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愿回宫(2 / 2)
罪妇给皇上请安。
越容因袅娜请安,通身肃静的禅衣在空旷的香火之中更显得缭绕飘渺,周元鹤心中微动。
因娘,你。他欲言又止,想开口说不必自称罪妇,又觉得显得太刻意,失了皇帝体面。
最后,还是暗暗叹了口气,看着冷漠沉静的袅娜身影,走近,握住她的肩:因娘,随朕回宫吧。朕知道你在这里过的也不好,无论前程旧事一并忘却,咱们重新开始。
厌恶之情在心里翻滚,越容因有些不可置信,他如何能说出这种话。自己被冤枉多日,只一句过去了便真的过去了?
可她不能表露出来厌恶。
转身回眸,她的杏眼边氤氲了红色,泪珠倔强的挂在眼角不肯落下:皇上不必管臣妾,今日是阿姐的忌日,我愿留在行宫替阿姐抄写经书。
见她丝毫没有反应,反而还是倔强的姿态,周元鹤的怜惜之情也淡了几分,随即而来的是皇帝至尊被漠视的愤怒和烦躁。
你到底要如何?周元鹤索性直白的捏了她秀气的下颌,任由她对上自己,可完全看清了她眼底的受伤与委屈,又头疼万分。
皇上就会欺负臣妾。她再也忍不住,任由泪流满面,忍不住喉头反嗝,瞧起来可怜兮兮的。
在府里时,臣妾生母早逝,臣妾虽然是世家女,可也过的并不安稳。自幼臣妾便希望嫁一个可以依靠的夫君,直到遇到了皇上。
她抽噎着,有些抑制不住:可皇上是天子,是阿姐的夫君。臣妾便想着只要能远远看一眼皇上便好。后来阿姐仙去,臣妾曾在宫宴上大胆看过皇上一眼,是那样孤寂。
听闻孤寂二字,周元鹤猛的掀起眼皮,眼里震惊。
可他却看着因娘丝毫不惧怕,直白的看着自己。
皇上,臣妾入宫多年,有求过什么吗?首饰?珠宝?甚至宠爱,臣妾也不敢奢求,只求皇上多看臣妾几眼。
说到这里,越容因的唇角已然被咬出了血印,反而眸色更加坚定了起来:如今皇上不信臣妾,臣妾也无怨无悔。只求允许臣妾长伴青灯古佛,为皇上,为贞姿,不,越贵人和她腹中的孩子祈祷。
直到此刻,周元鹤只觉得心被猛的撕裂了个洞,内里却是炙热的火在熊熊燃烧。
他没有想到,表面温和缄默的因娘竟然骨子里如此的纯且烈。
反感吗?不。
从未听到如此直白决绝的心意,他一时语塞,竟然不知如何回复。
见他微愣,却不生气,越容因表面镇定,实则背后已经晕出了大片的汗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如果她仍旧是顺从着周元鹤,回宫是自然的。可若是这样轻易,她与皇帝之间的这道隔阂不会消弭。
那她谈何再进行下一步计划呢?
思忖着,却突然被一股猛烈力量拉进怀中,她只感觉自己瞬间被龙涎香包围,拥抱炽热有力。
回抱住周元鹤,无人看到的暗处,她默默舒了口气。
因娘,是朕对不住你。朕答应你,无论从今往后,会一直护着你。
周元鹤眸色缱绻,认真的回应着她的哭泣。
臣妾相信皇上。
回了一个粲然的微笑,越容因柔婉的埋进了他的怀里。
......
眼见皇上竟然带了越贵姬归来,不仅朝野震动,连带着后宫也掀起了新的一场波澜。
她怎么回来了?
翠钟宫,越贞姿神色颇郁,连带着满身的天青调也落了暗调。她自顾自的嘀咕着,却惹了身边一道白眼。
当真是个蠢货。
腹诽一番,郑嫔尽量柔和的叮嘱着:妹妹莫要害怕。如今你的腹中怀的是龙子,你才是这后宫里顶顶贵重的人。何必去忌惮她呢。再者,当时的证据都已经消除了,惶恐过度不利于养胎。
好吧。越贞姿勉强应下声来,满心期待的看着自己已经微微凸起的腹部,眼里满是浸透的欲望与渴求。
她现在只渴求,自己腹中怀的是龙子。
越贵姬重回福宁宫,甚的龙心。
椒墙涂泥,赏赐流水,连带着皇上竟然又命内务府给越贵姬重修缮内殿,当真是稀奇。
娘娘,今日李公公传来话,说娘娘今晚侍寝,提早准备。
福娘提醒着,越容因颔首,有些意兴阑珊,明明不行,偏要强撑着喝了药助兴,当真是可笑。
此非良人,又无法帮助有孕,她何必委曲求全,承欢在他身下。
抽出木盒,轻轻一按出现了层暗格,打开是阿娘专门在伺候阿爹时,给他服用的药。
如今,也能派上用处了。
入夜,周元鹤携了夜的凉走入殿内,美人如玉生晕,如明珠生辉,在朦胧帐幔处更显得姿容绝艳。
皇上,你来了。
越容因回眸,远山黛眉不描而浓,香腮泛春绯,周元鹤喉结微动。
伴随着帐幔静静合上,周元鹤颇有些急切的卸了小袜、罗裤和丽人的罗裙旖旎堆砌在一起,如散开的牡丹。
可正要他俯身,尝试更亲近一步的动作时,却突然被玉手捂住唇。
皇上等等。越容因轻笑着,从床边几案处递来盏散发着茶香的凉汤,夜里大约还要废些力气,皇上不如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话语暧昧,又暗含意味。
周元鹤意会,亲昵的按了她的手,喂入了口中。
因娘,朕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