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风俗（2 / 2）

此刻，述里朵轻柔的声音道：“大汗想要征讨渤海国，但此事绝非一日之功，我需要一个帮手。”

“什么帮手？”

“尧光。”

尧光，明显就指的是述里朵的儿子耶律尧光了。

程玄立刻用力地揉捏了一下，沉声道：“你还是不想让儿子当质子？”

述里朵呼吸猝然浓重，旋即却淡定地道：“耶律尧光毕竟是耶律阿保机的儿子，有他在手可以很好地号令......”

述里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玄打断。

“耶律阿保机已经成了过去，如果如今的契丹人还要继续听从耶律阿保机的儿子的话，那么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从程玄的话中，述里朵感到了一股杀气，脸色顿时一片煞白。

她当即道：“大汗恕罪，述里朵心知迭刺部已是过眼云烟，绝没有复兴迭剌部的意思。述里朵之所以提起耶律尧光，就是因为他在契丹八部中很有名望。虽然阿保机更加喜欢他的大儿子耶律突欲（耶律倍），但耶律倍从小所学的都是汉人的诗书棋画、四书五经，相反耶律尧光从小就能和契丹八部的长老们打成一片......”

程玄顿时冷声道：“述里朵，你的理解似乎不怎样啊。契丹八部的长老们喜欢耶律尧光，是因为他们觉得耶律突欲不会成事，而耶律尧光则会成为下一任可汗。或者说耶律突欲成事后，只会继续重用韩延徽等汉人，而不会重用契丹人，所以他们也只能推崇耶律尧光......”

“不过，耶律阿保机如今已死，耶律突欲、和耶律尧光早已统统没了作用。如今的契丹人喜欢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汗喜欢什么人。很可惜，耶律尧光和耶律突欲，我都不喜欢。”

她心中顿时一颤，旋即立刻请罪道：“大汗息怒，述里朵知罪。”

程玄淡淡地道：“你不是一直强调草原的规矩吗？草原上的规矩就是，草原女子，被俘后就是胜利者的女奴。胜利的男子可以将败者的妻女抢回家享用，给自己生孩子，孩子则是充当奴隶。现在耶律尧光、耶律突欲已经是奴隶。”

“本汗任人唯才是举，但也只仅限伱一人，你不会觉得本汗会打算帮你养儿子吧？”

程玄当然不会帮述里朵养儿子。

他先前要用述里朵，其实也多半是为了拿下属珊军。

如今属珊军已经被他打乱，分别编入银鞍契丹直，以及强行西迁，余者则是在下方考校......简单来说，属珊军既然已经被他据为己有，那么程玄就没有必要再给述里朵好脸色了。

说实话，程玄如今也有些那啥无情的感觉，因为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都是述里朵包办了他的生理需求。

但就算程玄无情，述里朵也无丝毫怨言，当即就道：“大汗，不如就把耶律尧光、耶律突欲一同纳入从马直，让他们为您效力。至于质舞......”

述里朵停顿了一下，居然沉声道：“质舞就留在您的身边侍奉。”

这下子程玄倒有些惊讶了，比起无情，述里朵明显更胜一筹。

迎着程玄的目光，述里朵沉声道：“就草原风俗来说，把家里的孩子送到大汗身边做事，本来就是一件荣誉的事，这对孩子的前途也有好处。而且大汗曾与阿保机约为兄弟，按照契丹风俗，舅舅娶外甥女向来都是最亲密的婚姻，是最让人羡慕的舅甥婚。只不过质舞现在还小，等她长大了，成为新的奥姑，也能更好地助大汗一臂之力。”

程玄顿时若有所思。

半晌后，他开口道：“话说如今的奥姑，是什么人？”

述里朵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道：“阿保机的妹妹，余庐睹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