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名花毒草(1 / 2)
随着“密室”这个词的出现,一股突如其来的压迫感涌上了我的心头;向来冷静的欧阳炎倒是变得激动了起来。“表面上没有破绽的密室,还是很值得我们费心思考一番的!”
“这次的情况倒是比较符合‘密室讲义’的描述,密室里确实有个受害人。”我无奈地说道:“南宫燕的房间只有房门一个出入口,由精明能干的南宫凤和头脑清醒的南宫凌一起证明:它在案发的时候确实是封闭的。南宫燕的受害方式是中毒,有没有可能是她在进入房间之前就已经服了毒,进去后才毒发的呢?”
“根据毒发的状况来看,医生说她被发现的时候最多中毒半个小时;所以她一定是进入房间后才中的毒。”
“房门是南宫燕自己锁上的吗?其他人有没有中途进她房间的机会呢?”
“自从输血恐吓事件之后,她每次进房间总是第一时间把门锁上,钥匙也只有她自己才有。”欧阳炎解释道。
“既然没有别人能进入她的房间,那就只能是她自己服毒了。”我推断道:“把毒药提前放入一个她一定会服用的东西里,比如补药、营养剂什么的。时间到了她自己就会把毒吃下去了——现在年轻的女孩或多或少都会吃点减脂、去水肿、或者是抗氧化的东西。”
“没错!”欧阳炎赞同地说道。“乌头中毒通常是口服的。所以凌他们特别调查了南宫燕当天吃的东西——早午餐和下午茶,与中毒的时间都不吻合,应该都没有问题。除了这些食物饮料,她还习惯在用餐中服用胶囊抗氧化剂;睡前偶尔会吃一个小袋装半流质、去除水肿的营养剂——这两样东西都在她洗胃的呕吐物里被发现了。南宫燕自己也说,当天她实在太忙,早晨和中午吃饭的时候都忘记吃抗氧化胶囊了,直到吃完午茶回房后才想起来。当时她肚子还很饱,就想趁此机会吃一颗胶囊。”
“她房间里常备着法国某品牌的瓶装饮用水,就打开一瓶吞了一颗胶囊;本来也想服用营养剂,但又觉得同时吃不太好,她就想先等一会儿;但过一阵子睡意袭来,她还没吃营养剂就睡着了。”
“胃里的残留物不是有营养剂吗,那她最后还是吃了嘛——这是无法否认的客观事实啊。”
“事实是如此,但南宫燕坚持她睡前没有服用那个,我们也实在找不到她要为此撒谎的理由啊。”
“难道说草乌头的毒就是下在那个营养剂里吗?我看书里的介绍,草乌头一般是煎服,浓缩后的毒药也比较适合注射到流质包装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要解决问题就由密室之谜变成毒药是如何服下去的——我认为事实不外乎两种情况:南宫燕说的是真话,那个毒药被人放在营养剂里,用一种特别的方法让她吃了下去;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她认为自己没有吃营养剂,而营养剂却在她的胃里被发现了。”
“有什么方法可以做到这件事吗?”
“有的,不过通常都是不得以而为之的办法。比如医院某些不能自主进食的病人,只能通过注射葡萄糖、生理盐水这些方法维持身体机能;或者是从食道插管,将流质或半流质的食物注入胃里。”
听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从食道插管到胃里,这种操作会不会很痛啊?”
“她服下的量不是很多;但要在其无法察觉的情况下插胃管,应该先把她麻醉了才对。尽管如此,进行这个操作的人技术还是要很精湛;因为喉部对异物的侵入是很敏感的,所以插管给人的感受都很不舒服。”欧阳炎不爽地做了个鬼脸。
“可不是,就算只是刷牙的时候碰到,也让人恶心反胃。”我吐吐舌头:“不过,就算有这么厉害的人存在,也确实用这个方法把带草乌头的营养剂注入到南宫燕的胃里。问题又会回到最初的模式:他(或她)是怎么从密室里进出的呢?”
“是啊,如果不能破解密室之谜的话,也许只能将真相诉诸于另一个解释:那就是南宫燕说了谎话,是她自己把草乌头加进营养剂里吃下去的。”
“你刚才也说了,她似乎没有这么做的立场啊。”我不解地说道。
“夏洛克福尔摩斯说过: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下的不管多么不可思议,也必定是事实——首先,我们已经确定南宫燕的房间是密室:除非有钥匙,一旦房门反锁之后,任何人都无法进出;房间也没有其它出入口。”
“有没有可能事先弄到复制的钥匙呢?当天晚上,行凶的人可以用复制钥匙开房门,再把毒药注入她体内。”
“那个房门钥匙也被检查过,不是那么容易复制的;再说南宫燕确定钥匙没离开过自己身边,其他人无从得手去复制钥匙,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