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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恋歌妓明珠入牢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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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恋歌妓明珠入牢笼

和拜搜查索府扑了空。怅然而归,又气又恼,在路上就吩咐歪虎道:“且不必回府,你飞马先报班大人,说我这就去见他。”歪虎答应一声,打马飞奔而去,等和拜来到班布尔善府邪时,左旁门早已打开,独眼儿刘金标正在门前迎候。大轿一直抬进二堂才停下。和拜坐到太师椅上,不等班布尔善开口说话,便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连个人毛儿也没查出来,亏你这智多星还事前派人打探过。”

班布尔善身穿紫绒绣袍,腰间也不系带子,一只手在背后轻捻辫梢,一只手抚摩着剃得发亮的脑门,陷入深思之中。搜府落空,他已听歪虎禀了个大略,心下不免惊疑。只是他的城府颇深,没有露出声色来。良久,他唏嘘一声道:“和公,不知你想过没有?在此之前,你尚可退居为隐士。如今这着棋已走到这一步,真是再无退路了。”

和拜大笑:“要什么退路还有什么可怕的!”班布尔善也笑道:“虽无孙刘,但也无汉献帝,您可大意不得哟?”

这倒是真的。和拜顿时改容道:“此言甚当,依你之见,老三今日究竟在哪里?”班布尔善道:“此事不必查考了。明明探得老三每日都去索府,今日又有人亲眼瞧见小轿进去,却扑了个空,看来一定是走露了风声。要紧的是,风是怎么透出去的,是谁把风透出去的。从昨夜到现在,还不足十二个时辰,竟是如此之快,倒是需要深思啊!”

“嗯,照你这么说我府中定有奸细,这奸细究竟是谁?”和拜沉思有顷方道:“要不要找济世来一齐议议?”

“济世学问是好的。”班布尔善道,“若要寻章摘句、引经据典可找他来,可对这种事,他能迂阔得出来么?——其实也不必向远处找,只在中堂周围的人中查找即可。”

“你是说素秋?”和拜头一个疑到的就是她。但想了想又摇摇头自语道:“不会吧!她连二门也难得出去呀。”

班布尔善冷冷一笑道:“和公怕是爱其美而不知其奸吧!我虽于武学一窍不通,可还记得和公曾说过,她走路无声,似乎轻功极好。她若是武林女杰,怎见得就出不了您的二门呢?”

平日随口一句话,班布尔善便记得如此真切,和拜不得不佩服他用心之深。当下点头道:“放心,不管她是美是奸,我有办法总要弄个水落石出!”班布尔善道:“好!方才和公提到‘老三上哪里去’的话,虽不是顶要紧的事,却也不可忽略。愚意狡兔尚有三窟,谁能保他只有索府一处呢?”

“班大人真有你的,好好好!我左右无人能比得上你,此事只有拜托你了。”说完便扛轿回府。

虽然是金秋十月,北京的天气已是转冷。这一天吃过晚饭,和拜和荣氏夫人便都在后堂正寝间说闲话、消食儿。这些天来,接连发生的许多事,使和拜身心劳瘁,便歪在躺椅上懒散地伸了腿,由橘绣和彩屏捶着。和拜漫不经心地对素秋说:“素秋,你去鹤寿堂,把屏风后边柜上那个金匣子拿来。”

鉴梅心口顿时一紧,见和拜眼皮微微一张,忙答应了一声“是”,便抽身去了。荣氏笑道:“这会儿想起那匣子来了。”和拜笑道:“那是上等参精冰片散!祛燥补气宽中消毒。这会儿都是自家人,拿来大家都尝尝!”

正说着,鉴梅已捧着匣子回来,不知和拜为什么忽然间想起它来,又为什么偏偏指派自己去取。手里捧着心里却突突直跳,像是里头关着魔鬼。——她竭力镇定自己,神态自若地说道:“老爷,就放这儿罢?”

和拜的眼皮一动不动,吩咐一声“打开来。”

鉴梅把匣子拿在手里左右摆弄,装着找不到打开消息儿的样子,翻过来掉过去端详了好一阵子,才轻按匣子下头一个馏金铜钉,那匣子“叭”地反弹开来,她惊得几乎把匣子掉在地下。和拜哈哈大笑,对荣氏和彩屏几个丫头道:“就凭这个本事,你们谁能比得上这位素秋姑娘?”

他接过匣子,“叭”地一声又扣上了,递给荣氏。荣氏夫人把水烟袋交给橘绣拿着,接过匣子反复细看,扣弄了半天,也学着鉴梅的样子猛按金钮,那匣子却纹丝不动。几个丫头传过来,递过去。个个涨红了脸,竟真地没有人能打开匣子。和拜笑道:“你们有甚么用,这是要功夫的!没有内功,便就知道了哪儿是消息儿,也是打不开的!”

此时,鉴梅深悔自己刚才太冒失了,嗫嚅答道,“老爷,我原是江湖卖艺的身份,我虽说没什么‘内功’,可既然端了这饭碗,一点劲道没有哪成啊!”

和拜似乎没听见,又把匣子打开,取出那个纸包儿抖开来,将一包药全都倒进茶壶中:“素秋,你给大太和大家都斟上一杯,我的这杯茶也给换过。”

鉴梅几乎惊傻了,她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乱叫。颤抖着双手给各人斟了一杯。因为内心紧张,在倒和拜那杯残茶时,差点连杯子扔出去。和拜乜斜着眼瞧见,心里想:“班布尔善有眼力,这贱人果真心里有鬼!”

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笑对荣氏道:“你们也都尝尝,味道不坏么。”又转身对丫头们道:“大家都尝尝嘛!”荣氏便笑着喝了,丫头们也各自喝完了。唯独史鉴梅端着杯子,呆呆地瞧着大家。

“史鉴梅?”和拜突然不叫“素秋”了,那神情就像一只抓到了老鼠的猫,要把猎物的挣扎之态欣赏够了,才肯下爪子捕杀。“你脸色不好呀!唔,干什么要抖呢?你该装作失手打了茶盅儿才对嘛!——这么沉不住气,馅儿也露得太早了点罢?”和拜嘻嘻笑着,“我们大家都活不成了,你该高兴才对呀,干吗失魂落魄呀?”

一语既出,不仅满屋变色,连荣氏也看出“素秋”的失态来。鉴梅到了这一步,到定下心来,道:“老爷这是什么话,奴才不明白。”

“不明白?”和拜冷冷说道,“你想偷我的药没能成功,想不到我自己换了药,是么?”

这句话,倒给了鉴梅以可乘之机,她噗通一声跪倒,说道:“老爷是当朝一品,想杀我一个奴才那还不容易?何必摆这种圈子给人跳?”说着,呜呜咽咽哭出声来。

荣氏向来怜念素秋身世凄惨,待她不错,今日见她这样,也觉吃惊:“你这死蹄子,做出什么不是来,还不快说。这会子装模做样地嚎什么丧!”

“奴才有什么不是?”鉴梅边哭边道,“老爷拿毒药自己喝还叫一家子都喝,还不许奴才害怕!”

众人一听吃了一惊。荣氏也吓了一跳:“什么毒药,你真个是要死了!”鉴梅只捂着脸哭,却不言语,荣氏倒没了主张。

正没个开交处,和拜突然冷森森问道:“你怎知道这匣子里装的是毒药?”

“我听人说的。”

“谁?”

“班老爷!”

荣氏听到这里,突然问道:“这倒奇了,班大人送毒药给老爷做甚么?”

“我也不知道?”鉴梅哽咽道:“那日班老爷来,带了这个纸包儿给老爷说是什么‘追魂夺命丹’。我送茶时听见了,还说要——”

“住口!”和拜想起那日情景,深怕她再说出什么“老三”来,忙喝止了她。过了一会儿,方尴尬地笑道:“难道你没听清楚么!班大人这包药是打猎用的,倒叫你这奴才多心了!好吧,你先下去!”

鉴梅走了。这件事使荣氏夫人心里蒙上一块阴影,自己丈夫和班布尔善究竟要干什么呢。

和拜心里也不痛快,看来今天突然向鉴梅发难,并没有抓住任何把柄。素秋这丫头可靠吗,府中还有谁是奸细呢?”

文奇长昌在慈宁宫给大皇太后和皇太后请过晚安,回到养心殿已是掌灯时分。苏蕊歪坐在脚踏子上正埋头瞧着一张纸,竟没有觉察他已进来。

文奇长昌笑着说:“婉娘,看什么呢,这样专心?”

苏蕊这才抬起头来:“啊,皇上回来了,伍先生今儿个去风氏园抄了这几首诗回来,奴才正要恭呈御览呢。”

文奇长昌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前明遗老怀念故园的伤情诗,不禁皱起了眉头“唔……伍先生是怎么看的。”

苏蕊见文奇长昌神色郑重,便说:“伍先生以为,这几首诗均系前明遗老之作。这些人骨气是有的,才气更不必说,只可惜不识大体,不随潮流,不顺民情,不明天理,也不懂得过是劫数造化所致,眼下还说不上如何劝化他们。”

廉熙听了;默然不语。这话正点在他的心病上:顺治爷是在马上得的天下,可朕却不能在马上治之。前明的这些宿儒名流不肯为我所用是件大事。对他们不能一概斩尽杀绝;但也不能由着他们散处林泉,去吟风弄月,指斥时政。那样,可惜了人才还在其次,搅乱了人心便不得了。想到这里,他突然转身问道:“伍先生可讲过对这些人有何善策?”

苏蕊答道:“回主子,伍先生说,他自己并不赞同这些人。不过,人各有志,他们又没有几个人,万岁爷何必为此忧心呢?再说,现在也不是想这事的时候呀。”

文奇长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这事要想得远一些。你应该知道,他们都是些人才,弃置山野朕心不忍。而且正道不行,就会生邪。”见苏蕊正在凝神细听,文奇长昌接着说:“曼姐儿,你听说过洪承畴江南罢宴的故事吗?”

苏蕊听完,也是大吃一惊:

“万岁,这个人怎么这么大胆!”

“不是大胆,朕看是有骨气。如果当时朕也在场,绝不能让洪承畴杀他。”

“为什么,他们忠于明朝,反抗大清,你也能赦兔吗?”苏蕊不解地问。

文奇长昌正色说道:“嗯。文人学士都重气节。他们读了书,抱着个忠臣不为二主的想法,杀,能杀得完吗?假如我朝能喻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们打消这个念头,不分满汉,共扶大清,文人学士。皆为我用,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苏蕊点点头说:“万岁圣虑极是。这是大事,奴才不敢妄加评说。但是,万岁爷自身的龙位乃第一要务。这一头顾下来了,才好去想别的事呢。”

文奇长昌知道,苏蕊说的不错。外患未靖,内忧日迫,自己的皇位正在岌岌可危。——那些远虑,都是太平天子想的事,自己当前还有更当紧的事呀!文奇长昌沉痛地闭上了眼睛。苏蕊见他闭目端坐,以为是困了,赶忙点好安息香放在熏炉之内,又吩咐宫女们将大灯撤去,只留下案上一盏绦红纱罩烛灯,这才近前请示道:“万岁爷该安歇了罢。”

“朕不用,还要再想些事。你叫她们下去,有你在这里侍候就可。你困了,自管在下面熏笼上歪着。

苏蕊只好依言打发了下人,自己在熏笼旁支颐假寐。

文奇长昌坐了一会儿,但觉百忧集结,万绪纷来:和拜的狂傲不法到如此地步,胆敢公然矫诏行逆,搜查大臣府邪,图谋拭君!大内侍卫亲兵虽多,但真正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实力,缓急可济的却寥若晨星。一眼望去,人尽可疑。虽然自己在乾清宫每日仍然接受内外大臣的朝拜,可作为至高无上的帝王,却有种“外人”的感觉。哼,这都是哄弄自己的虚热闹!佑大内城,做天子的竟不知哪是自己的安全之地,想来也真令人寒心。

他突然想到,要是诛杀和拜,必须在大内。因为外边和拜猛将如云,谋臣如雨,怎好下得了手!三大殿当然不成。那么交泰殿、奉先殿、养心殿、体元殿、钦安殿、文华殿、武英殿,上书房……哪一处最佳呢?他一个一个挑着想,除了分析那里的人事,还要考虑到地貌、关防机密乃至于退路等等。突然他的脑子里一闪,想道了“毓庆宫”这个地方。他睁开眼凝视着案头上的红灯。此地宫禁深邃,又不过份冷僻,道路环回,可藏龙卧虎,是张网捕和的好地方。而且毓庆宫总管侍卫孙殿臣是自己的心腹,狼瞟等一干侍卫又都是死了的倭赫的朋友,这里能行!

但孙殿臣等干这种极其机密大事,他能不能像和亭那样心中只有朕呢!

想到此,文奇长昌霍然而起,来到苏蕊跟前。正要唤她,却听她声息恬静,知她已经睡了,便返身取了一件袍子轻轻替她盖上。哪知苏蕊骤然开目,一翻身坐了起来问道,“主子有事?”

文奇长昌压低了声音兑:“明晚,朕要见孙殿臣和狼瞟/

“孙殿臣?”

文奇长昌坚定地点了点头。

苏蕊深思了会,眼中放出光来。说道:“奴才明白,——在哪几见?”

文奇长昌胸有成竹沉着地说:“到小魏子家去,这事你来安排,要机密!”

苏蕊点点头说:“这事奴才去办,主子放心好了。”

却说在皇宫御茶房当差的小毛子把给母亲买药的钱全送进了赌场,输得干干静静又没辙了。

他是个孝子,因父亲下世得早,母亲守寡带了他和哥哥苦熬了十二年。后来,哥哥娶了嫂子,分开了过,把他和老娘闪在一旁。老娘只得给人家缝洗衣裳过日子。不料母亲上了岁数,身子骨儿就不行了。又遇上腊月天洗衣裳冻坏了双手,一到秋天骨节便肿得老粗”痛入骨髓,连缝缝补补的活也干不成。嫂子不贤,哥哥偷着接济一点:哪里养得两个活口!

正好这时,宫里要人,小毛子走投无路,心里一发横”偷偷儿净了身,挣这两吊半的月例钱来养活老娘。老娘听说后,一急之下,两眼昏黑,从此衣了瞎子。为给母亲治病,小毛子断不了从宫里偷一点小物件到鬼市上受钱。再不然仗着鬼聪明儿赌赢几个钱给老母治病。好在宫里这种事多了。大家也不以为意。今年冬季冷得特别早,眼见母亲又过不下去,自己又赌失了手,这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文表哥那里是不敢求了。虽说多少总不落空,但求一次挨一次骂,实在丢脸,况且人家也是一大家子呢。和亭那里。倒是有求必应,只是求的次数多了,自己也张不开口。无奈何,便溜到御厨房我厨子阿三拆兑几个。

阿三是讷谟的干儿子。他听了来意,冷笑一声道,“今儿我要扫你的脸了。我借钱给你,本钱不说,你连个利息钱都还不上,我手头也紧!你妈病了,你这算行孝,该当给的,可总不能叫我替你填这个无底洞啊?”

小毛子瞧着阿三绷得紧紧的脸,心里骂道:“什么玩意!仗着认了个干老子出入方便,你从厨房里偷摸了不少的瓷器。当我不知道。借你两个,就拿出这副嘴脸!”口里却嘻嘻笑着:“我还欠三哥十四两,在您老身上这点值甚么呀!您老再借咱几吊,下个月卖裤子我也要本利还清,如何?”

“猴儿崽子,倒有你的!”阿三笑道,“论理,不该借你,怪可怜儿的。我这还有三钱,你拿去抓药。下个月本利不清,仔细着我告了讷谟大侍卫,打你个臭死!”

小毛子无奈只得接了,出门时,见壁架上放着一只钧窑小盖碗,只有拳头大小,碗口还烧了两只绿水翼大蝉,好像在碗口吸酒的模样,显然极其名贵。不知是外头哪家臣子贡来的,他看了一下无人在意,顺手抄起来往杯里一揣便走了。阿三隔着门玻璃瞧得清楚,可是没言声。

傍晚时分,小毛子侍候了慈宁宫的水,听着阿三带了四个小厨子将没用完的御膳送乾清门赏了值夜的侍卫,等着养心殿的大监来抬了水,收拾正要回房安歇。突然见讷谟大踏步走来,忙垂手儿站好,赔笑道:“讷爷,您用过饭啦?”

讷谟铁青着面孔“哼”了一声,头也不回跨进茶具茶叶库,站在中间四下搜寻。小毛子心知不好,惴惴讪笑着掇了一张椅子来说道:“您坐着,我这就给您沏好茶。您是喝龙井呢,还是普耳?”讷谟一摆手冷笑道:“别跟我来这套!我问你,你今个在大厨房偷了什么东西?”

“大厨房?”小毛子脑子里轰然一声,脸色立时发白,强笑道:“我去三哥那借钱,敢情丢了甚么东西,那里的家什,我哪敢动得?”

“一会儿叫你嘴硬!”讷谟抬手便要打,但想想又住了手,径自开了茶顺柜,在里边胡乱翻了起来。

盖碗不在茶顺柜内,但小毛子知道不妙,若被这样乱翻,定要被寻了出来。光棍不吃眼前亏,小毛子乍着胆上前笑着拦住道:“这御茶橱是翻不得的,里边有些贡茶连封条还没有启,翻乱了老赵是不依的。”

“叭”!小毛子话音没落,左脸上早着了一掌,打得他两眼金星直冒,顿时肿胀起来。这小毛子本就泼皮无赖,哪里吃这个,回过神来高声叫道:“屎虼螂爬扫帚,你在这里做什么茧!你没瞧瞧这是你的地盘么?不过瞧着和中堂,叫你一声‘大爷’,你就来臭摆架子一你滚蛋,爷要出去了!”

讷谟勃然大怒:“小畜牲,别说你这儿,再难收拾的头,老子也照剃了!”骂着,左右开弓“叭叭”又是两掌。回过身来拿起桌上一串钥匙,索性打开七八扇柜门,挨柜搜查。

小毛子一屁股坐到地下,撤泼儿大哭大叫:“爷们,这是赵老爷的辖下,轮得着你么,你配么!见讷谟不理,一个劲地仍在乱翻,他真急了。灵机一动爬起来,冷不防劈手夺了钥匙跑出去,没等讷谟弄清怎么回事,“咯嘣”一声将御茶库锁了。在院里又跳又叫:

“你们都来看哪!大文奇朝出了新鲜事儿,讷谟大人搜查万岁爷的御茶库罗,你们都快瞧哇!黄四村,你死了?还不快找赵老爷来!”

正在用餐的乾清门侍卫,吃过饭没事的大监,听得这边又哭又喊,夹着咆哮怒骂,闹得乌烟瘴气,不知出了什么事,都聚拢来看热闹。

被锁在屋里的讷谟顿时慌了手脚,过来拉门——门锁着呢哪里拉得动!便返身去关那些茶柜门。偏生那些锁都是荷兰国进贡的,装有特制的消息儿,没有钥匙既打不开也锁不住。小毛子带着钥匙走了,哪里还关得上?忙乱中竟把左手小指差点挤断了。疼得又是咬牙,又是跺脚。一不小心,又把放在案上未启封的一个坛子打翻在地,“砰”地一声,茶叶撒得满地都是。外边瞧热闹的不知他在里头是怎样折腾,听了这一声儿都是一怔。

正闹着,忽听得有人喝道:“什么事大惊小叫的,成个甚么体统?”众人回头看时,却是养心殿总管太监张万强来了,便让开路。小毛子不依不饶,上前哭诉道:“张公公来了,您老瞧瞧,咱们大内里边还有个什么规矩!说着豁嘟一下打开门来。

众人瞧时,都忍不住暗笑。那讷谟真叫狼狈得很。柜子门一律都是半开半合,地下大包小包茶叶被踩得稀烂。他还右手捏着左手小指,一个劲地揉捏,痛得咬牙。见门打开,他一个箭步窜出来,把小毛子当胸一把提在半空中,便要猛下毒手。张万强忙喝道:“不许无礼!慢慢说,是怎么啦?”

讷谟哪里瞧得起张万强!拧着眉毛恶狠狠骂道:“自古太监没好人,你也不是好东西。”他还想再骂,一抬头,只见苏蕊神色严峻地走了过来,知道这个宫女不同凡人,吴良辅就是因为她的一句话,被文奇长昌下令打死的。不由得傲气先自下去了一半。撒手政开了小毛子,静等苏蕊问话:

苏蕊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在这时走来了呢。原来,她是按照皇上昨晚的吩咐,趁着太监、侍卫都在吃晚饭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把换了便服的文奇长昌送出了宫。差事办完正要返回养心殿,听到这边大吵大闹,便走了过来。见是讷谟在这逞凶,她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只是不明原因,所以不便开口说话。

小毛子一见是她来了,连忙收了眼泪上前请安,抽抽咽咽地说:“苏大姐姐,讷谟侍卫屈赖我偷东西,自个儿就来搜检。您瞧瞧他把这屋里翻成什么样子了。”

苏蕊不动声色,慢慢问道:“什么东西丢了?”

“我也不知道,您问他!”小毛子指着讷谟道。

讷谟气得脸乌青,说:“他偷了一只钩窑盖碗!”

“谁瞧见的?”苏蕊叮着问了一句。

“我?”站在一旁的阿三卖弄般地开了口,“我亲眼瞧得真!”

苏蕊口齿极为简捷:“东西是你御厨的,你是御厨房的人,既瞧见了为什么不当场拿住?这真反了!张万强,告诉赵秉臣,革掉他!”复回头又对讷谟道:“凭你再有理,这御茶房库里放的是皇上的东西,打狗还要瞧主人呢,你怎么敢随便就搜?——你先去吧,这事明个儿再作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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