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出逃(2 / 2)
她自从那日走后,在京城,竟然已经查不到她的消息,江慕白知晓她定是在故意躲着他,所以还特意调遣了暗卫在暗中追查。
“三日之内,一定要找到她的行踪。”江慕白对着齐明命令道。他知晓她一旦知道他在找她,定会想办法逃出京城,到时候人海茫茫,再想找她的行踪就难了。
他心里不由的暗自生气,本来是因为此事对她有愧意,可又想到这几日来人报给自己的消息,他顿时便明白过来,可能那一日她就是想将计就计,让他趁机休了她,所以才不解释,并且说那样一番话激怒他,让他写下和离书放她离开。
真是个狡猾的女人。
赵简已经把她与云儿需要的东西置办好,并且租了一辆马车,又买了几身男子的衣裳,准备扮成男子离开。
毕竟她也知道,江慕白一定会很快的便回过味来,如果被他逮住了,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所以这次一定要尽快的走。
她与云儿坐着马车到了河道,看到河道上站着个精壮的汉子,看起来应该是船老大,她便向他善意的笑了笑:“船家,能否载我们一程?”
船家抬头见是两个面容清秀的少年,身体看起来也纤细瘦弱,于是狐疑的问道:“你们去哪里?”
赵简见这人松口,于是道:“我们去苏州。”她虽然没有去过苏州,但很是向往,所以打算去苏州看看,如若那边风景好的话,便在那边安定下来算了。
船老大打量了一下他们两人,显然是有些犹豫,毕竟他的船一向是载着货物的,有时也会有人乘船,但很少,而且明明不远处有客船他们不坐,偏偏坐这货船,着实可疑。
赵简见他神色,立即笑了笑,随即从袖子里拿出五两银子给船家:“请通融一下,我们俩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因为家里给定了亲,但我只喜欢他。”
船家脸上略过怪异的神色,他说怎么觉得面前的少年人看起来很奇怪,又瞥见她耳朵上的耳眼,便心道,原来是个女的,至于另一位,一直低着头,被她挡着,也看不清神色,想来应该是她的情郎。
心里的怀疑消除,他便很爽快的答应了。
毕竟如今从家里跑出来私奔的少男少女也不少,等在外受了苦之后,一般就会回去了,所以也不会有人纠结船家的事。
坐上船之后,赵简与云儿才松了一口气,她们背着包袱,蜷缩在一堆货物中睡的昏天黑地。
“姑娘,我们真的逃出来了。”云儿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忧的道,显然是十分不相信江慕白竟然没有下令让人来找她。
赵简一边收拾着包袱一边道:“他已经给了我和离书,想必是想开了,所以准备放我一马,既然这样,那那日的事,我便不与他计较了,毕竟……怨恨一个人,也是很累的。”
怨恨一个人确实很累,赵简放下了,只觉得身子也困乏起来,她把头靠在云儿的肩膀上道:“快些休息休息,等我们到了苏州,就可以安定下来了。”
这边府中江慕白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人:“你说什么,人已经上了船,确定是她吗?”
齐明回道:“应该没看错,毕竟姑娘那日问了云儿,接着云儿便被一位神秘人从红坊买走了。根据那岸边人的讲述,很有可能和云儿姑娘一起的,就是少夫人。”
江慕白的身子顿了顿:“那辆船在何处停靠?”
“南京,杭州,苏州等地都会停靠。”
“快些给这些地方的人通信,一定要找到她的行踪,不然的话,他们就等着头顶的乌纱帽掉下来,一定要多次警告,好让他们知晓她在我心里的分量。”
“是。”齐明领命告退。
只留下江慕白还在原地站着,他一边在想等把她抓回来该怎么处置她,一边又担心以她的狡猾程度齐明不一定能抓住。
若不是他有事走不开必定要去亲自捉她回来的,因为他平生最讨厌欺骗,待他寻到她一定要好好的惩戒她一番。
船上的吃食并不好吃,又摇晃的厉害,这让赵简这样的深度晕车人也无奈的晕死了船,她趴在船沿上吐的昏天黑地,只差没把三日之前吃的东西都全部吐了出来。
因为吃不了东西,所以她只能多喝一些热水用来保存体力,毕竟一日未上岸,她就一日不能安心,江慕白可不是三岁小孩,能让她随意糊弄,如今已经叫他知晓她骗了他,被抓回去只怕那和离书就要作废了。
她知晓他的无耻,如若出尔反尔她一定也没办法,况且还有祖母在侯府里,所以她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对于她而言,祖母对她那么好。她并不想让祖母伤心难过。
从占据了赵简身体的那一刻起,她便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赵简,所以她的亲人也是她的,她的母亲,她的祖母,她的舅舅……其实原主并非一无所有。她拥有的,往往比看到的多。
云儿这两日伤已经大好,所以也开始照顾赵简,她拍着赵简的背,看着她难受呕吐的样子,瞬间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姑娘这样一个娇花一样的人儿,又有着不俗的容貌,若不是不喜大爷,也不会走到这样的地步。毕竟她如若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是极有可能可以幸福一生的。
在云儿的眼里,反正她觉得没有人能抵御住赵简的喜欢,毕竟连大爷那种冷心冷性,看起来无情无欲的人,面对姑娘都是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
其实她知道,只要姑娘想,她大可以让自己在侯府里过的很好,并且也会让大爷对她更好。
可她固执的坚持着自己想要的自由,一直不肯妥协,这种力量恰恰是云儿没有的,云儿一往还不太理解,世界上美貌之人那么多,为何大爷会对姑娘如此上心,但现在明白了,姑娘就是姑娘,独一无二,跟世间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样。
她重情重义,从不轻视府中的丫鬟仆人,而且并不在意身份地位,好像唯一想要的,就是自由,那些别人梦寐以求的出身,对她来说,更像是枷锁。
她像是在天上飞的自由自在的鸟儿,如若被人捉来关在笼子里,迟早会被笼子给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