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顽童(2 / 2)
程监正立刻又喜笑颜开:“没什么,”凑身上前悄悄说:“武国公还有一子,亦为人杰,”接着直了直腰板一脸欣慰:“明氏一门果然是天选的将门,势不可挡啊,势不可挡!”
明瑞然以为他说的是明玦,心中叫准,笑道:“那承您吉言了。”
双方一礼,各自离去。
跟在程监正身后的徒弟丹生小声笑道:“呦,师父,除了皇室以外,您主动测算还不要钱,这事实乃破天荒头一回啊!”
“你小子知道什么,明家不一样,”程监正严正告诫他:“你记着,永远不得与明家为难,听见没有?这朝廷各种东南西北风,没准怎么个吹法,若是哪天你师父我不在了,你可别听人撺掇站错了队,给我和你师祖丢脸,明家站哪头你就站哪头,保你太平,你给我记住了!”
丹生笑嘻嘻地叠声应着,又问道:“师父如何得知的?”
程监正被问得烦了,一甩袖子:“我怎么知道!”
“好,我知道了,又是师祖遗训,徒儿谨记了~~~”俏皮道:“师父啊,师祖留了多少遗训给你啊?吃老本吃到现在居然还有新鲜的?”
“就你多话,闭嘴!”
明笑阳回家后消沉了几日,经常拿着赵安辰送给他的木马玩具一个人玩。白赫云见他孤单就叫火鸢备了礼赶紧给言老翰林送过去,择日安排明笑阳去书塾读书。
在家等通知这些时日火鸢也教了他一些武功基础和招式。明笑阳很聪明,一学就会,火鸢教得十分省心,道:“小公子要努力习武,将来像武国公一样,做个受人敬仰的国家栋梁,也好像家主一样继承白氏基业,过几天去了书塾后小公子还会有好多同窗,习武可强身健体,也可不被欺负…...”
明笑阳听得不明其意,不怎么在乎晃荡着小脑袋道:“哎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你说啥?王八???”火鸢瞪着眼睛问:“你跟谁学的啊?”
“昨日出去玩听见街上的人说的!”明笑阳理不直气也壮地说。
火鸢道:“不能这么说了,没礼貌。”
明笑阳翻了个小白眼一撇嘴。
火鸢无奈地想了想,又说:“武艺高强可以打坏人。”眼神询问地看着他,察言观色。
明笑阳依然兴趣缺缺:“火鸢姨,你教的我都学了,你还想干什么呀?”
火鸢知道他学得不错,但习武是要吃些苦头的,若是不能充分调动积极性,会影响习武进程,万一遇到困难来个破罐破摔那可如何教得下去,要是教不好小少主又怎么和家主交待。
火鸢是白氏火之精卫的掌事,手下高手如云,虽说归她统领,但除了明玦她却没一对一地教过谁,明玦的出身是吃过苦的,性情好又听话,明笑阳则不是,既顽皮又是少主,不得不多费些脑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她在教导方式上也下了不少功夫,冥思苦想的都快失眠了。
连着画了许多张诱人的大饼,她见明笑阳也不买账,又道:“如果你能把武功练得天下无敌,就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了。”
明笑阳拿着木马仰着头眼神忽然坚定了起来,道:“好!”
火鸢心中暗喜,原来这是命门啊!又顺着他问:“小公子要保护谁?”
“关你何事,你又不认识!”说完调头就跑了。
火鸢被怼得愣在那嘟囔道:“关…关我何事…?” 气愤地双手一叉腰,运气吐息,平静,平静再平静:“小东西,怕是不好教啊……”
明笑阳入学了,第一天浑身是泥地回来了,说是揪了女同窗的头发,追闹时摔进了雨后的花坛里,压坏了先生许多花。
第二天带头挑起了众同窗的“甩墨大赛”,比谁用毛笔能将墨汁甩得最远,赌糖吃,不仅如此,他看自己椅子上的墨汁擦不干净了,就扯了老翰林的一张前朝书画垫着坐,还很仗义地撕成了许多份分发给同窗们大家一起坐。
第三天干干净净地回来了,只是脑门上顶了个青疙瘩,这次性质恶劣,聚众斗殴,还说是打抱不平。
这书塾仅读了三天就被开除了,言老翰林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劝退信”让他带回来给明瑞然和白赫云,上面写着:明公子活泼好动,老朽不堪重负,请求贵府将其收回,过几年沉稳了再送来不迟。
书院全体放假三天,传说是言老翰林被明笑阳气得卧床不起了。
明瑞然看着劝退信百思不得其解,莫名其妙道:“我小时候也不这样啊……”
白赫云闻言一声不吭地负着手灰溜溜地朝着竹斋方向撤去。
明瑞然一会儿不见白赫云便要寻找,寻到竹斋见她正在翻箱倒柜,问道:“云儿在干什么?”
“臭小子在家也得念书啊,我在找《三字经》、《百家姓》……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书我放到哪去了……”
明瑞然笑道:“好了云儿,你好好歇着就行了,儿子我来教就好。”
白赫云茫然地看着他:“你?你会教吗?”
“会,放心吧,”见她不信,又补充道:“那些书我都有,一会儿我去鹤斋寻来就是。”
“哦,那好吧。”白赫云觉得自己有责任分担一些,再怎么样她也是女子,相夫教子是分内之事,教儿子这样的千斤重担也不好都压给明瑞然,太过意不去了,毕竟儿子被开除她是有责任的,具体是什么责任也不好说出口,心虚道:“那你教他读书,火鸢教他习武,我得了空也会教他习武的,你文我武,公平,”说完自己点点头,拍了拍明瑞然肩膀:“嗯…公平。”慌慌张张地向门外一指,笑道:“啊,我去看看儿子脑袋上的青疙瘩消没消,哈哈哈,我再给他揉点活血化瘀的药去,哈,哈哈哈,这小子…”
明瑞然心想:“云儿怎么怪怪的?”摇摇头去鹤斋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