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码头村(2 / 2)
韩永昌痛快答应了。试试又不会掉下二两肉!
两人分开,看看天,估摸着有个三四点钟,回家也没啥事,韩述苦溜溜哒哒在村子里闲逛起来。
其实也不能说没事闲逛,韩述苦对村子还不熟悉,毕竟驻村时候已经是五十多年后了,沧海桑田,村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五十多年前的村庄到底啥样,韩述苦还真的陌生,趁这个空闲时间溜达溜达,有个概念,以后规划时也好心里有数。
就这样韩述苦把整个村庄转了一遍,基本上没遇到人。村里没有七老八十的,这时候寿命没这么长,五六十岁就是高寿了,都去担水抗旱挣工分了。
适龄儿童不是上学就是去抬水了,他们也能挣工分。其余像小刚、妞妞这些小盆友都到东边沙岗玩了。
那是儿童乐园,春季有茅芽,抽出来剥开皮,里面有像棉絮状丝丝,吃起来有点甜,是小盆友最爱。还有葛花藤,现在正开紫色花,一串串的,特漂亮。
韩述苦边转悠边思考,等这两年缓过劲,村庄得好好规划一下,现在乱七八糟的没个大街道,宅子也不规整,这一座那一座,一般都是一家弟兄几个相挨着。
房子有堂屋宅,有东屋宅,有南屋宅,有西屋宅,都是老一辈就着沙岗走势盖宅子。经过几代人的改造,沙岗以西是村庄,村庄西,南,北三个方向都开垦成庄稼地了。
与西码头分家单过时,也明确了村界与地边,就围着村庄南西北三包围,大约有九百亩地划归小码头大队了。
村庄包括周围形状基本上像凹字型,凹陷那一块空白就是村庄,上面是西,左边是南,右边是北,下边是东。
东边十平方公里全部沙岗,当地人叫小丢圪垱,属于小码头,东码头,毛庄三个大队共有,具体谁占多少没有人知道,也没有哪个大队去占领宣示主权的。
因为小码头村紧临着小丢圪垱,到处都是沙岗,黄沙漫天,北边那些村子的人都称呼小码头村是沙土窝。
岗上大都是灌木丛,然后就是一望无际的野草。柳树丛居多,还有小酸枣树,葛花藤,杨树,槐树,野杏树,野桃树,野苹果树等等,因为干旱,树木都不大。
整个岗上没有正了八经的路,有一条弯弯曲曲的人行小道,可以顺着这条道走到毛庄大队。
这个小丢圪垱目前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还特别碍事,整天阴森森的。
韩述苦家在村庄最东边,三间堂屋茅草房,墙壁是土里掺碎草跺的。
院子挺大的,有个二十米乘二十米,夏天能种满一院子蔬菜,现在基本上光秃秃的,马上开始种植夏天蔬菜了,有一小畦韭菜长的还喜人。
村里各家院子都大,还有两进院的。没法,荒多,旧社会也没有个规矩,你要是有劲开荒,使劲拉沙土,要多大院子有多大院子,也没人管你。
韩述苦家院子里挨着茅屋搭建一个四根木头柱子的草棚,夏天做饭用的,等夏天棚子爬满丝瓜,葫芦,既能遮阳,还能有菜吃。
西南角沙土跺的茅厕,挨着还有一个猪圈,空空的猪圈里没有猪,人都没啥东西吃了,猪吃啥?挨着猪圈用木头棒子和土坯搭了个鸡窝,里面没有鸡,本来有两只老母鸡,埋葬父母那天被吃掉了,可不是父母吃掉了,是打杂忙工还有孝子贤孙们共同吃掉了。
院墙也是沙土跺的,街门是用玉蜀黍杆绑在几根木头棍上,就是正了八经的“柴门闻犬吠”那个柴门。围墙有一段低矮塌下来了,那是经过风吹雨淋的后遗症,原来院子里天天撒欢的鸡子顺着塌陷口就往外边溜达,不安全。韩述苦父母就是想把这段围墙补上,去门口不远的沙岗拉沙土,结果沙土塌方,埋进去了。
唉,都说:“父母祭天,法力无边”,重生小说诚不欺我矣。
韩述苦晃悠到家,四小只还没有回家。仔细打量了这个家,一幅颓败感,毫无生机,真的是“没有父母的家,还叫家吗?”
惆怅万千的韩述苦看到了一小畦绿油油的韭菜,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生机盎然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