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漫长的交谈（2 / 2）
“不，我还是要说，科尔多瓦完了，罗马也完了，新教的怪兽被放了出来，猎巫运动，誓反，拒绝一切的美与好。”
“欧洲人一步步走向堕落，直到科学的曙光出现，迈向浩瀚星海，我们建立全新的世界。”
帝皇表情略有狂热，他快速的叙述着，当他意识到下一步的时候，他的面容却又冷却下来。
“然后，灾难爆发了，人与人被分割开来，我那是只是一个研究员，幸运的留在泰拉，目睹了一切之后，我本想隐居山林。”
帝皇表情略有缓和，他笑了一下。
“然后马卡多出现了，是他劝服我出场挽救一切，是他给我献上帝号，我本是尼奥斯，从那以后就成为了帝皇。”
大西也笑眯眯的。
“总的来说，未来还是有盼头的，不是吗？”
帝皇摇了摇头，他喝了一口茶。
“盼头啊，不至于，豪赌罢了，真的有希望吗？不一定的，还要看我的计划能不能完成，我忙的要死，然而又不能放弃群星间的大远征。”
大西看着帝皇，直视他的双眸。
“我们都很累，我是为了你的孩子福格瑞姆，你是为了人类，嗯，从目的上说，你比我高远。”
他接着说，声音让帝皇拿着茶杯的手都略有不稳。
“但是你的手段着实落后且脆弱，作为核心的原体早已与你分离，虽然作为父亲，你可以将自己的伟力直接用以震慑他们心灵让他们纳头便拜，然而不是每个原体，你都有充足的时间来教育他们，不是吗？”
帝皇摇了摇头，他非常得意的说。
“原体不是关键，大远征才是，他们打下的领土才是关键，我最重要的计划还在缓慢的推行，这个计划是由我来直接推行的，绝对先进，绝对能够成功！”
帝皇畅想未来，他的表情陶醉起来。
“只要成果，我们就可以摆脱亚空间，离开那混沌而黑暗的未知世界，到时候，人类就可以好好的，慢慢的消化灵能这份礼物了。”
大西伸手示意，主动的打断了帝皇的畅想。
“我们这一派，有一种叫做《周易》的着作，其中对于未来，有一套完整的基于现有情报来预测未来的论着。”
他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
“我也不去学先贤鼓弄玄虚的手段来欺骗您了，您大可以自己论证这一切，首先，子嗣的叛乱。”
大西摇头晃脑的，好不快乐。
“我对于亚空间有一些推断，或许在某些地方知道的要多一些，就好比原体的本质。”
帝皇目光如炬，他注视着大西。
“说下去！”
“不必您要求，我自然会说下去的。本质为亚空间的生物，他的存在就如同灯火在黑夜之间一般，天然就会吸引那不可言说的四神的瞩目。”
“现在，所有的原体都被散落到宇宙各地，也就是说，这些亚空间生物在现实宇宙已经散落，然而在亚空间，他们就如同点着灯以求注视的可怜儿一般。”
“福格瑞姆在我这里，我教导了他我的学问和这片大地上的学说，他的养父用生命的最后火焰给他布下了一条底线的锁链，使他不能越雷池半步。”
“那我必须要问了，其他原体怎么办？他们没有我，也没有你，只能在亚空间的注视下得过且过，我看荷鲁斯的样子，你作为父亲，居然天然隐瞒自己的目标。”
“那可是荷鲁斯啊，我看得出来，他恋父的一面已经超越了他所有的感情，你只要开口，他有什么不能遵守的呢？然而你依然选择隐瞒，这就是第一个巨大的漏洞。”
“他并非在人际关系上具有天然的优势，只不过是更热衷于此，究其原因，是因为你的期盼，你让他认为，作为长子，他必须肩负父亲的重担。”
“然而这就是第二个漏洞，原体超人的身躯和他们过人的大脑，并不代表他们心智有多么成熟，与他们一样超人的荷鲁斯，一定会成为他们的领头羊。”
“那么，如果荷鲁斯被四神乘虚而入，你打算和多少个子嗣同时对战？”
毒蛇！帝皇在心底里骂到，东方特有的毒蛇，在伊甸园里诱骗亚当夏娃偷吃禁果的毒蛇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然而帝皇必须承认，他说的对。
“我该怎么办？”
帝皇开口了，他的嗓音突然无比沙哑，这甚至吓到了他本人。
“唉，先召集你的子嗣，告诉他们这所谓的真理吧。”
大西叹了一口气，从他们学说诞生之时，他们就无法拒绝圣王的诞生，现在，在他的面前就是一位圣王啊。
“好...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这片星系的秘密。”
帝皇本打算现在就召开会议，然而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关键之处。
“你自己不是知道了吗？亚空间也是有活性的，这里能够把亚空间的力量遏制到最小的程度，基本能够让他们陷入沉睡，而这里的子民。”
大西笑了笑，他指了指地。
“他们在母胎中极大的被这星系所改造，于是，他们先天就有让亚空间活性变低的能力，而我也一样，漫长的生命让我被这片大地重新塑造，我逐渐成为了一个被亚空间拒绝者，这份特质早已被我的身体所记忆。”
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大西叹了一口气。
“你我都是长生者，虽然大家复活的法子不一样，但是我的复活早已是现在这种状态的复活了，这给我的复活带来极大的痛苦，不然，我早就选择复活修腿了。”
帝皇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他真心的回答。
“对不起。”
大西抿唇，摇了摇头。
“没关系，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与其说这个事情，倒不如多想想接下来的谈判改如何进行吧。”
大西一口气喝光了自己的茶，将茶壶重新放在炉火上。
“茶都凉了，我对谈判结果也不看好，你带来的那个马卡多，不是一个大气之人。”
“哦？”
帝皇面带好奇，凑了过来。
“怎么说？”
大西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人在回复的时候势必要做出思考，那荣光女王战舰多么重要，我都能想出来，福格瑞姆要四艘就四艘？只怕我的乖徒弟一会还是要被你的国相欺骗感情了。”
“然而，大家并不熟悉，或许只是一个小玩笑，然而在位高权重者眼里就是过分的欺骗，他不可能不知道，然而如此作为，不就是不大气的表现吗？”
“这么严重？”
帝皇吃惊了，马卡多的小玩笑他早就知道，但是这毕竟是他的老友，他自然也有开解之意。
“你过虑了吧，马卡多的玩笑是给我报备过的，四艘荣光女王战舰会以材料和图纸的形式抵达七丘，这不依然有好处可得吗？”
“摧毁七丘原本的造船业，让七丘的采矿业衰退，插手五家造船理念之争。”
大西立马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起来了那些可能被人所嫉恨的罪责。
“福格瑞姆不一定会记仇，然而他现在早已和七丘牢牢的绑定，他的意志就是七丘的意志，七丘的意志又会反过来成为他的意志。”
茶壶滋滋做响，大西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壶。
“你猜猜，当七丘所有百姓决定叛变帝国的时候，他们会不会打出清君侧的口号呢？”
冷汗从帝皇的额头上落下，他承认自己和密友马卡多对于原体的人事上太过放松了，然而无法想象的是，这样的放松有可能导致这样的结果。
“古人有云，见微知着，又云，居安思危，任何时候，都要考虑自己做事的结果。哪怕是工具，还要很好的保养才能更好的被使用，你说是吗？”
说完，大西指着茶杯。
“莫要凉了茶，人走，茶才能凉啊。”
帝皇满头大汗，终于，他一拱手。
“请先生赐教。”
大西大笑出声。
“哈哈哈，我有上中下三策，不知你愿意听哪一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