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喜欢花吗?(2 / 2)
应该是叫女朋友吧,她暗自诽腹道,毕竟还没结婚呢。
“我没有女朋友。”白恒双手插进裤子的口袋里,轻声回应着。
“啊?”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拿着笔的手顿了一顿。
“暂时还没有……不过她是很漂亮的人,就像圣水河畔的维纳斯。”男人说话的时候目光飘向了远处,有些细碎的哀伤,但更多的是对那人的美好勾勒。
“明白了。”夏桑榆心下有些明了,想也没想就劝慰道,“那,祝你成功。”
白恒转过头,晃了下神,随即笑意又浮现在脸上,冲她说道,“谢谢!”
“我先把我的三围报给你。”男人俯身凑近,拿起铅笔在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写下三个数字,塞给了她。
“哦,好的。”夏桑榆接过,把它装进包里,继续画她的画。
不远处的大树后面,两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发出稀簌的声响。
“老……老板……”肖严站在顾景和身后,眼神瞟着他那张黑到不忍直视的脸,背后不停地冒出冷汗来,“要不要我先过去请夏小姐过来?”
“闭嘴。”男人狠声呵道,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幽怨的氛围。
是谁把醋坛子给推翻了?
“那个男的,怎么进来的?”他抓住问题的关键,目光死盯着正有说有笑的人,不好意思,不过是目睹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而已。
“他和白小姐是夫人请来的客人。”肖严掏出手帕擦汗,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碍眼。”不光是碍眼,还阴魂不散,上次在聚会上就觉得,那个人动机不纯。
顾景和的眉头拧成了死结,她还对他笑?呵,气血翻涌上来,一不小心就开始上头了。
距离有点远,听不清楚那边的说话声,只看见又是送花,又是扯纸条留联系方式的,他就是打算在这里蹲守着,看接下来还要发生什么。
“老板,你要不上前和他们打声招呼。”毕竟这树是无辜的,肖严一脸为难地看他划着树皮。
哼,怎么随便一个人就对他摇着尾巴,夏桑榆,你给我等着。
顾景和没有理一边好言相告地小助理,狠狠地踹了两脚树根,调整了一下心态,走上前。
白恒早就察觉到身后的冷空气,便讪讪地和她道别,并说晚餐的时候还会再见。
夏桑榆微愣,终于意识到他是今天的客人,便也和他挥手作别,正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见了某个幽怨的人正向自己走来。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被冷空气伤到了,那人的脸色黑得可以。
“顾总。”白恒和他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顾景和长腿迈到小步后退的夏桑榆跟前,身子形成了一道阴影将她包裹其中。
自然也是没有理会闲杂人等的问候,脸臭地嗯了声表示一下,目光直直地盯着仿佛做贼心虚一般的女人的脸。
“聊的挺开心啊,舍不得人走了是吧。”顾景和揽过她的腰,让她靠向自己。
“你在说什么?”没头脑的一句,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男人眼神瞥到她手里拿着的那只花上,不屑地哧了声,一把夺过来,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手一松,花枝就掉在了地上。
“哎呀,手滑。”嘴角的笑不带温度,皮鞋踩在洁白的花瓣上,很快白玫瑰便和脚下的泥土融合在一起。
“你有病啊,有你这么糟蹋东西的吗?”夏桑榆气急推开他,蹲在地上惋惜地看着被蹂躏得稀烂的花,神情焦灼。
“舍不得了?你是舍不得这花,还是舍不得送花的人?”顾景和被她推得一下子那股火苗又从胸口窜起,跟着蹲下身,捏着她的后脖颈,迫使她抬头看自己。
“你!混蛋!”委屈从心底陡然升起,踩烂了她的花,还恬不知耻地来审问自己,“不要自以为是了,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顾景和不怒反笑,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疼得她直皱眉,眼泪都快逼出来了。
“我是你什么人,你不是最清楚吗?我警告你,别见了人就摇尾巴,我的眼里见不得沙子。”男人钳制住她,脸贴上去,对着脖子就是一咬,留下一块印子。
突然,夏桑榆不动了,手搭在膝盖上,嘴唇紧抿,眼眶开始掉落大颗大颗珠子。
顾景和手背被打湿了,他慌乱地抬起头,看到她果然在轻声抽泣。
“喂!不至于吧,我就是……就是……”男人一时语塞,脸色从刚才的凶狠变得无措。
“滚。”她被吓得不轻,反应过来后又推开他,捡地上的花瓣,可以已经被碾得不成样子。
“……你,我……”顾景和的气焰仿佛被戳破了一样,乖乖地蹲着看她扒拉着泥巴。
心里还是有些郁闷,但看着她这副样子,也就无法再说什么。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吗?”夏桑榆声音颤抖着,她为这花惋惜。
“你喜欢这花,我赔给你就是了。”自知理亏的顾某人嘟囔着,不让她去捡脏东西。
“赔?呵,所以在你眼里,东西就是东西对吧,弄坏了可以再买。”她咬了下唇,被他抖落的花瓣掉在地上,也没有再去捡了。
“你为什么这样想?”顾景和有一瞬间的窘愣,抓住她的手,细细斟酌着夏桑榆话里的意思。
“没什么。”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只是失落,也许他根本就不能明白这些。
男人帮她擦着手上的污泥,让人来替她收拾一旁的工具,牵着她回了屋子里。
傍晚时分,楼下宴客厅里被装点得一派辉煌,杨姿钰站在其中,和客人寒暄着。
“白芷啊,好久不见了。”女人托着酒杯,笑意浮现在脸上,和身旁的年轻姑娘聊着天。
“杨阿姨,您太客气了,其实不用特地麻烦的。”白芷穿着一袭白色娃娃领小礼裙,柔顺的长发别在耳后,笑容温和没有丝毫的距离感。
“这可不行,怎么说做长辈的也要用点心,对了你弟弟也长这么大了,刚见面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真是有礼貌,白家的家教就是好啊。”杨姿钰的目光转向了一边正在观摩墙上油画的白恒。
“哪里,他可一点都不安分呢。”白芷的目光也柔和了下来,顺道看了过去,却被另一个人给吸引了。
“呦,还真是热闹,怎么?来了客人,也没人告诉我一声?”顾景和从侧门走进来,手还牵着夏桑榆的手,这让她窘迫得不知道看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