这都是我的错！明明曾经的自己已经很幸福了，是我变贪心，想结交更多新朋友，是我变残酷，变得不认得你们，我小时候的口味，喜好，连性格都变了很多，我根本不配你们这么做。是我辜负了你们。”

艾姆为寒湘拭去眼泪：“不，是你用爱和耐心给予我们名字和灵魂，我们的心愿即是陪伴你左右，庇护你成长。遇见你，我们才有了开始，陪伴你，我们才拥有了意义，能留在你的心里才是我们最幸福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