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来到亚空间的帝拳（2 / 2）

加拉顿闭上双眼，试图把这噩梦景象拒之门外，他明白朝这座可怕的城市迈出一步就等于自寻死路，但它荒蛮庞大的景象却牢牢地刻进了他的脑海，任何东西都无法将其抹除。

面对着这片无以名状的恐怖，存在的虚无感几乎让人难以承受，他抬起眼睛看着死寂的天空，相比之下连它那种摧毁灵魂的空洞都比佩图拉博的恶毒城邦要好。幽灵般的黑色卷须在空中扭动，他看到它们涌向了那个孤零零的东西，侵染了它的空虚。

那是一轮巨大的黑色太阳，它的表面黑暗无比，不仅仅是简单地无色无光，更像是它煤烟状的深处吸走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命和灵魂。

副官阿尔萨斯为它可怖的压迫感低泣着，而加拉顿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也在为看到了这般反自然的可憎景象而流泪。

“帝皇保佑我们，”他低声说，“这是......”

“是的，”恶魔应道，“这就是你们叫恐惧之眼的地方。”

“为什么...？”加拉顿喘息着，把视线从病态的太阳上移开。

“这是你们旅行的终点。你们会在这里完成你们的誓言。”

“我不明白。”

“这无所谓，你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邪神的安排，你们只需要安心地接受神明的旨意就好了。”

“为什么是我们两个！”

恶魔短暂地沉默了一下，然后说：“这是你们的命运，仅此而已。”

加拉顿点点头，他听见远处传来尖锐的嚎叫。

恶魔也听到了那个声音，它昂起头转身走向那个通向恶魔引擎内部和嘶叫的肉瘤群的红亮长方形。

它走到了闪亮的门口时又补了一句：“发狂的幽灵来了。它们听见了你们的心跳声，而饥饿感撕扯着它们自己。最好别被它们发现了。”

“等等！”加拉顿说道，但恶魔已经走进了裂缝，他无助地看着它在山坡上消失，把他们的恶魔捕获者从视野里带走。

恶魔消失的时候，一阵灰暗沉重的绝望压在了加拉顿的灵魂上，他跪倒在地，此时一阵空袭警报一样的齐声呼喊传了过来。

他抬头看向死气沉沉的天空，看到一群长着翅膀的混种...东西，正有规律地拍打着肉质的小翅膀从山脉的高处朝他们飞过来。

“什么东西......？”副官说道，他眯眼看着天空。

“发狂的幽灵。”加拉顿说着急忙冲过布满尘土的地面去拿武器。

“咱们怎么办？”阿尔萨斯一边说一边系好手枪，把喷火器挂到肩上。

“咱们快跑。”加拉顿回答道，那群疯狂尖叫的怪物越来越近了。

苍白天空中的那些黑色剪影发出尖锐的声音，从山脉高处疾冲而下，飞快地扑向两个星际战士。

空气中充满了狂乱幽灵那种谋杀受害者才能发出的哀号，加拉顿能从他们挤出的每声尖叫里感受到剧烈的痛苦。

他的目光扫过高原寻找明显的藏身之处，他讨厌逃跑的想法，但恶魔说的是对的，他们最好不要被这些东西发现。

“连张大人。”阿尔萨斯指着远处山间的一道陡坡，它通向一条岩壁间的窄缝。“那儿！我不觉得它们也能飞进那里。”

“我们能上去吗？”

“只有一种方法能知道。”阿尔萨斯说着朝那条碎石陡坡跑去。

加拉顿收起剑去追阿尔萨斯，他的呼吸因有毒的空气变得急促又紧张。

背上疼得像着火了一样，但他跑到斜坡上开始跟着阿尔萨斯往上爬的时候也只能把疼痛先甩到一边。

斜坡崎岖不平，满是尘土覆盖的铁屑、凹凸的煤块和扭曲的炉渣。

尽管非常困难，阿尔萨斯还是凭借他惊人的力量爬了上去，然而质地松散的陡坡没有能给加拉顿借力的地方，他越是挣扎反而越是往下滑。

尖锐可怕的饥饿哀嚎在身后回荡着，第一只发狂的幽灵从头顶俯冲下来，他冒险往后瞥了一眼。

“加拉顿！”阿尔萨斯在高处的岩架上大喊。“往左！”

他立刻往左一滚，一只怪物从天而降，焊在它翅膀上的铁爪猛地插进了他的头原本在的地方。

他一脚踢了过去，那个生物滑下了斜坡，愤怒地拍打着肉质翅膀恢复平衡。

它的外形像一只巨大的海生蝠鲼，支棱着铁架拼成的外骨骼，起伏的皮肉则是缝在金属上的人皮拼成的。

它坚韧的外皮上鼓出一张张尖叫的脸，长满上百颗针状尖牙的嘴巴咧成一个恶毒的圆形。

另外三只怪物从上方俯冲而来，它们的下颚张大到了豁开整张表皮的程度，在即将砸向加拉顿时猛地鼓起翅膀减缓冲撞。

被踢开的怪物发出刺耳的嚎叫跃入空中，加拉顿奋力和包围他的怪物搏斗，它们的牙齿撕刮着他的盔甲。

阿尔萨斯射中了半空中的一只发狂亡魂，然而他的爆弹在爆炸前轻易就穿透了怪物的肉体，那只怪物转换目标，带着震耳欲聋的尖叫冲向陡坡远处扑向了他。

加拉顿抓住了一只袭击他的怪物油腻的皮肉，把它从盔甲上扯了下来，痛苦的人脸在怪物的体表涌现，朝他探了过来。

他一拳打穿了那只剧烈张合的下颚，撕开上面紧绷的皮肤，一股热浪从上方袭来，阿尔萨斯大喊道：“后退！”

那只怪物在他手里挣扎不止，其它的怪物一拥而上开始撕咬他。

他把另一只手也捅进了打穿的伤口里，顺着斜坡滚了下去，撞飞了其他扑上来的亡灵。

他从两边抓住怪物拍打的皮肉，把它从铁架上撕了下来，被困其中的灵魂随之发出解脱的尖叫。

濒死的怪物爆发出闪光和欢快的叫声，随着最后一个被困其中的灵魂消散，加拉顿的手里只剩下了一团毫无生气的碎肉和金属

更多的怪物盘旋降下，他扔开那堆东西拔剑出鞘，充能的剑刃一刀砍断了最近的那只狂乱亡魂的肉体，它在掉到地上前发出歇斯底里的解脱尖叫。

最后一只怪物朝他扑来，他冲上前去矮身一滚，扬起剑刃向高处挥砍，在怪物掠过头顶时把它劈成了两半。

另一声解脱的尖叫传来，他抬头看到一堆了无生气的铁架和烧着的人皮摊在更远的斜坡上。

阿尔萨斯端着他的喷火器，正把一团团燃烧的钷喷向空中，阻止其他怪物靠过来。

“快来！”他喊道。“我不知道还能挡住它们多久！”

加拉顿收起剑，停下来从最近的怪物尸体上抓起两根被削短的铁棍，再次冲向那条危险的斜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