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慈不掌兵(2 / 2)
“我还有资格获得更多的信息吗?”詹姆斯声音不免有些尖刻。他很少以这种语气和西里斯交谈。
西里斯眼神坚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尖头叉子,你了解我。”
詹姆斯久久地凝望着他,最终叹了口气,软下姿态。
“哔噗——”詹姆斯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响,“瞧瞧瞧瞧,多么狼狈,又多么容光焕发,这位爱情的俘虏。”
“大脚板,”他接着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音调,“请见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那家伙也是我除了父母之外最亲的家人,这话你别告诉她,后面我说的话也不要告诉她,无论你们当中的谁,再以任何一种愚蠢的方式提出离开对方,我都再也接受不了了,这对我来说是双倍的折磨。”
“阿奎拉婶婶的葬礼上,她一滴眼泪也没掉,但是我知道她从来不是个没心肝的人。莉莉说,源自内心的巨大悲痛,往往使人眼泉干涸。我知道她承受了多少,所以作为她的家人,我会是她坚实的后盾,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家人。”
“所以,如果你们是认真的,请让我安心。”
“我极其认真,詹姆斯,你可以安心。”西里斯如是说。
他从来都确定自己的感情,唯独不确定的,是她的心思。
菲妮没有回到宴会上,而是径直走进了花园后方的苔藓房。
格里费斯一整天都没有露面,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今天这样尤显的盛大的时刻。
手搭着门把手,轻轻滑开橡木门,一股深沉而浓郁的苔藓味道扑面而来,菲妮小心地绕过满地的湿滑青苔,高跟鞋踩在楼梯上,来到铺着透明玻璃的小隔间。
格里费斯正坐在露台上,用拐杖末端的防滑石头戳弄着左右摆动的蜥火草。
听见门页开合的声音,他头也没抬,只给了个气哼哼的抬眼,继续逗弄着那株鲜艳的草。
菲妮也不意外,自顾自走到他面前坐下,桌上摆着副摊开的巫师棋,旁边放着一份文件夹,日期新鲜,7.1日,今天。
菲妮撇开眼,向他欠了欠身。
“你的大好日子,来这做什么?”格里费斯低声慢气地说。
“我的大好日子,您在这做什么?”菲妮反问他。
“你一声不吭,自己办了个大日子,我料想现在也用不到我吧?”
菲妮笑着,“爷爷,订婚宴上没有亲人在场,怪尴尬的。”
这一声呼喊让老头儿很受用,他表情和缓了些,“陪我下一盘棋。”
菲妮默默应了声,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一盘棋,局势已定。
格里费斯笑的更加开朗,他盯着残破的棋盘,“你输了。”
“下棋不是我的爱好。”菲妮转动着手腕上的铃兰手链,坦然说。
如果赢了他,她不知道今晚上还能不能吃上正餐。
“不是这个问题,你输在太仁慈了。”格里费斯用手拨弄着棋子碎瓷片,将它们恢复了原样。
“如果你大方将第一个兵卒让出来,就不会接二连三失掉主教和战车。”
菲妮不置可否。
“慈不掌兵,仁不当家。一个合格的家主,不会为了眼前任意一点小事而舍弃掉整个家族的利益。”
“慈不掌兵,仁不当家。”
这是阿奎拉曾对她说过的话。
五年级复活节时,她曾经质问母亲,为什么不为父亲报仇。
“慈不掌兵,仁不当家。”
阿奎拉只给她这样八个字,她很生气,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母亲当时已经和邓布利多有了密切通信,所以她才会那样频繁地往来于英国与瑞典之间。
阿奎拉一直奔走在瑞典巫师界,为抗击伏地魔运动拉拢帮手,但要命的是,当时大部分的欧洲国家,包括瑞典,都笼罩在伏地魔的阴云之下,自顾不暇,几乎很少有人愿意站出来,支援处在风暴中心的英国。
伏地魔奔走半生,召集了众多追随者,势力渗透英法,声名传遍欧洲。
然而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意图称霸整个欧洲时,他又将全部的注意力转回了英国。
有人指出,这似乎是因为,伏地魔自认无论将势力扩大多远,那位年少时的教授,邓布利多,始终是他称强称霸的路上最大的障碍。
邓布利多是他的心魔,打败欧洲,不如打败邓布利多。
也正是这一军事战略上的目标转移,才促成了1976年6.12的“黑色星期六”。
那是学生们暑假归家的日子,是被黑色与恐怖支配的一天。
那天的国王十字车站,和往日一样拥挤繁忙,然而它率先迎来的,不是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一涌而出的学生,而是无尽的各色光束,和披着黑色斗篷,带着银色面具的古怪人类。
那一天之后,有一些家庭餐桌前空了几把椅子,圣芒戈医院五楼魔咒伤害科爆满,魔法部的职位冗杂,偏偏傲罗怎么也招不满,凤凰社少了几位亲密的盟友,他们曾与成员们亲切地握过手。
那是一场恐怖的噩梦,梦里的龙卷风,席卷了整个英国。
麻瓜频道唯一提及的异常:今日天晴,但也许天际停留过短暂暴雨。