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证实2（2 / 2）

“那你，画吧。”是不是这样，在忻轩庭这已不重要了，他只想在别人没注意到自己的前提下，好好看看素娘，想来这便是她现在的样子吧，看着变化并不大。

“是。”穆子一应声，又坐了下来，把最后几笔补了上去。画好，她坐着没有动，这人沉默的时间越长越能说明问题。

“这是你娘吧。”忻轩庭终注意到了穆子一的动作，见她背对自己，反倒好开口了。

“嗯，是我娘。”

“怎想起来画她？”幸好他今天来得早了些。

“我，想她了。”穆子一看不到别人，别人也看不到她，想娘是肯定的，但终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浓烈，母亲的下落现在才是首要的。

“这，是她现在的模样？”话问出了口，忻轩庭觉得自己失言了，问的是不是现在的模样，也就是说他是见过她过去的模样。

可他真的是太想她了，说错了就说错了吧，他想同这孩子聊聊她了。一直都只是猜测这孩子是她收养的，现在肯定了，反倒正好了。

“娘，这些年都没怎么变。最起码在我眼里是这样的。”穆子一没发现这话中的问题吗？不，她发现了，只是没必要去追着问，已经证实了，便给别人多留一点余地，同时也更友好一些，这样对大家都好。

“子一，其实我同你娘是认识的。”她的友好有了回报，若她真的反问‘你认识我娘？’，忻轩庭的诉说欲望便会收起来，可她如此处理，反倒让他放松了，更想说了。

“是吗？”穆子一转过了头，看了一眼忻轩庭便没下文了。

“怎不觉得奇怪？”这孩子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淡定了。

“为什么要觉得奇怪？您知道我是洛雅一族的人，我们族人没这么重的男女大防，男子与女子有结交是很正常的事啊。”

这个解释很合理的同时，也很正确，忻轩庭与穆素妍认识便是在原先的那个洛国，在忻国国君还没下令不准忻家人进入洛国之前。

“是啊，洛国的民风同这边不太一样，更自由，也更融洽一些。”提到那个地方，忻轩庭整个人柔和下来，他喜欢那里，那里有他一生中最精彩的一段经历。

经历中有美好的相遇，陌生的体验，以及从未有过的感触。

“看来您是去过洛郡的。”这话是顺着来的，作为平民百姓，哪会知道忻家人的规矩，且还是新立的。

“去过，也是在那里遇到了你娘。”这孩子的干净同她是一样的，有的话对着这双眼，自然而然便出来了。

“如果方便，您可以说说吗？在我印象里，娘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有些想象不出她原来的模样。”穆子一看了一眼画，转向忻轩庭，小心得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她原先当然不是这个样子，你母亲其实是一个很开朗干脆的人，很聪明果断，还很……”忻轩庭还有很多词可以用在他的素娘身上，可同时也意识到，因为自己她才变成了这样，这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而且难得情绪处露了一些，自责，痛心与悔恨交织在一起，让他禁了言。

他这种失态时间很短，可也足够穆子一捕捉到，也就是说娘这样的清心寡欲，佛灯长伴，这人是知情的，甚至是因为他，可是为什么呢？又是哪一种呢？

她不敢乱去猜，猜错了一点点，都会是大的失误，心下衡量了一下，面上不显，等了一下，见他没有下文了，起了身，泡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娘现在这样挺好的，小时候我不太懂事，问她，每天这样不单调吗？”她没问过，都是成年人，各有自己的想法，可作为这个世道的穆子一是应该问的。

“娘说，人心静了，天便亮了，天亮了，就自在了。”这话也不是娘说的，是老爷爷说的。

她是狼养大的孩子，性子急躁很正常，爷爷教她练字，练画，练那么些反复枯燥的基本功，劝她时说的。只是开始时她只是为了不让他失望，等后来悟进去了，才懂了真谛。

这也是为什么，她能自在的原因，如今安到娘身上，一是想这样祝福她，二便是在解释画中的人为何显得这般娴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