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试探（1 / 2）
皓翎王宫，皓翎王苦思冥想，深入剖析清水镇之变的内情时……清水镇外，涂山氏一行人也收到了有关此事的前因后果……
对此，
涂山璟道：“……阿念行事，肆意娇纵，是不饶人了些，但她本性不坏。”
就拿这次，被人无意撞到，弄脏了衣裳，所以教侍女出手惩戒的事情来说吧……
站在老木等人的立场上，他们都认错并愿意赔偿阿念损失了。还被海棠公然在大街上当牵线的猴儿耍弄。是被侮辱了人格，践踏了尊严。
但阿念终究是皓翎的王姬……
万民在握，生杀予夺，是她出生时就有的权力。
“意映，放了她吧。”
——此时此刻，涂山璟还有什么不明白，防风意映突然转道要来清水镇的理由？
“阿念……”
缓缓停滞的车厢里，防风意映掀开车帘，扭头欣赏着车窗外的景致，漫不经心道：“你和皓翎忆，关系很好？”
皓翎唯一的王姬和中原世家的首领……
“是从小就认识的。”
涂山璟道：“……关系还行，但不算亲密……涂山氏有不得干涉王族事务的祖训。”
防风意映：“这个祖训我知道……”听辰荣馨悦提过……
这也是辰荣馨悦一心一意挑个权高位重的夫君，又和涂山璟表哥表妹，青梅竹马，志趣相投（都爱好音律）。却从来没想过要嫁第一世家涂山氏的原因。
因为她是辰荣王族血脉。
虽然现在辰荣国已经灭于西炎手中，可在中原，她依然是没有王姬封号的隐形王姬。
而与此同时的，防风意映便又忽然想起了，当年曋夫人向防风氏下聘，择她为媳……
辰荣馨悦一度非常好奇，她姑姑是咋突然看上防风意映的……按照道理来说，以涂山璟的身份，他的妻子哪怕不是王族贵女，也应该在同为四世家，或次一级的中原六大氏中选取……
哪怕现在的中原不比从前了……
西炎、皓翎都也还有方雷氏等名门大族，有嫡女可以和涂山璟相配……
而曋夫人却一眼相中了北方防风氏的意映……说实在的，防风氏近几百年虽在防风小怪手上被发展的不错。在民间也颇有薄名……
但那主要也是大荒北方贫瘠，那边有名的氏族很少而已。其实防风氏本身的实力势力，哪怕有隐匿术和箭法加持，在天下神族里也只是二流。
后来还是防风邶一语惊醒了她们。称青丘家大业大，根深叶茂的，早过了需要四处联姻稳固势力的时候……
或许，涂山氏的老夫人，就是想要一个娘家不显的孙媳呢？毕竟，涂山璟母亲曋夫人身份够高吧？中原六大氏中隐约第一的曋氏嫡女……
后来娶回青丘是什么结果？涂山璟他爹和真爱的婢女殉情了！
辰荣馨悦闻言连忙岔开话题，说意映的条件如何优越……生的美丽，又是大荒第一神射手——因为弓箭易学难精，在单兵作战中限制太大。所以除了北方防风氏，别处很少有高手会专精箭术。
而防风氏里，意映的箭术水平确实从小出类拔萃。
西炎每年围猎比赛，她的成绩也总是第一……嗯，毕竟赤水氏、方雷氏的嫡系子弟，也不可能在游乐性质远大于比赛的猎场上，和她一个女孩儿争胜负。
那一群公子小姐玩乐的猎园里，又能有什么可以展露实力的猎物？
“意映？”涂山璟轻轻扯过妻子抱好，循着她的目光往外看去：深夜中的郊野，乌漆麻黑的一片……啥风景也看不出模样来。
倒是天上星空，繁星点点，煞是灿烂。
涂山璟下颔抵在防风意映发上，幽幽冷梅和清淡竹香交汇融合。低语呢喃：“……今晚的星空，很美……”
“星空永远都美……”防风意映随手取了代表清水镇的水晶球塞到涂山璟手上道，“今晚你出去睡！”
涂山璟：“……”
他低头看了一眼水晶球，却见它比自己上次见到的时候有了明显的改变：上半球暗界显形，有孤零零的三个人影蹲在杂物堆里……
精神力和灵力一齐探入球内。
涂山璟发现，他可以随心改变暗界环境……
所以，她、这是让自己晚上出去自己研究水晶球的意思？涂山璟又看了看灯光下面格外闪烁的清水镇。心道：这球这么亮……意映近来眠浅觉轻，的确不宜让他在榻上研究。
至于明天再弄……
暗界地如其名，就是一片黑暗无光的虚空界，阿念和玱玹等人已经在里面关了几天了。哪怕防风意映记得有给他们准备食物……饿不死人。
涂山璟也怕皓翎王姬娇滴滴的，再关下去给关出了事！
“我今儿去后面车上歇息，静夜，你照顾夫人，有事记得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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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镇
涂山璟在认真研究，琢磨暗界如何控制的时候，玟小六也在缠着相柳放人……
相柳就很无语，心想她哪只眼睛看出来自己可以控制暗界的……但他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玟小六就是赤宸和西炎珩的女儿皓翎玖瑶。
所以对于小六这样关心玱玹和阿念，倒也能够理解。
虽然暗界并不归相柳控制，但为让玟小六安心，相柳也还是带小六去了可以观察暗界情况的地方：一间位于清水镇偏东位置的老宅。
三室一厅，青砖黑瓦，普普通通一间房屋，因为很久没住人了，门锁上面都积累出了厚厚一层灰。里面更是荒草长的都等人高了……
相柳见状皱了皱眉，拎着玟小六衣领，带着她一路飞檐走壁，进了老宅偏屋。然后在偏屋大桌上敲敲点点一阵，调出了暗界监控……
玟小六立即趴到大桌前面，惊奇的看见大桌黑玉般的桌面散出微光，逐渐形成满月般的镜面……
镜面里，是一片雾气朦胧、仿佛蜃景的山林。玱玹和阿念、海棠三人，正在山林里四处探索……目测精神都还不错。
相柳：“现在放心了？”
他双臂环胸，斜睨小六。
玟小六朝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