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绯不见渊(2 / 2)
这就是你们想看到的?渊悬浮在半空的面容错乱不停,好像从未有过定格。
等一切消散时,早就不见绯和林小姐的身影。
渊的灵体再次消散,绯好像不是渊。
江南小镇。
小镇上突然多了一对夫妇,女的倒是婉约可人的模样,当真像个南方姑娘,可惜嫁了个呆呆傻傻的傻子。
傻子不会说话,也不爱说话,家里内外都是妻子操持,男人倒真像是个无赖。
平白坏了人姑娘的清白,可惜姑娘任劳任怨,一点抱怨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街坊邻居稍有提及,她都护犊子一般护着他。
可总有她护不住的时候。
街里街坊的小孩,玩闹的时候总是会把在河边发呆的傻子带上,带着他跳河捉鱼,吃泥巴,还有跳山羊,只不过他永远是羊。
受了欺负,他也不哭不闹,一身脏兮兮的样子,让姑娘心疼。
她道:“绯,咱们离开这吧。”
绯看向林小姐,摇摇头,在地上写道:“他好像很喜欢这里,他说过,有机会要带你去江南看花,花还没开,他还没醒。”
林小姐没有嫌弃绯身上的泥巴,抱住他,泪流不止。
王叔宝还会不会醒来,绯不知道,林小姐也不知道,但绯是绯,王叔宝是王叔宝,林小姐也只是林小姐。
就这样,数年过去了。
当年算出大祸的尊者守了皇城数年,大祸却没见分毫动静,所以祸不来寻,他自寻祸,于是他来了。
老人看着河道边傻傻坐着的绯,轻声问道:“明明可以做人,为何不做?”
“我不是他,为什么要做他?”
绯没有看向老人,他只是在看河面,江南小镇的河其实没有那么清澈的,但不臭,也能看出倒影来。
哑然的老人失笑了,算来算去,原来天算当真不如人算,竟没算出这一卦来。
“是极,你不是它。”
尊者所说它,不是王叔宝。
“你有没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你为什么要他醒呢?他醒了,你又该去哪呢?你也不希望他醒的,对吧?”老人仿佛看透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询让绯有些错愕地看向老人,但仍是固执道:“有人在等他啊,等的不是我,我只是玉佩绯,大不了还做一只玉佩好了,我的意见不重要的。”
说着,绯忽然问道:“您还有那样的玉佩吗?”
又一次算错了,老人看着湖面中自己白发苍苍胡须垂落的模样,平淡道:“有,但我不会给你,也没办法让一个不愿意醒来的人醒来。”
“如果你想要做绯,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活法吧,你已经不是它了,我就当你只是你自己。”
老人消失了,但是绯却起身了,他低头望着胸口,道:“不愿意醒?”
“是因为什么呢?父母?我?”
绯不知道,但总会有个原因解释的,也总会有一个理由,让他苏醒过来。
林小姐遥遥喊道:“傻大个,吃饭了。”
“唉,林小姐。”
后来,小镇上突然来了一批高人,从那个小院的人家里带走了一柄剑,永久地封存在皇城之中,那柄剑据说是一位北征大将军的佩剑,却染上了诅咒。
小院里的男人祭拜祖先时,拜的灵位刻着三个字,王叔宝;左右的灵位写着,林祈玉。
唯独右边的灵位上没有名字,但通体绯红。
尊者早在一年前仙逝,也正是他留下三言,其一便是在这一天这户人家祭祖这天取走这柄剑,剑名绯。
其二,大祸推迟,未来可借王姓者,以此剑平祸。
安史之乱下,黑日大举进攻皇城,内外夹击之下,皇城大阵形如摆设。反倒是平日里对皇室不理睬的那些世家,站出来力敌黑日。
王家王渊,负龙虎山所托,持剑绯,破阵。
后来王渊持剑性情大变,造成无端杀孽,剑绯被再度封存。
尊者其言三,此剑非心至纯者不可用,非心似渊不可揣度者不可用。
...
呢喃着这句话,苏逸躺平在真皮座椅里,不由得问自己,自己又算是哪根葱,赤子之心?苏逸自己都认不住笑了;那总不会是老阴比吧,真看得起苏逸。
这个时候他真想打开论坛,好好问一问于二羊,你丫安得啥心。
剑,不要也罢。
正巧空姐扇来一阵淡淡的香风,带着亲切温柔的声线,俯身问询整个飞机头等舱唯一的乘客:“先生,午饭时间快要到了,我们这边为您准备了一些午餐可供选择,还有饮料您想喝点什么呢?”
苏逸不关心这个,反问道:“飞机还有多久到?有没有可能因为不可抗的阻力,导致飞机返航?”
像这样奇葩的问题,从苏逸认真的模样说出来,很难让人不查询一下精神状态。
空姐的工作素质确实是没得说,微笑道:“是这样的先生,咱们的航程是六个小时左右的,距离到达目的机场还有两个小时多一点的航程,按照目前的气象反馈,是不会出现返航状况的。”
说罢,还不忘宽慰一下苏逸,道:“请您放心以及相信我们,飞机延误这种状况属于个别情况。”
生无可恋的苏逸选择摆烂,回到最初的话题,苏逸道:“我要一份蛋炒饭,加蛋不加饭,饮料来瓶绿茶吧。”
“好的先生。”
客人的要求就是我们的宗旨,客人的需求就是我们的工作。
这话扯淡,说好的不加饭,苏逸还是吃饭吃饱了。
希望此次西境之行,不会给苏逸带来什么难以忘怀的阴影吧,毕竟他还只是一个纯情的高中生啊。
你说是不是,于二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