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轮回（上）（2 / 2）

“奴才一去，便发现，永续帝种的，正是半月前，奴才新研制出的毒药，奴才这才知道，原来……原来元喜帝想要弑君……”

此言一出，那原本誓死不肯效忠新帝的迂腐臣子皆大惊失色。

“而那时候，元喜帝过来要挟奴才，要奴才继续帮他个忙，蒙骗玉皇后，奴才……奴才自知若不从定然小命难保……故……”

“故，你便蒙骗了我母后，并且在之后与四哥一起，诬陷母后毒杀亲夫，害我母后惨死，是也不是？”

玉德帝声音高亢，回旋在朝堂之中，众人皆心惊胆战，连那几个最为迂腐的老臣，也突生出几分恻隐。

“奴才……奴才自知对不起玉皇后，所以每年清明中元，奴才……奴才都是去庙里给玉皇后供长生牌位……”

“哼！人已经被你害死了，你做给谁看呢？诸天神佛？哈哈哈哈哈哈——”

玉德帝放声大笑了起来，“漫天神佛，又有谁真的会将蝼蚁放在心上？可笑啊可笑——————”

他狂笑着，渐至癫狂。

良久后，玉德帝终于闭上了眼睛，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后来呢？”

“后……后来……奴才就……就只好跟着元喜帝讨生活，从三年前开始，奴才按照当时还是太子的元喜帝要求，给永续帝的膳食中添加十八反的食材，让永续帝慢慢中毒，那毒本已入了脏腑，便是大罗金仙也难医，却不想，一年多前，陛下您突然回了京，还……还将永续帝的病治得七七八八，元喜帝他……他终于坐不住了，于是……于是就在除夕当夜，逼奴才……给永续帝下毒……”

“你胡说！”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一声怒吼，“明明你就是这乱臣贼子的党羽，看元喜帝失势了便要如此攀咬，你……你这个——”

“奴才有证据！奴才没有胡说！”

于太医一个回头，打断了那老臣子的话头。

“元喜帝有块禁步，是他入主东宫那时候，永续帝送给他的，大家可都知道？”

众人皆面面相觑，那禁步日日在元喜帝身前，谁人不知？

“你们只道那是永续帝所赠，所以他天天佩戴，你们可知，那块禁步原本就是一块百毒不侵的灵石，佩戴之人绝对不会受任何侵扰，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那块灵石，原本也是一块剧毒之石，元喜帝给永续帝下的，正是那灵石之毒，所以药石罔灵，除非，除非元喜帝肯将那块灵石重新赠与永续帝，我是否说谎，还请陛下将陛下薨逝那日太医院的诊疗记录，与那块禁步一并拿来，奴才自有办法验证！”

朝堂之上，被关押的众人皆有些心神不定，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准！”

玉德帝微微点头。

不多时，那日的诊疗记录并那块从废帝寝宫中搜出来的绿色禁步一并放在了于太医身前。

“脉案上写着，陛下脉细而涩，舌质翠色，眸亦有翠色，双鼻与口角皆鲜血如注，为中毒之相，但此毒罕见，太医院亦无从得知！”

于太医念着那日的脉案，又抓过了那只翠色禁步，用手指从禁步中间的圆圈抠了抠，将手指抠出一抹绿色，而后，他一咬牙，将那手指塞进了口中，使劲吸了两口，接着抽出了手指，未几，就见于太医的双眼中渐渐染上了些许翠色，他伸出舌头，向着文武百官显示了一圈，只见他的舌质亦开始变绿，鲜血从他的口鼻处狂喷而出，接着于太医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整个人往后仰躺而去，竟然死了？

太极殿中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