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末代摄政王(1 / 2)
摄政王府,也就是新建的醇亲王府,坐落在什刹海东北岸边,占地颇广,建筑巍峨壮丽,内部更是极尽奢华。
因为王府靠近北边的德胜门,从南城一路行来几乎是穿过了整个京师内城。
约莫半个小时,轿车停在了王府的朱红大门门口。
此时已经天黑,王府门口的大红灯笼早已点亮,大门前被照的灯火通明,光是这气派,在京师还真的是独一份。
从侧门进入王府,一路上曲径通幽,连廊里每隔九步就有挂有一个大红灯笼,秦海大致的看了一眼,灯笼内燃着的可不是便宜的蜡烛,而是一盏盏新式的煤油灯。
平常人家别说煤油灯,蜡烛都得节约着用,在这王府里根本就不算一回事。
约莫步行了十来分钟,秦海被太监孙耀庭引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
刚一进门,秦海就看见满屋子闪烁着各种颜色的雾气。
“秦爷,您现在这里稍候,待老奴去后宅禀报。”
孙耀庭弯腰躬身,随即退出书房消失在弯弯曲曲的连廊之中。
书房门口候着两个下人,孙耀庭刚走就有侍女端了一杯茶进来。
秦海客气了两句,待侍女退出书房,秦海早已激动的心完全忍不下去,房间里但凡冒着雾气的装饰品都逃不过他的魔爪。
茶几上的花瓶,书架上的书册摆设,墙壁上挂着的书画,桌子上摆着的文房四宝,秦海统统摸了个遍。
二十几件物品之中,除了冒着白色雾气的器物,还有淡绿色、淡蓝色的器物,特别是书桌上的一方镇纸石居然冒着淡紫色的雾气。
秦海暂时不知道这些不同颜色雾气的作用,却知道它们肯定是极为难得的东西,顺利吸入体内之后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兴奋之余,等秦海冷静下来,通过透视眼仔细观察这些器物之后,秦海大概得出了一个结论。
五十年往上百年以内的器物都冒着白色雾气,百年到二百年是绿色,二百到五百年是蓝色,五百年往上是紫色。
这个结论一出,秦海多少还是有些震撼的,且不说这些雾气,光是书房里普通的摆设,随便拿出去一件可是值不少钱。
不管怎么样,秦海觉得这一趟肯定没有白来,说不定还会有额外的惊喜。
一杯茶喝到底,摄政王带着一群奴仆抵达书房,刚进门就看见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秦海,脊背如刀削,稳坐如泰山,没有年轻人的毛躁不安,多了一些沉稳和老练。
“王爷,这位就是您要找的如意医馆秦大夫。”孙耀庭率先做了介绍。
秦海起身朝着门口方向,身子微微前倾,抱拳道:“在下秦海,天生患有眼疾,不便出门相迎,还望王爷海涵。”
摄政王嗯了一声,上下打量了秦海几秒,随即坐到主位上,自有侍女送上刚泡好的香茗。
“听说你的针法很厉害?”抿了一口滚茶,摄政王淡淡道。
“祖传医术,尚能保证温饱,算不得厉害,王爷高赞了。”秦海谦虚的抱了抱拳。
放下茶杯,摄政王旋转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看了一眼身边的孙耀庭。
心领神会的孙耀庭从身后家仆手里拿过一个脉枕,摄政王挽起袖口,把手腕搁在脉枕上,朝着秦海说道:“本王身有不适,你既然美名在外,可敢一试啊。”
秦海心里好笑,不就是想试探一下他手上到底有没有真功夫么。
在孙耀庭的搀扶下,秦海坐到的摄政王下手的一个板凳上,先是抱拳告了一声罪,又用家仆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这才伸手搭脉。
不到盏茶功夫,秦海收起手告罪道:“王爷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摄政王哦了一声,语气威严道:“真话如何,假话如何?你但说无妨,如今这个年代,就算你说错了话,我也没有权利治你得罪,放心大胆的说便是。”
秦海闻言,心想这位太上皇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这天下不再是满人的天下,深居简出不说,意识观念也有了新的改变。
退回到客座上坐稳,秦海才抱拳说道:“假话是摄政王身子骨硬朗,小毛病不少却无大碍,服用一些药汤调理即可。”
“真话呢?”秦海话音未落,摄政王就开了口。
秦海沉吟数秒,告罪道:“真话是摄政王病魔缠身,如不早点治疗,恐,命不久矣。”
“大胆!”
“来人啦,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泥腿子撵出府去。”
秦海刚把话说完,守在门口的护卫凶神恶煞的大喝了几声,身子前欺做出一副要拿人的样子。
站在一旁的孙耀庭心里一紧,生怕这位大内统领动手,别到时候吃了亏威胁到王爷。
侍卫们正要进门,王爷却挥了挥手,咳嗽了几声止住了统领的行为。
“休得无礼。”王爷瞪了一眼门口的同类,随后看向秦海和颜悦色道:“秦大夫勿怪,宗族里前朝的规矩还在,你不是满人,不用在乎那套礼仪,你我只是医患关系,现在不是讲究民主平等嘛,啊哈哈哈。”
秦海知道那侍卫是在耀武扬威故意吓他,然后王爷唱红脸,说一些违心的话,让人觉得王爷是拥护新政的。
想一想,秦海也觉得这王爷有些可怜,几十年前那可是堂堂摄政王,真真儿的太上皇,现在为了苟活,还得表演这种桥段来打造他的新人设。
“大夫说本王命不久矣,本王倒是不信,以前的太医还有不少留在京师,偶尔也会来府上替本王号脉,本王怎滴没听他们说起过?”
摄政王的表情玩味,让人猜不出这话的真假,可惜这些表面上的功夫对秦海来说根本不起作用。
有病就是有病,秦海一眼便知,就算没病,秦海也能看出蛛丝马迹,大概率可以预判即将出现的病症。
“恕我直言,王爷的身体不容乐观,沉疴累积不少,虽然有名药保养,却无法针对病症袪疾消灾。”
“愿闻其详。”身体富态的王爷抹了几下嘴上的胡须,饶有兴趣的说道。
“王爷肝脏受损已久,年轻时可是酒不离手?”
“您这两年食欲不加,用善后是否时常有酸水翻涌?”
“王爷是不是常年深夜惊醒,头疼欲裂,耳边轰鸣不止?”
“王爷年不及五十,可有不举之症?而且药石无医?”
“...”
秦海一开口就是十几条病症,就连一些隐疾都给说了出来,听得太监孙耀庭和门口的侍卫们纷纷跪地捂住耳朵。
对于他们这些家仆来说,擅听王爷隐事,那是得杀头的大罪。
本来只是打算试探一下秦海有没有真本事,是不是如传言中说的那样神奇。
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他在家仆的面前颜面尽失。
虽然面子上过不去,可又不好发怒,一方面秦海不是满人,他不能擅动私刑,正要把秦海怎么着了,没人知道也就算了,要是走漏了风声,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他可承受不了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