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稷下学宫(2 / 2)
陈默不说话,但没有拒绝听,
田单道:“只要公子能从老朽手中走过三十招,老朽不但让公子离开,而且送上一份厚礼作为补偿,如何?”
陈默道:‘我若败了,就只能去见曹秋道?’
田单道:“不错。”
陈默道:“老丈的武功恐怕还在善柔之上,恐怕纵然家师来了也未必能胜得过你。”
田单听得出陈默只是想讨价还价而已,道:“公子认为该如何?”
陈默道:‘三十招太多了,十招如何?如果我能十招不败,前辈就放我离开,若我败了,我老实去见曹秋道,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陈默道:“我对善柔姑娘颇感兴趣。”
善柔冷笑道:“你想我当你的女人?”
陈默耸了耸肩,悠悠然道:“我冒了这么大的风险,难道不能有所收获吗?难道姑娘不想帮你师傅实现心愿吗?哎,姑娘可真是不孝啊。”
善柔咬紧牙关,手抓紧剑柄,眼睛冒火。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善柔就想过用美色勾引陈默去见师傅,可被人威胁着实令人愤怒。
善柔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了,她不希望双方关系弄得太僵。
田单内心有些感叹,如果不是早知晓陈默的性情,很难相信陈默是墨家弟子。
陈默声音传来,道:“可以开始了吗?”
田单点头。
下一秒,只见一口剑在眼前快速变大,然后占据田单的全部视线。
善柔骂道:‘无耻。’
田单却有些欣赏陈默。
他不是武者,而是军人。两军对垒,本就应该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心里却也暗骂一声。
不是骂陈默,而是骂自己大意。
陈默听而不闻。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君子,从来只将自己看做普通人。他也的确不愿意去稷下学宫。虽说他能抵挡住善柔的精神大法,但未必能抵挡得住曹秋道。或许那个时候自己可能真成为白痴。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担心,如果曹秋道如善柔一般用那种法子施展转魂移魄大法,他打了个寒颤。虽说他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但男人却完全没有兴趣。
当然他也知道这个担心应该不会出现。善柔用那种法子明天是削弱他的意志力,若是男人当然不能起作用。
不管如何,他绝不愿去见曹秋道。
至少不愿这么去。
陈默杀招如潮水一般朝田单攻去。
这是墨家内功突破第五层后,他第一次与人全力交手。陈默能感觉自己这次交手所展现出来的水准还是比不上先前和吴旷交手时进入那种状态下的水准,不过比起以前却已强了不止一点了。
虽说做不到心到剑到,出招也做不到分寸无差,但已然不俗。
田单不愧是挽救齐国于水火之中的大英雄,也不愧是昔年齐国公认的三大剑客之一。
田单虽说年迈,可眼力却越来越了得,战斗经验以及剑术也越来越老道,唯一削弱的就是他的身体。
准确说是体力。
但体力的问题却只会在四十招后才会暴露,而四十招之前,随因暗疾有所影响,但绝不会太大。
陈默对阵的可以说是巅峰时候的田单。
陈默终于领教到了什么是齐国三大剑客。
陈默虽然抓住先机,乘胜追击,可不过三招,竟扭转颓势,反客为主,然后攻势仿佛山洪暴发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陈默不得不转攻为守。
墨家剑法向来注重守,在守这一方面,世上没有几种剑法比得上墨家的剑法。
田单的攻势侵略如火,无孔不入。
不过三招,陈默防线全盘崩溃。
陈默只能施展逍遥游闪避。
他仿佛化作了一道毫无实质青烟,在房间中快速移动。
善柔大吃一惊,不但想不到陈默剑法如此了得,而且身法也如此可怕。她本以为自己能稳胜陈默,现在看来未必能做到。
不过更令他动容的还是田单。
田单的剑化作漫天风雨,铺天盖地朝陈默而来。陈默的绝世身法非但无法拉开距离,反而处境愈来愈危险。
陈风郁闷到吐血。
他感觉自己的每一个想法都被提前预判到了,在田单面前,身法的威力无法施展出来,田单总是能寻一个最佳的位置,迫使得他不得不改变方位。
第九招的时候,陈默已闪无可闪,避无可避,眼前所见,四面八方都是灿灿剑光,将自己笼罩包围了。而且以他的眼力也无法看出剑的方位轨迹。
田单的剑法竟已达到如此可怕的地步,实在难以置信。
漫天剑光消失不见,化回一口剑。
这口剑指在陈默的咽喉处。
下一秒,田单收起剑来,微笑道:“小兄弟剑法身法都颇为了得,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不过有些地方需要纠正一番。”他不说陈默败了,也不让陈默履行约定,反而向陈默讲述剑法招式以及身法上的破绽以及纠正方法。
陈默饶是知道田单这是收买人心,但却难以生出恶感。
陈默终于有些明白,为何田光那么了得的人物,对田单如此心悦诚服,这人若不是敌人,确实是个值得佩服的人物。或许纵然是敌人,也令人不禁佩服。
田单没有藏私,帮助陈默提升武功。对于田单来说,这件事无足轻重。
只要能达成目的,纵然砍下一只手,他也毫不迟疑。
田单虽然老了,或许勇气比不上当年,但他对事情却看得更清楚了。或许不可避免悲观,但他仍旧是拯救齐国的不二人选。
陈默忍不住感叹道:“前辈,像你这样厉害的剑客,世上还有多少?”陈默终于体会到卫庄、盖聂的成长是多么不容易,这个世上实在有太多厉害的高手了。
田单笑道:“其实各国都有不少厉害的高手,我的本事不算什么,若非小兄弟急于求胜,以老夫的体力早就落败了。”
陈默笑了笑,当然知道田单在安慰自己。
田单紧接着又道:“小兄弟,天色已不早了,你回去吧。”
陈默愕然。
善柔也诧异。
陈默道:“前辈的意思是?”
田单道:“正如小兄弟所说那般,我的病症未必需战神图录,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陈默笑道:“愿赌服输,晚辈身为墨家弟子,怎能言而无信,如若墨家弟子言而无信,便没有孟胜巨子为阳成君守城而死之事了。”陈默当然知道田单故意以退为进,若自己顺势答应下来,就只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田单暗暗松一口气,不过脸上露出佩服之色。
他说了一声多谢,然后继续指点陈默的剑术。
陈默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剑法名家提点的机会。
本来陈默思考自己是去韩国,还是去小圣贤庄,如今发现自己竟然要去齐国都城临淄,去稷下学宫。
不得不说,命运无常。
不过这也无妨,陈默本就想见一见曹秋道。更何况稷下学宫他也非常有兴趣。
据说稷下学宫足有上千人之多,汇聚了儒、道、法、墨、农、兵、阴阳家等各大学派之人。大名鼎鼎的荀子就曾三次担任稷下学宫的祭酒,也就是学宫之长。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呢?
陈默想不到竟以这种方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