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欣慰(1 / 2)
第221章 欣慰
许大茂把柔软的被子团成一团,无助却又紧紧地抱在胸前,将自己牢牢地包裹在里面,五指深深陷在里面,好似一只把自己封闭在洁白蛹中的虫子。
“什么梦?”何雨柱问道。
“心灵深处的恐惧。”棒梗回答。
许大茂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剧烈运动后的红晕。上一次何雨柱注意到许大茂这种样子的时候,还是许大茂十二岁那年。
这种近乎病态的面孔,似乎存在着一种能够驱使何雨柱的力量,一种被何雨柱遗忘却又仿佛碑文铭刻金属上无法抹去,而存于在最深处的力量。
何雨柱俯下身,伸出手碰上那张脸,炙热的温度缠绕在指尖,温凉的汗珠弥漫掌心,缓缓浸润,这是何雨柱曾经最厌恶的人类的体液。
何雨柱从来都只当许大茂是何雨柱的一件作品,何雨柱要的也仅仅是许大茂内心罪恶的凝结,除此之外,任何东西都不存在丝毫意义。
何雨柱抽回手,却没有料到,许大茂会突然伸出手,牢牢抓住何雨柱,这样的力度对于何雨柱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对许大茂来说,几乎是拼尽全力。
许大茂粗重呼吸开始改变,慢慢转变得平缓而又均匀,整个人渐渐放松,喉咙里发出类似小猫讨食时。
含含糊糊的咕噜声,即像是卡在喉咙深处无法释放的低低哽咽,又像是在一片朦胧梦境中喃喃着无法听清的呓语。
棒梗告诉何雨柱,许大茂让雅各布从梦境中醒过两次,现实与虚拟的结合,能真正扰乱人心。
许大茂说,效果已经出来,很明显,雅各布的意志已经开始崩溃,许大茂无法承受任何来自精神上的打击。
当许大茂提到那只毛虫把男仆马夹中怀表链子当做是杀人的匕首时,何雨柱沉默了。何雨柱不知道该怎样去评价,但何雨柱想,何雨柱已经不想再去做任何评价。
何雨柱需要的东西就快得到,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
酒馆门前被雾笼得迷迷糊糊的灯光突然亮了许多,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身穿橄榄绿衣裙。
身材略显臃肿的女人从酒馆里走出来,浑浊的空气也和她一起窜出来,慢慢融进伦敦的雾气里,成为一体。
她的脚步不稳,只好勉强地支撑着墙壁一点点向前走去。
不过她看起来很开心,时不时还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唱起两句孤儿院里经常唱起的童谣。
和二十多年前比起来,她还是一样的啰嗦,嘴里嘟嘟哝哝自言自语个不停。没错,她就是贾东旭,来自雅各布心灵最深处的恐惧之一。
躲藏在街角的男人从光明无法接近的黑暗里钻出来,快步跟上去,一边伸手再次压低了帽子,一边做出若无其事的行路人的姿态。
棒梗有规律地打着清脆的响指,每一个单调的音节通过风声传到那个男人的耳中时,只会是一段单调的仿佛咒文的诵念,共同存在而又共同消失。
男人把手伸进风衣左边的口袋中,用右手压低帽檐,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贾东旭,一直到几乎没有一丝光亮的屯货区……
在伦敦城遥远的另一端,悠扬的小提琴舞曲已经开始奏响……
被雅各布狠狠压在墙上的贾东旭,鼻腔里发出如哨子般尖利而又刺耳声音,乱了手脚的雅各布慌慌张张地堵住贾东旭的嘴。
却还是阻止不了这种像刹车一样能够撕破寂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