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太子齐钰(1 / 2)
灯火弥漫,光影绰绰。
常逸仙浑身紧绷,耳边听着众人欢呼溢美之词,半张脸隐在暗处,微微低头,看向席悠。
他感受不到这会儿究竟是什么心情,忐忑,亦或是害怕,渺小的希冀,又带着盖棺定论的绝望,种种矛盾参杂在一起,难以言表。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一刻他只恨自己才疏学浅,不通文人笔墨,否则他也能站在那光影处,信手拈来满满得意,只为了得那最美的花灯奉与她手上。
“阿悠,你——”他脱口而出,下意识喊出心中一直对她的称呼,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说他也愿送她花灯,保证比这盏花灯还要更美更称她?
可到底比不得这盏花灯的盛名,人人称羡。
说他虽比不得刁玉树学富五车,诗文尽通,但他有万贯家财皆可随她挥霍?
可阿悠的爹爹比他更富有,想来也不在意。
……
他现在唯一能有的,不过是与她那一个岌岌可危的婚约。她若在意便坚不可摧,她若不在意,那便毫无用处。
席悠听他开口,渐渐从刁玉树身上回过神来,疑问道:“常公子?”
常逸仙艰难开口:“我听旁人提及,这句诗五年来无人能对上,那位公子能对出来,当真博学。方才那位公子言及这盏花灯,阿悠……仿佛是席姑娘心头所爱?”
席悠不知他何意,只不过听他夸赞刁玉树,不由冷笑,讽刺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立身不正心肺都是烂的再博学也是徒有其表罢了!”
借着这话说出口后,席悠自知失态,但心中不想再提及他,放软了语气,“今日说好的由我带常公子好好逛逛花灯诗会的,总是出变故,真是扰了常公子的兴致。”
“其实花灯诗会中的花灯有不少精致富丽的都不在这盏之下,这盏不过是因着那句诗罢了,常公子感兴趣的话,我带你去看看其他的?”
席悠以为常逸仙是对这盏花灯感兴趣,但她实在不想再看到刁玉树,只得转移话题。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有些任性了,可她心里就是觉得刁玉树不会在乎这些。
也许是因为他一直展现的温润性格,或者是前世临死那一撇,总之,这位常公子跟她遇到的其他人很是不同,且似乎对她过于包容了,有何目的呢?
席悠心里不乏恶意的探究。
她也不是国色天香的样貌,阿爹平白担了个首富的名头,即便富有,可常逸仙不过几年就能积累起别人努力一生都得不来的财富,也没什么可觊觎她的。他究竟图什么?
许是看在阿爹的面子上……
“好,常某乐意之至。”
席悠最后看了一眼那盏已经被拿下的花灯,神色间再无波动,转身与常逸仙顺着人流往反方向离开,归于熙攘。
这边刁玉树志得意满成功对出令灯主满意的诗句,享受众人的称赞讨好,他回头正想将花灯送与席悠,可他找不到席悠在哪儿。
满腔喜悦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终于让他清醒过来。
阿悠竟然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