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云兴火拼龙翔 莽哥技惊瘟丧(1)真相(1 / 2)
莽哥回到那间石头房子,简单收拾了一番,翘起二郎腿,手枕着头,睡到铺盖上,嘴巴上里叼着一根谷草,安安静静的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
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了:那个枪客死了,顺藤摸瓜的路也就遭堵死了,但也留下一些线索。按照叶三的说法,龙翔社早就晓得,他们的货遭抢了的事跟云兴社没得关系了,那么龙翔社就没得理由再找顾统的麻烦,也就是说,那个枪客说了白(谎),但他为啥子要说白?还有,叶三说的话也不见得就完全是真的,因为,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这件事都跟青龙会扯不上关系。但是,现在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那个啥子特情处处长徐亦才,跟这件事有瓜葛;虽然顾统他们对这个徐亦才像是有几分虚火,但是对他莽哥来说,徐亦才只是一个名字。
本来,莽哥现在完全可以不管这个事情,只不过一来,从云兴社出来,他就没得事做了,落雨天打娃娃——闲着也是闲着;二来,这件事现在牵扯到他脑壳上来了,赵云龙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他在搞鬼,他不想背这个黑锅;再就是,顾统对他确实不错。
正在胡思乱想,刘老幺来了——莽哥跟他说过这个地方——莽哥坐起来,拿出烟丢了一根给他。刘老幺坐下来,叹了口气,说道:“啷个搞成这个样子?”
莽哥一边点烟,一边笑道:“这个样子有啥子不好?”
刘老幺没有笑,吐了口烟,说道:“是五哥喊我来的,他说二回(以后)你有啥子事情不方便去找他,就来找我;五哥还说,码头上的事你不要管了,里头水深得很,他相信你跟这件事没得关系,但当着大哥跟鲁三哥的面,他也不好说啥子。”
莽哥心里一热,顾统这个朋友确实没有白交,当下微微一笑,说道:“我晓得了,你回去跟五哥也说一声,喊他放心,我有数。对了,老幺,特情处是做啥子的,徐亦才又是啥子人,你晓得不?”
刘老幺有些奇怪,看了莽哥一眼,说道:“特勤处全名叫川康特别情报处,在东大田那边,具体做啥子,我不晓得,只晓得在成都很是威风;徐亦才是特情处的一把手,这个人不简单,听说是重庆戴老板的人,不仅一般人惹他不起,就连银爷、徐爷(徐子昌)他们,也要给他三分面子。你问这个做啥子?”
莽哥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点点脑壳,道:“没得啥子,随便问问。”
两人又摆了哈儿龙门阵,抽了两根烟,刘老幺才走了。
刘老幺走后,莽哥重新睡到铺盖上,想来想去,最后决定从徐亦才那里着手。于是翻身起来,拿出枪,检查了子弹,插到腰杆上,出来招了辆车,向东大田那边去了。
问了两个人,莽哥找到特情处。到那里一看,发现门口四个警卫荷枪实弹,戒备森严,基本上不可能混进去,于是走进对面一个茶馆,找了张挨到门口的桌子坐下来,要了茶,跟同桌的老头有一句莫一句的摆着龙门阵,眼睛时不时的向特勤处大门望去。
到了半下午,从对面特勤处里面,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五短身材,脑壳特别大,就像是直接安到肩膀上一样,上头戴着黑尼礼帽,穿一身灰色中山服,扣得板板整整的,门口的警卫看到,挺直腰杆,立正敬礼;那个中年人略微抬了抬手,算是还礼,下了台阶,坐上大门左边停着的一辆崭新铮亮的小轿车,走了。
特勤处进进出出的人那么多,但莽哥都没有看到警卫打过敬礼,晓得这个人来头不小,有意无意的问道:“啥子人哦,这么大排场?警卫还要跟他打敬礼”
同桌的老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啥子人?堂堂特情处徐处长,徐大脑壳,你说排场大不大得?”
莽哥呵呵一笑,连忙说道:“哦,他就是徐大脑壳啊,大得,大得。”
一连几天,莽哥都跑到那个茶馆去喝茶,找人摆龙门阵。他发现,这个徐亦才还是蛮敬业的,每天早上坐了车来上班,下午坐车子回去,中间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己根本没得办法接近他,也不晓得他一天到晚跟些啥子人打交道,更不消说找到啥子线索了。但莽哥并不灰心,打听到徐亦才住的地方,准备到那里碰碰运气。他始终觉得,这个徐亦才有问题,不然,那个枪客临死的时候,也不会喊出他的名字。
这天上午,天阴得像鲁三爷的脸,下起了狗毛雨,风不大,却吹得人身上冷飕飕,街上的人很少,偶尔有一两个,也是闷起脑壳,急匆匆的走过去。莽哥裹紧身上的衣裳,埋起脑壳,走街窜巷,找到罗锅巷47号,也就是徐亦才住的地方——这里离那个枪客死的地方只隔了两条街。
这是一座老房子,房子很高,大铁门,门口摆了两个石狮子,下头,是几级青石板铺成的台阶;出了大门,顺到墙边,有一排高大的芙蓉树,已经开始落叶子了,树枝上挂了些豌豆角一样的种子。莽哥装成过路的样子,在房子外头来回走了几趟,看清了团转的地形,出了罗锅巷,到明清街的旧货摊上买了身烂朽朽的棉袄、棉裤,就近找了个水粉摊摊,喝了两碗水粉,吃了个油炸糍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