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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谢共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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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华英命人将尸体抬了出去。沈谛一点点移到他躺着的位置,在黑暗中摸索到了一条缝隙。

“华英,拿灯来。”

一盏明亮的灯照亮了墙角的这道小缝隙,可是泥土已经泡得发涨泡得湿软,根本没有任何痕迹留下。沈谛怀里抱着种雪剑的刀,跪在墙角疯了一样的寸寸查看,直看得眼里血管爆开,满目血色都未曾找到他留下的半个字迹。

“将军……走吧……”靖华英看不下去,她瞧着墙角陷入一片死寂的人,瞧着自家将军背上瘦到突兀的蝴蝶骨,瞧见了将军发里藏不住的雪色。

“找不到啊……我找不到……”

“将军……咱们不找了……将军!别找了!”靖华英崩溃地哭喊了一声。

这些日子她反反复复地审问拷打俘虏的狄夷监牢,得知狄夷虽依靠林镜那个无耻叛徒提供的情报擒住了种雪剑,但种雪剑曾三次逃出了狄夷的大牢。

三次啊,最远一次跑到了距离邗朝大营十里外,硬生生被风沙与大雪裹挟着再也无法前进半步。所有人都提到了风沙与大雪,拔地而起的沙尘与突如其来的雪暴,就好像老天爷不准种雪剑活下去!天意要他死!

可是这事靖华英不敢告诉大将军,人事尚可为,但天意难违啊。她怕将军想不开……靖华英缓和了语气,轻声对上沈谛道:“咱不是还要办祭典嘛……”

“对!”沈谛眼里冒出希望来,“办完祭典就好了!”

彼时,靖华英以为的祭典是祈求种雪剑能早入轮回,下辈子好好活,以为将军能慢慢放下。她没想到沈谛的祭典从来就不是为种雪剑求来生,沈谛只要今世!

狄夷大营当日被推平,挖了个深不见底的大坑,一举掩埋了所有的尸体,足足埋了七天。这七天里,雁荡山上的胡兰坍台建了四层楼。知道是为牺牲的青云副将祈福,无数士卒自愿抬石材木料,沿着山路上上下下都是人,直到深夜换班休息,日夜不停地修建。

沈谛与士卒同吃同喝,干同样的重活,逢夜深她总算能睡着一点。可是病还未愈,如此吹风劳作,某一日终于眼一黑,一头从山路上栽了下去。还好身边的人眼疾手快,给她一把抱在了怀中。

申玉颓就知道沈谛这犟种要出事,他脚步不停抱着沈谛去找军医。这些日子他是军中最闲的人,靖华英忙着军中大小事务,谢共影天天去镇北城前劝降。陈常又不知道被沈谛派到哪里去了,照顾沈谛的这个受累不讨好的活直接被推到了他的肩上。

李老军医骂人的嗓门从营里冒出来,撞上了雁荡山,半个长白关都能听见他气急败坏地吼人。

“将军是个不知冷暖的!你个当奴才的也不知道吗!都烧成这样了你才给送过来,在过个半日就不用送我这来了,你直接送河边一撒,连请和尚道士超度的钱都省了!”

老将军指桑骂槐,当着申玉颓的面把银沱骂得狗血淋头,银沱委屈喃喃道:“我又不是伺候她的……”

“那不是迟早的事!”李老军医一边唰唰地下针,一边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将军看上的男人还能让他跑了不成!到时候打跑了狄夷,成个亲拜个堂也就一眨眼的事,孩子都能抱了俩!最好是一男一女,我告诉你这可得考验男人的功夫了!到时候实在不行了,介意来找老身要几副药,保证一个两个不嫌多。”

“你这人嘴上怎么也没个把门的?”银沱顶嘴。

李老军医捋了捋自己的长白眉,嫌弃道:“你个半大葫芦懂个啥。这男人生孩子就像是种马配种一样,得鞭策!你不拿鞭子抽一抽,生出来的都是孬种!是不是,我尊贵的太子殿下?”

三步之远的桌边,申玉颓人生头一次感觉到如坐针毡的滋味。

沈谛再次醒来已经是翌日的傍晚,昏黄的日光顺着敞开的门帘钻进来,落了正在与自己弈棋的申玉颓半身。他似是不察,沈谛看着日光渐渐从他的身上褪去,退到营帐外,一盏亮灯点了起来。

“我做梦了。”沈谛一出声,申玉颓碰洒了一地的棋子,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响蹦了满室。

申玉颓见棋下不成索性不下了,转身撑着膝问道:“什么梦?”

“梦见了去年在南淮和种雪剑看的一场烟花,漂亮极了。”沈谛此刻唇色发白,虚弱无害。

但申玉颓可不怎么认为,他对沈谛抱有一种无法消解的忌惮,他猜测着沈谛提到的烟花到底是什么意味?

“你能不能给我放一场烟花?”

申玉颓猜不透她的注意,不应答。

“你给我放烟花,我助你登上帝位。”沈谛似乎并没有认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她闭目养神,徒留申玉颓在灯下,于无声处听惊雷。

终于申玉颓叹了口气,容忍了她的胡闹道:“我给你放烟花。”

他话音刚落,沈谛一掀被子坐了起来,使劲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双眼无神道:“我饿得发晕了!你给我弄点饭吃。”

申玉颓此刻真觉得沈谛可能生来克自己,他唤了门外的银沱,端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饭菜。

沈谛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地吃完,又翻身上了床睡觉,看都不看申玉颓一眼。

申玉颓正要出去,听见身后人喃喃道:

“我想看烟花……幼时你不也给我放了一场烟花吗……”

沈谛或许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年少时在大京是何等的风光,她肆意畅快,是整座大京城中最无法忘怀的一阵狂风,刮翻世家公子的乌帽,撩起深闺小姐的裙裾!

在沈谛离开大京前,沈家大公子才是大京城最盛大的一抹绝色!其后来人或多或少都会和沈谛比较,无不逊色。

“你这样的贵人居然还记得呢?”申玉颓脱口而出,身后并无回应。他站了许久,忽地仓皇出了营帐。

他从未想过年少时的回忆一经浮现就如此的鲜明,鲜明得令他慌张,却也在慌张中明白了自己少年时遮掩不住的心意。他就如自己曾不耻的那些喜欢沈谛的大京闺阁小姐,在数年后的今日忍不住偷偷望了一眼当时的少年人。

他犹记得年少时沈谛看烟花眼里纯粹的喜爱之情,也只有在她仰头看烟花时,他才能肆无忌惮地描摹她的脸庞,所以他决定在沈谛生辰那夜送她一场盛大的烟花。

他亲手学做的烟花,亲手点燃,在轰鸣声中,沈谛第一次低下头没看烟花而是看见了他。

然而……然而……都是年少时的不懂事罢了。如今的两人早就是貌合神离,彼此之间隔了太多年,人不是少年人的最鲜明特征就是能为了长远的欲望利益将一瞬间的心动死死掩埋。

他与沈谛此刻不过是刀剑未出鞘的敌人。

沈谛一觉睡到了半夜。她从营帐出来时,一仰头看见了漫天星子。天上的月亮是这么些天来她见过的最圆的一轮月亮。

借着月色,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背影提着两壶酒离开了大营,沈谛想都没想跟了上去。

“呜呜呜呜呜……”前面的人出了营帐老远抽抽噎噎地开始哭,一路走一路哭,哭得伤心极了。哭累了酒喝口酒歇一歇,歇完继续哭。终于在一座新坟前面停下了脚步。

若是旁人此刻估计就心有余悸赶紧想跑,但沈谛却上前一脚给哭嚎的家伙干倒在地,抢过了他手中的酒壶。

“他娘的哭一路了!就这么能嚎啊?”

地上的人泪眼模糊的爬起来,露出哭红了的脸庞。好好一个被沙场风沙打磨的中年汉子,此刻憋着嘴小声地抽泣。

“老白的坟?”沈谛嘬了口酒。

谢共影终于压抑不住,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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