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次对话（2 / 2）
可是，见识了当年的惨烈，天恒的离去，她一直不能释怀，她怕古星也会在她面前消失，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感觉愈发强烈，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不敢也不想问古星，她自欺欺人的享受着现在岁月静好的生活，不想打破这样的平静。
现在，这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残忍的撕破假象，让她必须面对曾经忽略的一切。
另一个“她”，没有在意她冰冷的眼神以及不太礼貌的语气，也未像之前一样爽快作答，反而退开一步，抬手一挥。
黑暗退去，脚下出现了顾长念无比熟悉的场景，这是末世的场景，秩序混乱，道德沦丧，破败的城镇……
顾长念不解，抬头望向对方，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你觉得这里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外来病毒的侵袭？”
“不然呢？你想说是人类咎由自取那一套吗？”
“不。”她望着脚下的场景，开口道：“是位面进化带来的必然结果。”
“位面进化？”顾长念低声重复。
“是，从现代位面要进化成更高等级的位面，末世就是一次正恶的博弈，丧尸代表恶，人类代表正。
如果最后是恶赢得胜利，那么进化失败，这个位面最终会被‘蚀’吞食，位面崩溃，成为下个位面诞生的养料。
如果是正获胜，进化成功，人类会获得进化，在寿命和能力上。”
说完她停顿了下，抬眼与顾长念对视，继续说道：“原本的命运线，这个位面会进化失败。
丧尸王杀了人类的高级精神系异能者，进化成完全精神体，成为目前人类不可战胜的存在，人类全面溃败。
而你改变了最重要的时间节点，你杀了丧尸王。
人类的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你获得位面馈赠的功德之力，也因为这份功德之力，使你在位面穿梭中得以存活并保护了你的正——人性。
位面穿梭是绝对禁止的，这是对法则的挑衅，没有任何生物能安然无恙的成功穿梭，神，亦如此。”
说到最后一句，原本淡漠的语调有了不易察觉的起伏。
“你与此界的因果，日后自有机缘知晓。你挑动了命运的纹理，避过法则，当你跨越位面来到这里时，你的命运线就于此方位面交缠难解，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一线生机。”
顾长念沉思，结合她刚才说的一切，开口道：“你说的‘蚀’与千年前那个黑洞有关？修真位面也在进化而且失败了，是吗。”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没有回答，便是默认。
顾长念心头的疑惑反而越来越多，思绪越来越杂乱。
“既然失败了，可这里还存续着……修真三千世界……”
“没错，天璇大陆不是开始，还未迎来真正的‘蚀’。”
顾长念瞳孔扩张，那千年前的劫难看来另有蹊跷。
顾长念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大公无私，悲天悯人的善类，但她也绝不允许有人伤害她在意的人，“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所做的任何选择都会成为导致结局的变数，你，本就自由。我是做了一些推动，但我不会干涉你。”
你的存在，已是搅动池水的石子，不被任何人控制，才能书写最意外的结局。
顾长念本以为她会提出什么要求，没想到得到了这个答案。
呵，不会干涉，却也不会完全告知。
“师叔的卜算结果，是你说的。你说我是变数，是这整个位面的一线生机。
所以，我也的确可以解决千年前那个劫难是吗？”
“……”她显然没想到顾长念会想到这里。
停顿片刻终是回答了顾长念的问题。
“没错，当你献祭时空法阵，万法灵躯加之你脱离人类范畴的空间系精神体属性，神级灵根，这些会成为绝佳的容器。
完全收纳封印它，并且可以剥离时空法阵与玲珑镜的绑定成为新的阵眼。
到时，法阵会落入时空漩涡，被乱流绞毁，便可彻底销毁它。”
“你刚才没告诉我，证明洞隙会被解决，不需要我献祭。
而我在这之后的一些选择会给位面带来机会。
你看到了所有结局，所以你不干涉，因为你看到的结果都是毁灭。
只有我带来的变数你看不到，而看不到的往往才是意外之局。
那么，除了我的献祭，这场千年的劫难是怎么解决的呢？”
顾长念有不详的预感。
显然对方不打算为她继续答疑解惑，反而另起话题，说起了带她来此的原因。
“这片湖是神女泪形成的，可以隔绝天道的窥视。祂在千年前被蒙蔽污染，玲珑镜封锁，本不会被祂窥探，但是你来时的时空缝隙让它扫视到了这里。若你日后出了玲珑镜，便会在它的完全监视之下。”
顾长念知道她不想说的自己也问不出来，整理思绪，顺着她的话接话。
“被污染，那秩序不就混乱了。”
又是千年前？
“祂是规则的执行者，也被限制在规则之内。”
顾长念懂了，就是天道很有可能会给她小鞋穿，但也不能无所顾忌的对付她。
顾长念问：“你把我带来这里就只是想告诉我这些。”
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最终意图。
“你现在的状况应该不用我提醒。”对方扫视一眼，顾长念的精神域感觉到了入侵，如同被扒了衣服，一览无余。
连叶子都不知道，顾长念的精神体近几年一直不稳定，运转灵气时常感到阻塞。
她凭着极强的忍耐力，没让古星和叶子发现异常，她排查症结所在应该是那太极湖的缘故。
“你应该发现了，随着你修为越高，灵力运转越发困难，晋级也受到阻碍。
你的平衡被打破了，异能和灵力。若不是功德之力，你的精神体和身体早就溃败了。”
顾长念一怔，她早该想到的，功德力一直在变弱，她以为是被叶子消耗的，原来是这样。
联想到她之前说的正恶，若丧尸异能是恶，木系灵力是正，“正胜于恶不应该更有利吗？”
对方感叹与她极快的反应力，随即摇了摇头，“你对自己的定位有偏差。”
无甚感情的话，让顾长念遍体生寒。
“你介于二者之间，无论那一边失衡，于你都是坏事。
你筑基时构建的太极使得二者达到了平衡，可是你领悟了的那项神通属于正，你抽调能力使用神通，能量开始失衡。
异能停滞，灵力流转，天平倾斜。
你自己亦是处在进化中，且是不能分出输赢的，需得二者一直平衡。”
“我现在从哪里去找异能来平衡!”
“能量是可以转换的。灵力，魔力，妖力，魂力都是混沌之力分化而成。异能，或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要我能找到其中转换的方式。”顾长念反应过来，接过话。
“具体如何，还需你自行探究，这段咒语或许能帮上忙。”说完，抬手指尖抵住顾长念的额头。
顾长念识海中便出现了一段深奥的字符，本该不认识，但嘴唇却一张一合的无声念着，这段符文咒语无法被听见。
看见顾长念疑惑的眼神，“帮你亦是帮我自己，若你真能拯救这个位面。”
“叶子还有那个多出的灵根是怎么回事？”
“以后你自会知道，现在还不到时机。时间差不多了，你师父还在等你。”她抬头望了望。
“师父？你……”顾长念话还未说完，便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向上而去。
眼见对方雾化消散，耳边传来低语，“他无碍，封印还要靠他维持。”
黑暗深处一水滴状物体闪烁几下消失，又出现在顾长念额间迅速融入其中。
顾长念只觉额头一丝清凉，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