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好久不见（2 / 2）

女人摇了摇头。

“并不是有人要让亚特兰蒂斯覆灭，但是为了某个存在，圣水魂杯必须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潮汐之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女人轻轻笑了笑。

“抱歉，我可不是什么圣人，更不是什么公平公正的神。我是神，但我也同时是人。你现在要么用手中的圣水魂杯去解除你子民的冰封，然后变成一具冰雕，带着魂杯永久的消失在曾经的帝国之中；要么就死在这里，把手中的魂杯还给我，你的子民永远沉眠于漆黑的海底，直到死去。前者，你是故国的英雄。而后者，你就是一个被所有人所遗忘的恶魔。伟大的亚特兰蒂斯之主哟，做出你的选择吧。”

女人做出邀请的手势，脸上和善的笑容让人心生畏惧。

潮汐之主再一次沉默了，鱼尾紧紧环着三叉戟，似是有些不舍。

最终，他长叹一口气，仰天长啸，那天上的乌云便尽皆消散，那汹涌的海面也重归于风平浪静。

女人嘴角上扬：“不错。既然你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那我可以破例答应你一件事。”

潮汐之主看向了女人，眼神中满是淡漠。

“我想先让你回答我，为什么我的子民会突然陷入冰封。”

女人朱唇微启，吐出四个字：“寒冰之核。”

潮汐之主瞳孔微缩，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海底？”

“你可以理解为，某种存在希望它出现在海底。就算你真的把帕尔马拖入了海底，恐怕也没法延缓寒冰之核的扩散吧。”

“所以最保险的做法是……我带着寒冰之核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我不加以否定。”

潮汐之主无力地笑了笑：“好算计。”

“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恰好让圣水魂杯出现在帕尔马而已。”女人摊了摊手，显得很无辜。

“呵呵……很好。”

“所以，决定好遗愿了吗？”

潮汐之主回过头，用淡蓝的眼眸望向蔚蓝的大海。大海望不到尽头，但是海面与天空相接，仿佛水天合一一般。但那天上的人，哪里认海里的人是同类呢？也许艾琳达说得对，他们这样的存在，在她眼里就是错误的吧……

“我想让你选择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

“一个……能让我们不必活在黑暗下的人。”

“这不是什么难事。还有别的遗言吗？”

潮汐之主摇了摇头。

他高高地捧起圣水魂杯，一展歌喉。

海妖的歌声空灵动人，所有人都忘记了刚刚的一切，静静地欣赏着这不可多得的美妙。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这片自己深爱的大海，纵身一跃而下，变为了一团泡沫。

圣水魂杯缓缓下沉，海面上散发着圣洁的银光。

而女人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直到银光散去，一切消失不见，那海面上，出现了成群结队的鱼。

鱼儿五颜六色，远远的看去，像是一条条漂流的彩带，又像是海底的星空。

它们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又仿佛是继承谁的意志，逆着海潮，顶着风浪，向着远方奋力奔去。

也许，是因为有人对它们说过，它们才是这片海浪……真正的主人。

目送许久，女人缓缓回头，将目光停留在张三的脸上。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