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夜未尽(2 / 2)
片刻后,森鸥外微笑着转过身。
“棠酱,组织以及这次事件背后都隐藏着几只‘老鼠’,我希望你能够把这些‘老鼠’找出来,也作为你的最后一次任务怎么样?”
“boss的意思是说,我只要完成这次任务,就可以脱离港口黑手党了?”
唐棠棠的表情没变,心中却惊讶不已,她仔细盯着森鸥外的表情,想从中辨别真假。
他怎么会这么轻易放她离开?
“可以这么说,期待着你的好消息呦!”森鸥外笑容满面的表情中,没有一丝瑕疵,兴许是他伪装的太好了?
看来这次任务应该没那么简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好,我知道了。”
唐棠棠对森鸥外点点头,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而她离开不久后,一名红发男子也被召唤到了首领办公室。
森鸥外没有告诉她的是,在太宰治失踪前的一小时,港口Mafia的情报人员坂口安吾也同样失去了踪迹。
坂口安吾的脑子里装满了关于Mafia的高度机密,Mafia秘密账簿的管理方法,Mafia旗下的企业及官员名单,定期交易走私品对象的联络方式。
若是他将这些卖给其他组织,不仅能得到一大笔财富,还能切断组织的阿基里斯腱(人体最粗最大的肌腱之一,对,对机体行走,站立和平衡至关重要)。
当然,这是森鸥外对其他人的说辞,至于他真正怎么想的,在港黑恐怕除了太宰治能猜到几分,没有人能知道。
横滨租界没有日夜之分,即使是晚上十点,依然灯火通明的如同白昼。
这里是过去的驻军居住区,逐渐演变成了残存国外领事强大影响力的共同租界。
名义上是由日本军警和领事馆警察共同维护治安的租界,在法律的区分上却极为暧昧。
因此包含了无数个灰色地带,瞄准法规的漏洞,无数的军阀,财阀,罪犯们像是飞蛾一样,从各国被吸引过来。
就算是军警,在横滨租界也不能随意出手,实质上这里就是治外法权的[魔都]。
这也是横滨成为异能力罪犯的重大据点,恶名远播的原因之一。
在这个魔都的一隅,有家港口Mafia经营的地下赌场。
因为非法经营的缘故,赌场的外观并没有那么豪华,反而相当不起眼,它位于造船厂的地下楼层,由数名Mafia员工把手。
造访这里的赌客有绅士名流,有政府高官,亦有军队将领,他们一边挥霍着大把的金钱,一边热烈的谈论着什么,高悬在大厅中央的水晶吊灯,照的每个人的脸都是流光溢彩的模样。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黑白交替,相互杂糅,分不清纯粹的对与错。
没有人注意到,一群裹着灰布的士兵们悄无声息的来到他们背后,手持冲锋枪一顿扫射,玻璃碎片与墙壁上的粉尘溅的周围一片狼藉。
赌客们慌不择路的跑向出口,你追我赶,生怕晚一步,就葬身于此,甚至不惜将同伴推到身后挡枪。
赌场的工作人员还来不及拔枪,就被士兵们击中,倒地身亡。
士兵们目标明确,迅速的穿越赌场大厅,毫不迟疑的冲进经理办公室,而当他们进入办公室的那一刻,大门就被深深的堵死。
“闲坐思量小来事,只应元是梦中游。”
一个黑发女人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他们听不懂的语言,所有人便应声倒地。
唐棠棠在他们的梦中看到了无数场以少胜多的战争,看到他们正准备荣归故里的时候,却被后方的战友们给被刺了一刀,被国家背叛,被作为“耻辱”给驱逐。
在那位名为纪德的首领的带领下,他们成了一群漂泊无依的亡命之徒,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因为他们早已失去了生存下去的信念。
然而身为军人,自杀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屈辱,他们想用一种极致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他们来了恶名昭着的横滨,将目光对准了港口Mafia。
令唐棠棠意外的是,她在这些人的记忆中看到了费奥尔多的身影,就是她在盂兰盆庆典上遇见的那个戴帽子的俄罗斯人。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闪而逝,但这一次,她无比确认就是那个人,那双眼睛,只要见过一次,就无法令人遗忘。
可惜的是,费奥尔多只跟Mimic的首领纪德接触过,她没有办法得知他们的计划是什么。
所以,森鸥外说的“老鼠”,其实是他吗?
那么组织内的老鼠又是谁呢?
横滨郊外,距离公路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有一处静僻的森林,里面坐落着一栋破败的只剩下一些钢筋水泥的废弃建筑物。
这里曾经是一处气象观测站,只是废弃了有十年以上了,白色的外墙爬满了藤本植物,油漆近乎已经全部脱落。
建筑物的外围以及制高点,都站着几个持枪的哨兵。
建筑物的中心区域,有用来确认天空情况的观测塔,是这里唯一还算完好的一处地方了。
室内的白炽灯或许是许久没用,忽明忽暗,闪得人眼疼。
银发男人不得关上电灯,重新燃起一盏煤油灯,橘黄色的光线渲染的气氛有些微妙。
房间的正中央有两把椅子,两把椅子上各坐着一个戴着头套的人,两人的双手双腿均被捆绑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银发男人将其中一人的头套摘下后,轻描淡写的问候了一句。
“港黑干部太宰治先生,久仰!”
“久仰?你们就是这么请人来做客的吗?”
太宰治想要晃动一下被绑住的手腕,却一动也不能动,但除了身体行动受限制以外,他好像从容的没有一点被绑架来的紧张感。
“不好意思,抓你只是一场附加的交易。”银发男人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眼中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
或者说他的那双眼中,看待任何事物都是相同的,只有活人和死人之分。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太宰治都是“求死之人”,而且为了死亡不惜给别人添麻烦的那种。
“交易?交易不是杀我吗?杀个人对你来说只是抬抬手的事,你应该很习惯了吧?”太宰治嘴角含笑,仿佛在随口唠什么家常。
看到银发男人的第一眼,他便下了一个判断,这个男人是个亡命之徒。
亡命之徒之所以叫亡命之徒,是因为他们无恶不作,往往也身无牵挂,不会被任何东西绊住脚步。
是谁这么大本事,竟然与一个亡命之徒达成交易,还怪有意思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