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那可能我来以后要稍微整改一下了。”
这句话一出，那员工抬头看了宣嫆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慌乱。
帮着他把料做完，就等着到时间开门了。
油烟机吸了会儿热气，中央空调开启，温度调到28℃，等温度降下来，再关掉油烟机。
时间到了九点半，外边的卷帘门从里面被拉开，但玻璃门还是关着。
刚打开，就有人走进来，想来是这里的店员。
调酒师过来，和那人介绍了一下。
换上制服，就准备开始营业，而宣嫆，则是坐在吧台前，和调酒师聊天。
“你和老板认识？”
“哪位，老陈？”
“我说的是另一位。”
宣嫆听到这句话后表情带着点防范：“另一位……康与乐是你们老板？”
“康与乐”……
调酒师笑了下。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还有其他名字？”
调酒师摇摇头，“我不知道准确的，只是听到另一位先生喊老板，南升。”
男生……这好像已经成年了吧。
宣嫆带着一种奇怪的感觉想着他的名字，又或者，不是名字。
“你和他们很熟悉？”
调酒师点点头：“多年的好友了，进入这个行业也是因为他，那时候我只是个普通的打工族，虽然现在也还是，但之前的工作却是比现在来得累的多，日常工作十个小时，偶尔还要加班到深夜。”
“他最开始创立时候是没有这块区域的，后边在某家饮品店观摩经营方式时，看到了那家店后边的玄机，就是酒品饮料，虽然喝的人不是很多，但每天还是有人来喝酒聊天，相比较那些清吧，这里更合适单独一人，或是情侣的独处，或是闺蜜或兄弟之间的谈心场所。”
“还有一点，奶茶深受女生们的喜爱，所以……这里更容易找到对象。”
宣嫆笑了下，“那还得有个包间，专门用来保障温馨和浪漫。”
“有，在后边。”
宣嫆直接捂嘴笑出声。
“你们的想法真多。”
“应该是老板的想法多。”
宣嫆笑着点头。
“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你说老板？”
宣嫆点头。
“看情况吧，他们公司事挺多的。”
“公……司？”
“老板是集团总裁，另一位先生是他的助理。你……不知道？”
宣嫆摇摇头。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小时候同一个小区的朋友，玩在一起而已。”
“嗯。”
调酒师把液体倒在杯子里：“要不，试试这个，名叫‘玛恋梦’。”
“玛恋梦，所以这和玛丽莲梦露什么关系？”
调酒师笑了下，摇头回答：“没有关系，硬要有关系的话，得问他脑子里是不是刚好想到那位。”
“他取的名字？”
调酒师点头回答，“低度数，但是后劲大，慢点喝。”
宣嫆点点头，刚要接过，却被调酒师拉回：“慢着，成年了么？”
“上次也喝了，没见你问什么成没成年。”
“上次是无酒精的，称之为饮料。”
宣嫆握住杯脚，接过，喝了一口。
“成年刚几个月，未成年禁止饮酒这条规定对我无效了。”
调酒师还是无奈的笑了下：“那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对，但已经有……可以谈朋友的人了！”
“那恭喜你。这杯酒味道怎么样？”
“嗯，又甜又苦，酒中极品。”
调酒师直接逗乐了：“没喝过酒？”
“我说我喝过啤酒，你信吗？”
“那祝你早日会品酒。”
“会了，来这里当品酒师。”
调酒师张开双手，“欢迎你。”
这样的谈话，对她来讲很是舒服，虽然不清楚“康与乐”的那些事情，但那是别人的私事，除非亲自回答，还是不要询问为好。
·11
一杯酒入口，由果甜起，酒涩落。
聊着天，听着店里的轻音乐，身子有点轻，虽然是坐在椅子上，但为什么感受不到椅子，是pp坐麻了吗？
脑子好像也有点晕乎乎的，像个宠物幼崽时期，脑袋朝着一边晃悠，而后又转回来，还有点想睡觉，小嘴嘟起，好像很委屈。
“困了？”
调酒师问了一声。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在心里回答了一句，“好像有点。”
心里回答了，她便觉得调酒师听得到。
也不知道怎么开的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调酒师听到。“再来一杯。”
“确定？”
调酒师问了一句。可她还是在心里回答，“嗯。”
调酒师又做了一份，比之前那个度数更低，放到她面前。
她看着那杯，三个两个，一直重复着，随后握住了中间的那个，拿起，一饮而尽。
调酒师刚好在清理工具，没见到，等他擦干手回过身来，宣嫆已经彻底迷糊，一颗小脑袋晃啊晃的，眼睛也只剩下了一条缝。
眼见着脑袋就要往下落，调酒师连忙用手接住，轻轻放在她手臂上，稳住了身子，再出了调酒台，眼见她要往一边倒去，他快速上前，扶住，随后送进了休息室。
侧躺放在床上，然后就走到门口，在调酒台抽屉里拿出自己的电话，联系了谷南升。
“谷总。”
“又喝醉了？”
“是。”
挂断电话，谷南升从侧边的房间里走出，看了一眼调酒师，照着他的手势进了休息室。
宣嫆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谷南升给她盖好被子，又去外边拿来了一个脸盆，灌了点温水，向调酒师要了一条一次性毛巾，进入到里面，她正好翻身，谷南升连忙上前，抱住了她。又把她放回床上，往里边放了点。
刚要拧干点水，老陈的电话就来了。
“哪？”
“奶茶店。”
老陈将声音压低：“Gw. K集团来人了，这里的经理实力不行，可以的话你上场，而且这也是他们的要求。”
谷南升开着免提，说话：“主动权在谁手上？”
“我们这边，但是几率很小，尤其是在经理面对之后，几率更小，最大能降低三点。”
“延迟十五分钟！”
老陈那边传来了别人的声音，“不行，五分钟已经是最大极限，十五分钟就要崩了。”
走到床边，给她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让利一点五，时间拖住。”
老陈那边先处理了一下事情，随后才回复，“给你弄了一下，你赶紧。”
谷南升思索一会儿，背起宣嫆出了休息室，走入那来时的房间，去到了公司。
到了公司，老陈呆在那个房间外边的办公室里，这也是几人的专属地，其他人就算想进，进入的也是他们建造的特殊房间，和外边的办公室一模一样。
在破解时会有警报器，不过，如果破解人身上存在法力，哪怕是隐性，进入的就是办公室原本的样子。
见到来人，老陈连忙起身，帮着他把宣嫆放在躺椅上，谷南升就出门去了会议室。
而他则是留下来照顾。
“不好意思，霍总，来迟了。”
“谷总，这可是对我们公司的大不敬，是不是得要稍微给点好处啊！”
谷南升笑了下，“您请说。”
呕~
老陈刚准备好她呕吐的桶，宣嫆就张口了，连忙将她扶起，靠着自己轻拍着她的背部。
“宣嫆，宣嫆？”
老陈喊了两声，但没有回答。
把她放下，擦拭了嘴角，拿手机联系了那边的调酒师。
“她喝了多少？”
“两杯玛恋梦，只有一杯有酒精。”
老陈听着这两杯酒乐了：“就这样？”
“嗯……我了解的就这样。”
“行。”
挂断电话，宣嫆又吐了。
老陈回想着，笑出了声。
等她吐完，忍不住抱怨：“为什么喝不了酒还要喝酒呢？吐得这么猛，肯定醒来要头晕了。”
过不多久，谷南升回来了，宣嫆又吐了一次。
吐完，老陈去换了一个桶，回来时，就对他说了：“她就喝了一杯玛恋梦，然后醉成这样。”
“玛恋梦度数不高，但是混合的酒精度数高的可以比得上40度左右的白酒。经常喝酒的人只是会头晕，但她连一瓶啤酒都会晕，可不得醉过去。”
“你的喜好对她是武器啊。”
谷南升耸了耸肩，“你找大百去，他干的好事。”
老陈没说话，表情表达了一切。
等她停止呕吐，谷南升又把她送回了奶茶店的休息室里，在身边呆了三个小时，被老陈又喊了回去。
·12
醒来时，调酒师刚好在里面观察她的情况。
“醒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宣嫆环顾四周：“我是在哪？”
“店里的休息室。”
宣嫆起身坐在床边，穿好鞋子，起身，却感觉自己身子晃动一下，大百及时一步上前，将她扶住。
靠在他怀里，闻着那股气味，宣嫆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因为头晕，也没怎么在意。
让她坐回床上，“刚醉酒的就想起来，也是厉害。”
“我怎么知道这还会这样。”宣嫆皱眉，脑袋快炸了！
“没喝醉过？”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刚成年，大人压着，谁敢啊！”这句话类似自言自语，声音很轻。
大百笑了下，“也是。”
“待会儿起来时候扶着上边的护栏，等舒服了再出来。”
宣嫆点点头。
说完，大百就出去了。
也不知道在里面呆了多久，站立时候的头晕没完全解决，谷南升倒是来了。
“还头晕呢？”
宣嫆点点头。
“对了，门口的调酒师喊你谷总，你改名换姓了？”
谷南升拉出椅子，坐在她对面：“我不是一直都叫这名吗？”
“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谷南升先开口：“那我以前喊啥？”
“不是康与乐吗？”
谷南升紧张的喉咙上下滑动，吞咽了一口唾沫：“小时候我妈改嫁，到了小学四年级时候我就叫谷南升了，康与乐可能是我那时候之前的名字吧。不过，你怎么知道？”
“以前那个公园里，陈佰喊的啊。”
谷南升回想着以前的资料，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个人，不过，除了宣嫆，他其余的都没怎么在意。
“哦，他啊。那确实喊我康与乐，他压根就不知道我改名换姓的事。”
“所以你现在证件那些叫谷南升还是康与乐。”宣嫆手穿过床铺的某一节台阶中间，脑袋靠着。
“我都忘了那几个字是哪个，你说我用哪个名字。”
宣嫆愣了会儿，点点头。
谷南升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所以现在出去吗？”
“好。”
见着谷南升对自己伸手，她的手顺势搭上去，站起身，直接被他在身后扶住，原本搭上去的那只手握着，另一只手被他隔着衣服，按在肩膀处。
“这样出去不太好吧。”
“总比你摔倒在店里面来得好。”
宣嫆一时竟说不出反驳的话语，任由他像扶着个孕妇模样的扶着自己，到了酒品饮料的座位区。
“坐在这，我去给你做一份蜂蜜水。”
宣嫆点点头：“好，谢谢。”
走到奶茶制作区，拿出料，依照墙上的方法，开始制作一番，只是那个柠檬，在他使用过后就要调饮师额外放置。
当天再次使用，可以，但如果在夜班下班前还没使用，就直接扔掉了。
大概的做了一份，放入封杯机，拿着饮料和吸管回到了她身边。
给她扎好，递到她手里。
“味道怎么样？”
“这不就是普通的柠檬蜂蜜水么，还有味道好坏分别？”
谷南升嘿嘿笑了下，“我看着说明自己做的。”
宣嫆有点惊喜，连忙又喝了一口，味道居然不一样了，变好喝了！
“味道变了，好喝了！”
谷南升无奈的笑着，也不知道该说啥。
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一脸享受的喝着饮料。
有点……可爱。
两人在这呆着，来来往往的客人也有很多，基本上都是买奶茶，后边的酒品，除非那几个老客户，要不然都没人关注。
大百在两人坐在沙发上时就倒了一杯牛奶，因为习惯，还用着调酒的手法，最后一滴不撒的全倒入杯中，八分满。
举着托盘，把牛奶放在她面前。
“谢谢。”宣嫆回礼道。
但没有喝那杯牛奶，她不知道这杯饮品喝完后再喝牛奶会不会对胃造成什么反应。即使没有，她的肠胃其实不太好，到时候胃不舒服了，反而更难受。
和他聊着事情，却没有了小时候的那种状态，她对于那段记忆很深刻，而他却忘了，只知道有那几个人。
或许在宣嫆心里会很失落，可……她没有表现出来。
谷南升观察着她的反应，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是一个替身，或者是模仿者。
对，模仿者！
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他曾经调查过，就好像窥探了别人的隐私，他有些罪恶感。可为了她，他不知道有什么其他方法，因为在那里，他做任何事，都是一种“正确”。
就像教科书般，即使是有瑕疵，也会用“教科书上的东西不一定都是对的”来掩盖。
谷南升这个名字，其实也不是原名，只是这里的那个人叫这个名字，而这里的那个人，也不是他的本尊，是他模仿后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