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得已(2 / 2)
松开她的范溪音召回了剑穿上外袍拍拍她的脑袋:“知道就好,告诉你一件喜事,过几日他就要来了。”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师尊他要来翼族了吗?你怎么办到的。”苏寒欣喜的搂住她脖子跳了起来。
嘉禾羡慕不已:“宸容妃和苏寒公主的感情真是好呢。”
陆子羡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嘉禾妹妹这是觉得叔父没能多给嘉禾妹妹添些弟弟妹妹一起玩么?”
“是啊,从小到大嘉禾只有君上,其他的兄弟姐妹都觉得嘉禾年纪小不愿意搭理,只有君上乐意带着嘉禾玩。”她望着陆子羡的眼神还有喜欢,可是看到陆子羡看范溪音的眼神时嘉禾就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端着茶杯递给范溪音的陆子羡给她擦着额头上晶莹的颗颗汗珠:“都热的流汗了,喝口茶歇会吧,苏寒公主也大病初愈不宜劳累,舟游去把药端来给苏寒公主喝。”
很自然接过茶杯的范溪音喝了一口:“怎么是热的?”
“才开春没多久,不能喝凉的,再说你这两天不方便,喝点热的对身子好。”陆子羡笑的一脸的宠溺。
一路御剑飞行的小司飞了一天一夜才终于是到了翼族,他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看到苏寒平安无事才行礼:“殿下平安就好,请翼君宸容妃嘉禾郡主安。”
范溪音看了一眼道:“小司护主有失鞭刑三十,阿疏打。”
“是。”宇文疏唤出长鞭还没等苏寒来得及阻止宇文疏就一鞭子把小司抽倒,苏寒忙挡在小司身前:“跟他无关,是我自己跑的。”
坐下的范溪音淡然的开口说:“那日后岂不是个个都能放任主子为所欲为了?他的职责就是保护你,连主子都看不住的废物,我没废了他已是不错,鞭刑三十是看在他是你的人罚他是因为他是从溪音阁出去的,莫说是他,就算阿疏犯错也是照样罚的,阿疏打。”
宇文疏恭敬的行一礼:“公主殿下就不要为难属下了。”
小司跪在地上扯了扯苏寒的衣裳:“殿下没事的,本就是属下失职,也是理所应当。”
范溪音朝着苏寒伸出手:“过来,你忘记了我教过你的那些话吗?”苏寒迟疑片刻还是走到了范溪音身边。
“我自是都为你好,不会害了你,饿了吧进去用膳吧,阿疏打完了就让他跪着吧,跪完六个时辰再来伺候。”范溪音牵着苏寒把她领了进去。
嘉禾听着鞭子声心惊肉跳:“宸容妃还真是武将之后,对规矩尤为重视呢。”
陆子羡笑着说:“也不是,其实宸容妃对规矩这些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责罚苏寒殿下的侍从也是因为他是公主的侍从,他得绕着公主,不能有半点疏忽。”
饭桌上苏寒总是分神发愣,范溪音微微皱眉给她夹了菜:“你要是再这样,我可没法子把你留在这里了,只能送你回家去,让王爷管着你,反正我是管不了的。”
“我…..我听你的不就好了。”苏寒只得调整了状态乖乖的吃饭。
嘉禾笑了几声:“苏寒公主真是可爱,宸容妃也是能把苏寒公主训的服服帖帖的。”
范溪音喝口水顺了顺:“嗯,她从小就在范家长大,后来跟我去了溪音阁,我到底是她长辈,理应教导公主的,好在小寒没有旁的公主气性大,打小就聪明乖巧。”
“岂不是苏寒殿下得叫本君一声姑父?本君记得苏寒殿下是要叫宸容妃姑姑的。”陆子羡想逗逗苏寒让她活跃一些。
苏寒差点一口饭喷出来:“我也没见翼君喊过师尊哥哥,反而是一口一个二爷,我和溪音年纪相仿,对外是姑侄,对内都是直呼名讳形同姐妹。”
挑眉点头的范溪音盯向她:“哦?我把你父王喊哥哥,你却和我姐妹相称?所以小寒是想和王爷也形同兄妹了?我生的晚,奈何辈份比你高,谁让你生在了王妃的肚子里。”
吃瘪的苏寒忿忿的扒了一口饭,范溪音满意的看着她吃完了一大碗:“你昨晚没睡好再去睡会,阿疏带她进去吧。”
“你是不是在搪塞我?”苏寒一脸天真无邪的眼神,范溪音揉了揉她的脸:“我要真想搪塞你,今日就命人送你回去了,听话,我保证过几日他会安然无恙的站到你面前,你该好好休息,而不是胡闹,小寒是公主,不能有失身份体统。”
无话反驳的苏寒气呼呼的瞪着她:“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跟师尊一个模样,整天就是规矩身份体统,明明以前也没有这么顽固,现在跟个小老太婆一样,没趣哼。”
嘉禾见她气呼呼的离开以为她是真的生气了:“宸容妃虽是为了苏寒殿下,可也不用这样过,意思到了就好何必反着来呢。”
范溪音知道嘉禾是好意语气也就没有太过重了:“她现在还小,不懂家仇国恨,一心追寻自己想要的,趁着她还能开开心心的度过几载光阴,她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但是她是公主的事实改变不了,她得先知道自己是公主明白自己的使命,我不想她到后来是比这些话还要沉重的代价来让她明白的。”
“真是难为宸容妃良苦用心,希望苏寒公主能明白宸容妃的用心不负所望吧,嘉禾叨扰的够久了,今日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起身的嘉禾微笑着行了礼后离开。
陆子羡还在回想范溪音的那番话:“所以你是遭受了那些沉重的代价才懂的?”
一愣的范溪音对上他的眸子,陆子羡的眼神没有怜悯可怜的意思只有心疼:“是吧,阿姐死后我才真的懂,懂她的辛苦谋划半生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懂她的无怨无悔,懂她为扞卫家国和范氏一族的荣耀的付出,便是可惜阿姐谋划一生都没有为自己谋划过什么,爱而不得含恨而终,辛苦一生孑然一身。”
“那么溪音你呢?你会选择和你阿姐一样的路吗?”陆子羡心中已有答案还是忍不住的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范溪音笑了起来眼睛闭了闭:“不会,阿姐不求荣华富贵不求权势地位,死了也没几人能记得阿姐为冥界所做的功劳,我不会像阿姐一样无私付出,更不会像哥哥一样一身清白遭人算计,虽是一代权臣可活得比谁都艰难,我要让四海八荒都记得我范溪音这个人,让他们提起我时就知道我是一代权臣世家出身。”
她丝毫不隐瞒自己的野心,范溪音其实更像夏轻衣和苏锦澈的孩子,一点也不像范家的孩子无谓权势富贵,苏寒太过天真,苏铭安又太寡淡不喜争强好胜出风头,唯有范溪音从小就出众从不遮掩自己的野心和对权利的向往这和最初的夏轻衣很相似,所以苏锦澈才对范溪音宠爱有加,教她的都是该怎样为自己谋划也或许是苏锦澈太希望留下范家血脉了,范甜和范旭泽注定是要为冥界而生为冥界而死,那么范溪音是苏锦澈唯一能为范家留下的。
陆子羡心中想的就是她这番话:“我喜欢溪音这个样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就一定不是二爷教的,肯定是瑞王教导有方才能教出今时和溪音。”
“王爷说我和最初的王妃最像,王妃很小的时候就展露锋芒,她曾经说自己若是男儿身必然会要去争做一代帝君掌管四方,就是这句话君上对她刮目相看喜爱非常,更是说过她要是男儿身必将传位给她,王爷聪敏过人可是无心朝政更没有心怀冥界的雄心壮志,常常是君上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对帝位没有半点兴趣王爷说做帝君会有很多的迫不得已,自古凉薄帝王心,他情愿做个王爷宠臣,除非是逼不得已他会担起做为皇嗣的责任,我从前不懂王爷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后来我好像明白了比起这些,我似乎更愿意做三小姐靠着王爷王妃的宠爱和阿姐的照顾潇洒一生也好。”范溪音不自觉的红了眼。
范旭泽来的那日苏寒起的很早,穿上了范旭泽喜欢的青色衣裳戴着流苏簪子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
陆子羡正被范溪音抱着睡的正香,陆子羡背对着范溪音握着她胳膊也睡的香甜,忽然察觉到有人瞅着自己吓了一跳惊醒:“苏寒公主你在这里做什么?起这么早?”
“我哪知道你们还没起,你昨晚不是没有歇在这里么?还是你知道阿音有抱着东西睡的习惯眼巴巴的半夜摸上床的?”苏寒蹲在床沿边往里面看。
怕吵醒了范溪音的陆子羡比了个嘘:“再睡会就起了,你先自己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